溫大夫一針把他紮醒。
    昭翎也是服氣了，“溫大夫，他這情況什麽時候能好？”
    “等公主順利生產自然就好了，這都是心裏太緊張了。”
    昭翎瞥了公孫無極一眼，又忍不住問，“這要是生了，我還要去上朝，他能不能給孩子喂奶？”
    公孫無極搖搖欲墜。
    溫大夫急忙道；公主別刺激大人了，按說他沒有生孩子，是不會產奶的，不過……”
    她也不敢武斷說出結論了。就在公孫無極又要暈倒之前，溫大夫道：“屬下和老師討論過這個情況，以前是不敢想的，不過剖腹產都成功了，說不定也行。就是給大人做個切除手術，徹底去除女性特征。不過大人的臉長得太精致，就算後麵改了男裝，也是像女子一樣陰柔。”
    “有沒有危險？”
    “任何手術都是有危險的，不過沒有其他惡性病灶，比剖腹產簡單。”
    她們倆認真討論手術切除公孫無極女性特征，公孫無極頓時覺得胸口疼，借口出去透氣，進了對麵金羽衛署衙。
    年前，何大伴去了三趟淮王府，終於要到了特效藥的方子。
    其實這方子煉製也很簡單，就是原料難得，據說是從一種花的果實裏提出來的，淮王自己沒有，也是從別人求來的。
    眼下存貨已經不多，要想大量供應，得等夏天果實成熟才能提取。不過不用擔心，淮王的私產田莊裏麵已經大麵積種植，半年之後，就能不限量供應了。
    宣寧帝聽說花是可以大麵積種植的，並不是什麽特別珍惜的東西，患得患失之後，強迫自己放下心來，安慰自己，“朕是他的父皇，他是唯一繼承人了，繼位也是順理成章的事，不會大逆不道的。”
    這個年節，淮王的太子之位雖然沒有確立，但是宣寧帝給他賜了七珠，封淮親王，幾乎和太子平級了，隻差那麽一點點薄紙捅破。
    淮王以及淮王黨還沒有笑夠，宣寧帝新的加封聖旨又到了長公主府，加賜昭翎五顆金珠，以及京畿兩萬兵馬節製權。
    這兩萬兵馬，剛好是杜國公手下的兵，他是一腦門子問號，被分到了昭翎公主陣營。
    他完全不理解陛下的操作，要說給淮王磨刀吧，淮王手上沒有兵力，也不怕把淮王給磨斷了。
    和姐姐說起來時，恒郡王太妃有自己的主張，“你管這些做什麽？陛下讓你聽長公主的，你就聽長公主的，奉旨行事總不為錯。”
    姐弟倆輪番上朝聽政，一般是不發表意見的，杜國公對政治的敏感卻比姐姐差的太多，因此猜不出宣寧帝心思。
    杜瀾卿畢竟和宣寧帝有過一段沒挑明的戀情，稍微了解宣寧帝一點。
    近段時間，淮王沒有了對手，開始在朝政上步步緊逼，陛下這是感覺到威脅了。
    父子君臣關係微妙，這要是以前，陛下早就發火了，卻因為別無選擇，一直隱忍。
    他沒有安全感，一方麵給淮王加封賞，一邊扶持昭翎公主對抗淮王，他是特別看好昭翎公主嗎？
    其實不是。
    昭翎後麵是容棠，他雖然不在上京，卻掌握著上京，乃至整個大越最大的經濟命脈，至今戶部還有很多人以他馬首是瞻。
    武力方麵，他手上兵將不多，武器卻是最先進的，說以一擋十都不為過。
    昭翎對容棠來說是很重要的親人，她有損傷，容棠必然不管對方是誰全力報複，是以淮王隻敢出陰招，明裏不敢動昭翎。
    昭翎安全，陛下就安全。他是以這種方法保全自己。
    可憐啊！
    杜瀾卿忍不住憐憫之心，那個滿腔算計，卻也沒有大奸大惡的帝王，終究是老了。
    昭翎雖然想不透父皇的心思，白給的兵權不可能不要，很快和杜國公完成確權。
    不過杜國公是個很傳統的武將，亦有大男人情結，隱晦的表示他和他的軍隊隻會保護長公主，但不會參與奪嫡爭儲，更不會造反，讓昭翎很是無語。
    反觀淮王那邊，七珠親王，也不過增加了一點待遇，看著光鮮，實際好處一點沒有，氣得幾天沒出門。
    就像杜瀾卿想的那樣，他暫時不敢明著對付昭翎，一些陰險手段開始施展，且是昭翎無法發作的手段。
    鄭羲以王嫂的名義，打著關心她終身大事的幌子，給她不斷介紹世家子弟相看。
    一個正月裏，接連說了十幾家。包括王家，鄭家，崔家在內的，許多優秀公子，一一被領到了她麵前。
    這些世家公子們也是奇怪，以前死活不願意尚主當駙馬。
    現在昭翎長公主大招親，又都擠破頭上趕著要入贅。
    可見是否尚主，也要看公主的權勢大不大，足夠大的話，也不介意吃這碗軟飯。
    昭翎頭晌要上朝，下晌要相親，挺著快七個月孕肚不勝其煩，於某一天向宣寧帝抱怨了淮王妃多管閑事。
    她知道父皇不想她嫁給世族子弟，隻想讓她嫁寒門，或者幹脆不嫁。
    宣寧帝一開始還發話讓何大伴提醒淮王妃不要操心長公主婚事，沒有幾天之後，口氣就變了，讓她聽長嫂的話，有合適的就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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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並且昭翎再入內宮就困難很多，常常見不到宣寧帝的麵子，哪一次見到了，說不上幾句話就催她走。
    昭翎隱隱感覺不太對勁，借口看母妃，去了棲鳳宮。
    讓她沒有想到的是，棲鳳宮守衛增加了很多人，為首的正是父皇最信任的內宮禁軍大統領，奉命守在棲鳳宮外圍，直至賢妃生產。
    見是昭翎公主，禁軍大統領是不攔她的，讓她進去和賢妃說話。
    賢妃揣著個假孕肚，天冷，加個小枕頭，厚厚的衣裳一蓋，已經頗為顯懷。
    她臉色凝重，“母妃我也不常見到你父皇了，當然也不是說母妃失了寵，他還是很在意我們母子……或者說很在意這個孩子。年前我滑了一跤，按理說應該小產了，不過沒有。你父皇很緊張，就派了最心腹的大統領來保護母妃，現在母妃是輕易不出棲鳳宮範圍了。”
    昭翎大驚失色，“我怎麽不知道這事？”
    賢妃道：“是母妃讓她們瞞著你的。有母妃這個假肚子，那些人隻會盯著我，不會注意到你。你還是少入宮吧，你這肚子快要藏不住了。”
    賢妃身邊幾個親信的人都知道娘娘不是真的懷孕，也沒有很緊張，都勸昭翎公主保護好自己。
    好在何大伴向她保證，會將賢妃的消息隔三差五送去長公主府，昭翎這才出宮去。
    宣寧帝都發了話了，鄭羲給昭翎相看更頻繁，讓她沒有了多餘時間休息，輾轉於眾多世家公子中間，好像她不挑一個出來，就永不罷休。
    士可忍，孰不可忍。
    公孫無極出手了。
    相看過昭翎的公子們接連出事，不到月底，長公主克夫的名聲大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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