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七第50章事後葬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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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銀座廢墟之上,濃稠的霧氣仿佛一層厚重的哀傷之幕,將這片土地籠罩其中。抗磁竹碳晶化作細雪般紛紛揚揚飄落,每一粒粉塵都像是被賦予了生命,在晨光的輕撫下閃爍著微光,宛如無數微型算籌靜靜為逝者計數。那光芒微弱卻又堅定,似在訴說著一段段被掩埋的過往。
    淺草寺的匠人們身著素色和算布,神情肅穆。他們腰間別著的斷籌,成為了各自流派的獨特標識:陽派刻著「根枝」,寓意著算理傳承的根源與脈絡;熊派刻著「破」字,彰顯著打破困境的決心;純和算派則刻著雙魚紋,象征著和諧與純粹。然而,所有斷籌的斷口處都塗抹著一層靛藍碳晶,那顏色猶如赤潮鐮刃上凝固的血色,觸目驚心,仿佛在無聲地控訴著這場悲劇。
    森川美咲靜靜佇立在臨時搭建的祭壇前,四周的霧氣纏繞著她,模糊了她的身形,卻無法掩蓋她眼中的沉痛。她手中的「破」字籌纏著黑紗,在微風中輕輕晃動。祭壇中央擺放著田中的算籌殘片,「暴」與「韌」的斷紋間,夾著關貞吉的碎籌,仿佛是兩個時代算理碰撞的見證。旁邊的紅星徽章,承載著田中曾經的榮耀,背麵那被血浸透的「忍」字,此刻竟顯形出更深的「韌」字刻紋,仿佛在向人們傳達著他內心深處對算理的執著堅守。
    「他走得像把折斷的算籌,」森川的聲音混著霧汽,帶著一絲喟歎,「但算籌斷了,算理還在。」她將一枚抗磁竹碳晶放入火盆,火焰瞬間竄起靛藍色的光焰,仿佛是田中那熾熱的信念在燃燒。「赤潮鐮刃的暴烈錯了,但他用生命證明——有些東西,值得用一切守護。」
    小林芳子邁著輕柔的步伐走上前,霧氣在她腳下散開,又迅速合攏。她輕輕放下一束抗磁竹新葉,嫩綠的葉片在這片哀傷的氛圍中顯得格外醒目。「關先生說過,算理的敵人從來不是暴力,是遺忘。」她的算籌敲擊著火盆邊緣,發出三長兩短的節奏——那是鐵錨堂的「致敬」暗號,「田中記得關先生的教導,隻是走錯了路。」
    佐藤次郎抱著改良的雙頻算籌器,算器表麵的阿拉伯數字在霧汽中逐漸顯形為和算符號,仿佛是東西方算理在這一刻的交融與對話。「純和算派曾以為隻有拒絕才能純粹,」他將算器放在祭壇角落,聲音中帶著一絲反思,「但田中用暴烈讓我們看見,封閉的算理才是真正的死亡。」
    遠處傳來盟軍裝甲車的轟鳴,那聲音打破了片刻的寧靜,卻在淺草寺百米外戛然而止。ghq司令的副官捧著一束白色抗磁竹花,緩緩走來,將其輕輕放在廢墟邊緣。花束裏夾著張紙條:「算籌的韌性,比磁導炮更鋒利。」沒人知道是誰寫的,隻看見紙條邊緣有櫻花磁灼燒的焦痕,仿佛是這場算理紛爭留下的又一道印記。
    葬禮結束時,霧氣突然濃重起來,仿佛是為這片土地上的算理文明最後的消逝而默哀。匠人們將田中遺留的櫻花磁炸彈碎片埋入抗磁竹根下,碎片上的赤色頻率竟被竹吸收,新長出的竹葉邊緣泛著淡紅,像算籌刻紋般整齊。森川摸著竹葉,想起田中最後說的「算理本無派別」,突然笑了——不是苦澀,是釋然。
    「該走了,」小林輕拍她的肩,「盟軍的磁導坦克還在東京灣,但抗磁竹已經長到他們的雷達盲區裏了。」
    暮色中,匠人們陸續離開,腳步聲與抗磁竹的沙沙聲交織成《荒城之月》的變調。田中的算籌殘片上,不知何時落了片新葉,葉脈紋路竟與「暴」「韌」二字完美重合。這是算理文明的葬禮,也是新生——當暴烈與克製都成為過去,唯有韌性永存,如霧汽中的抗磁竹,在廢墟裏刻下新的算籌密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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