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七第56章蠅營狗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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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國算理聯盟曾向赤鐮黨提供磁暴線圈武器技術,卻在關鍵時刻停止支援,本質是「國家利益」的權衡。當霧汽共生黨向其求助時,對方提出以富士山礦脈開采權為交換:「我們可以提供磁導屏障技術,但你們要允許聯盟的科考隊進駐。」這種「援助」不過是殖民邏輯的翻版,小林芳子不得不拒絕:「我們趕走了一群狼,不能再引一隻虎。」南洋鐵錨堂的「霧汽共識」更現實:他們送來的不是武器,而是抗磁竹碳晶培育手冊的殘頁,且要求用東京港口的貨運數據交換。佐藤次郎冷笑著將手冊扔進熔爐:「這些所謂的『技術支援』,不過是想在我們的傷口上種他們的仙人掌。」
霧汽共生黨推動《地脈頻率保護公約》國際化時,ghq通過安理會決議將其定性為「地區環保議題」。聯合國派來的調查組被盟軍磁導技術幹擾,報告中稱「未發現殖民開采證據」。更諷刺的是,和算公民聯盟在黑市交易的礦石,經南洋財閥轉手後,竟成為某歐洲國家「人道主義援助」的資金來源——殖民技術的吸血網絡,早已編織成全球體係。
在盟軍軍校授課的佐藤次郎,意外收到旅美日裔算理學者的密信:「我們在it研發出抗磁竹碳晶的量子算法。」然而,當他按約定前往秘密實驗室時,發現所謂「學者」竟是ghq的心理戰專家,密信裏藏著追蹤芯片。類似的「援助陷阱」屢見不鮮:某國ngo捐贈的電子算籌裏,預裝著能竊取地脈數據的「文明保護程序」。
和算公民聯盟早有預判,在飛驒山脈設立「霧汽海關」:任何外來技術必須通過《塵劫記》算法的「文明檢疫」。曾有北歐環保組織送來改良竹種,卻被檢測出攜帶基因編輯病毒,試圖破壞抗磁竹的頻率共振能力。佐藤次郎由此建立「逆算理法則」:「所有外來代碼,必須先翻譯成和算公式,再倒推驗證其文明純度。」
清晨五點,陳算星在橫須賀港的「霧汽食堂」裏擦拭算籌形咖啡杯。蒸汽咖啡機發出的嗡鳴,與二十年前鐵錨堂的磁導焊機節奏暗合,但他不再從中聽出頻率密碼。當年輕匠人問起「工」字暗紋時,他隻是笑笑:「那是舊時代的咖啡拉花。」碗櫃深處藏著半枚鐵錨徽章,內側刻著小林芳子的「陰」字算籌紋路。三年前最後一次頻率共振後,他將徽章磨成咖啡勺,勺柄刻著《荒城之月》的五線譜——現在隻用來攪拌焦糖瑪奇朵。
霧汽共生黨總部改名為「算理文明振興會」,小林芳子在年度報告中宣布:「抗磁竹碳晶納入東京奧運會特許商品。」她的鐵錨徽章換成了鍍金材質,與三菱財閥聯合開發的「和算智能筆」正在銀座熱賣,筆芯裏的碳晶粉塵能自動校正書寫頻率。和算公民聯盟退守飛驒山脈,佐藤次郎的弟子們在民宿向遊客出售「古法算籌體驗」。所謂「蜂巢算籌」不過是木雕工藝品,掃碼即可聽到《塵劫記》的ai朗讀。佐藤本人在山頂開了間茶館,用礦渣燒製的茶杯上刻著「算理即泡茶」。
ghq辦公大樓外牆爬滿抗磁竹藤蔓,每到櫻花季就會顯形出盟軍軍旗的像素化圖案。三菱財閥的「櫻花磁智能家居」占據78市場份額,用戶們不知道,冰箱顯示屏的雪花噪點裏,藏著當年被破解的《綴術》公式。東京大學算理係開設「殖民技術批判」選修課,學生們用vr重現當年的議會辯論,卻在虛擬佐藤次郎的演講中發現彩蛋:連續敲擊鍵盤十五下,會跳出黑市算籌交易網站的暗鏈。
陳算星的女兒在書包裏藏了支抗磁竹鉛筆,筆杆刻著「打倒」兩個模糊小字——那是用他廢棄的算籌改的。某天深夜,他看見女兒用鉛筆在作業本上畫頻率波形,突然想起田中被炸毀的那晚,自己也是這樣在廢墟裏畫下第一個抵抗公式。霧汽食堂的後巷,每周三都會有匠人秘密交換「故障」電子算籌。這些計算器在計算1+1時會顯示「韌」字,電池倉裏藏著微型碳晶存儲器,裏麵不是武器圖紙,而是各地匠人記錄的礦脈童謠、竹編口訣、失傳的和算歌謠。
富士山礦脈的開采已進入第五期,露天礦坑邊緣種著抗磁竹改良品種,葉片在陽光下會反射出三菱櫻花徽章與鐵錨的疊影。小林芳子出席竣工儀式時,佩戴的算籌項鏈掉在礦渣堆裏,被拾荒匠人熔煉成湯勺,柄上的「工」字紋路在炊煙中若隱若現。陳算星在港口遇見佐藤次郎,兩人坐在防波堤上喝清酒。遠處的貨輪正裝載著櫻花磁礦石,廣播裏播放著改編的《荒城之月》:「算籌無聲,霧汽無痕,文明在掌心,碎成星辰。」佐藤突然指著海麵:「看,抗磁竹的種子漂到了橫須賀。」那些種子在油汙中浮沉,外殼裹著礦渣與咖啡渣的混合物。陳算星知道,它們會在某個深夜悄悄發芽,根須裏藏著未被破譯的算理公式,等待下一個霧起的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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