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整頓倉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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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門東側的數據房值房裏,三十六架算盤同時敲響,算學吏們正在核計直隸各府的冬糧儲備。李煌盯著《倉廒實存表》,指尖劃過“順天府倉粟黴變率一成三”的記錄,忽然聽見銅鈴響——這是各省通過“算網傳訊係統”送來的加急數據,木牌上的《九章算術》密碼,顯示山東德州倉突發鼠患。
“按《倉儲防患算例》第七則,”他翻開嘉慶帝親訂的藍皮手冊,“鼠患致損超半成,需啟動‘三查法’:一查倉基鼠洞密度,二查儲糧離地高度,三查護倉貓犬配置。”話音未落,又一份急報從山西傳來:“平陽府倉因防火不當,冬麥焦損三成。”
養心殿內,嘉慶帝正在校訂《荒政算要》新稿,書中“儲量預警公式”用朱砂圈注:“一府儲糧不足半年用,算學吏需每日快報;損糧超一成五,必報數據房核減賦稅。”他忽然抬頭,對傳訊吏說:“給山東、山西發‘護倉五法’,重點提‘鼠洞間距不得小於三尺,防火沙池需占倉基一成’——這些數,都是去年在通州倉實測的。”
數據房的“倉儲四柱清冊”在值房中央鋪開,“舊管”“新收”“開除”“實在”四欄用不同顏色標注:直隸十府冬糧共儲八十萬石,已損七萬兩千石,損耗率一成二。算學吏們按皇帝親授的“損耗分層核算法”,將黴變、鼠患、火災損耗分開計列,每筆損耗都需對應具體防護疏漏。
陳阿福的加急手劄從通州倉送來,附《護倉器具改良圖》:“按皇上‘算珠形通風孔’設計,倉壁開孔間距一尺五寸,可降黴變率三成;護倉板刷桐油加砒霜,鼠患減五成。”嘉慶帝看著圖中通風孔的算珠紋裝飾,想起三年前在匠人學堂畫的草圖——當時隻是隨手勾勒,如今卻成了護倉標配。
千裏之外的山東德州倉,老倉官王順昌正帶著算學吏丈量鼠洞。他腰間掛著《護倉算學手冊》,這是數據房統一發放的,每一頁都有嘉慶帝的朱批:“鼠洞深過二尺,必連地穴,需灌石灰三鬥;儲糧離地不足三尺,黴變率增半成。”算學吏用銅製量尺測量後,算盤撥出:“鼠洞密度超標準兩成,需增養貓二十隻,犬五隻。”
山西平陽府的焦麥現場,算學吏們正在用“火災損耗公式”核計:“過火麵積占倉房三成,焦麥可篩出七成作飼料——”算盤珠跳動間,“可用糧損三成,飼料得四成二,需補儲麥種五千石。”這些計算,全按《荒政算要》中的“災糧分級法”進行,確保每粒糧食都有下落。
更鼓敲過四更,北京的數據房匯總各省損耗數據:“鼠患、火災共損糧十萬石,占總儲糧一成二——”李煌的算盤停在“賦稅核減”條目,“按例可減山東、山西春賦一成五,需補調河南倉糧八萬石。”嘉慶帝看過奏報,朱筆批注:“補糧路線走黃河冰道,算學吏隨船核計每日冰麵承重,確保損耗不超半成。”
三日後,通州倉的改良通風孔完工,陳阿福親自帶著算學吏驗收:“黴變率從一成三降至一成以下,”他的算盤打得山響,“算珠形孔果然聚風,比老法子省三成木料。”
數據房的《倉儲改良年報》送到養心殿,嘉慶帝望著“全國糧倉損耗率從三成二降至一成五”的曲線,忽然對李煌說:“把護倉算例編成《三字經》,讓倉官們口口相傳——算學不止在賬冊上,更要在護倉人的心裏。”
這一晚,通州倉的算珠形通風孔映著月光,像一排整齊的算籌。老倉官王順昌摸著手冊上的朱批,忽然發現每一條算例背後,都有皇帝當年微服查倉時的足跡——那些在倉廒裏蹲守整夜測算的數字,如今成了護倉人的“數字護糧官”。
千裏之外的北京,數據房的吏員們正在繪製《全國倉網防護圖》,每個糧倉都標著對應的算學防護範式。嘉慶帝知道,當每個倉官都能熟練運用算盤核計損耗,當每粒糧食的來去都在算籌上清晰可循,大清的糧倉,才算真正有了抵禦天災的“數字倉門”。
算網的銅鈴在冬夜裏輕響,養心殿的燭光下,嘉慶帝正在修訂《倉廒算例補遺》,新增“冰雪期倉基防凍法”:“凍土深過二尺,需墊炭渣五寸,每方丈用炭三鬥——”這些數字,不是坐在書齋裏想出來的,而是三年前在東北遷墾地,帶著算學吏在雪地裏一寸寸量出來的。
從此,大清的糧倉不再依賴某個能吏的經驗,而是靠無數算學吏手中的算盤,靠預先編定的算學範式,靠數據房織就的算網。當每一粒糧食的損耗都能被精準計算,當每一次護倉決策都有算例可循,數據治世的根基,才算真正紮進了儲糧備荒的土地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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