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姐夫你怎麽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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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風 z 營地,宛如一座孤立於索維亞帝國邊境荒原上的危堡。狂風裹挾著黃沙,與硝煙的刺鼻氣息交織在一起,如同無數細小卻尖銳的針,肆意地穿刺著每個人的鼻腔與喉嚨。
烈日高懸,仿若一個巨大且熾熱的火球,將營地炙烤得滾燙,地麵的沙石仿佛都要被融化。生鏽的鐵絲網在滾滾熱浪中,猶如被扭曲的麻花,艱難地維持著原狀。
警戒塔上的哨兵,眼睛眯成一條細縫,像一隻饑餓已久的禿鷲,冷冷地俯瞰著這片毫無生機、仿若被詛咒的死寂土地。
沈強剛剛結束一場高強度的體能訓練,汗水好似一條條蜿蜒的小溪,順著他結實的脖頸,源源不斷地流進貼身的戰術背心,迅速浸濕了裏麵的防彈插板。他下意識地伸手摸向腰間那把 ak,這把槍的木質護木上,鐫刻著幾道深淺不一的刀痕,每一道刀痕都仿佛在無聲訴說著他在頓涅茨克巷戰中那些驚心動魄、生死一線的過往,宛如歲月留下的獨特勳章。他正準備去仔細擦拭這把與他並肩作戰、生死相依的武器,就在轉頭的瞬間,一個熟悉卻又在此地顯得格格不入的身影,猛地闖入了他的視線。
“表姐夫,你怎麽會在這兒?” 沈強的聲音裏,滿是不可置信的驚愕,手中的動作瞬間戛然而止,原本堅毅的眼神中此刻寫滿了驚訝與疑惑。
齊木長身形佝僂,像是被生活這座大山壓彎了脊梁。他身著一件褪色嚴重、顯得極為廉價的西裝,袖口處的線頭在風中肆意飄搖,仿佛在昭示著他落魄的處境。他的臉上布滿了風霜的痕跡,那一道道皺紋宛如幹涸河床的裂縫,眼神裏透露出深深的疲憊與無奈。“唉,說來話長啊。” 他苦笑一聲,聲音沙啞得猶如被砂紙反複打磨過,透著無盡的滄桑。
“你不是在南邊當保鏢嗎?怎麽也跑到這索維亞帝國來了?” 齊木長問道,語氣裏帶著一絲關切,可這關切中也夾雜著自身的迷茫與困惑。
沈強扯了扯嘴角,試圖擠出一抹笑容,可那笑容卻比哭還難看。“還不是為了錢。我想在國內買套房子,把小婉娶進門,可普通工作掙錢太慢,就想著來這兒賺點快錢。” 他頓了頓,聲音不自覺地低了下去,仿佛在逃避什麽,“其實,我早就失業了,過年回家時還騙家裏人說自己在當保鏢,月薪兩萬。可現實…… 嗬,姐夫,你呢?怎麽也走上了這條路?”
齊木長歎了口氣,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皺巴巴、邊角已經磨損的《勞務派遣合同》,紙頁上還殘留著幾個月前單位食堂辣椒油的痕跡,像是一段不堪回首的記憶烙印。“我之前刷短視頻,被那些熱血激昂的言論衝昏了頭腦,在單位開會時腦子一熱提了些意見,結果被領導直接開除。後來聽朋友說,來索維亞帝國挖戰壕一個月能掙兩萬龍幣,我就心動了。誰知道人生地不熟,又不懂索維亞語,直接被黑中介騙了,一分錢沒賺到,還倒貼了不少。”
沈強帶著齊木長來到軍需官的帳篷。韃靼軍需官謝爾戈嘴裏叼著銅煙嘴,一縷縷青煙從他嘴邊嫋嫋升起,那眼神裏透著精明與貪婪,仿佛一隻時刻準備撲食的狐狸。他在一堆雜亂的裝備中翻找了一陣,隨後將幾樣東西重重地拍在桌上:“這些應該夠你用了。”
齊木長接過裝備,手指不經意間擦過防彈衣內襯,刹那間,他注意到那一抹暗褐色,像是幹涸已久的血跡。他的太陽穴猛地突突直跳,腦海中瞬間浮現出在老家殯儀館看到遺體整容時的觸感,一種莫名的恐懼與不安在心底蔓延開來。
“這些一共多少錢?” 齊木長小心翼翼地問道,聲音裏帶著一絲顫抖,仿佛在害怕聽到那個答案。
“一共 龍幣,看在沈強的麵子上,零頭給你抹了,收你 。” 謝爾戈笑著說道,那笑容裏藏著一絲得意,恰似一個狡黠的商人在完成一筆成功的交易。
齊木長的手微微發抖, 龍幣,這數字精確得近乎殘忍,恰是兒子國際學校半學期餐費,也是老家二手房每平均價的零頭。在這殘酷的現實麵前,他猶豫著,下意識地準備把防彈衣和鋼盔退掉,那動作緩慢而艱難,仿佛在與自己的命運做著最後的掙紮。
“別,姐夫,這兩樣可不能退。戰場上,它們可是能救命的東西。錢我先借給你,等咱們完成任務,拿到報酬再還我。” 沈強連忙阻止道,眼神裏透著堅定與關切,仿佛在告訴齊木長,在這生死未卜的戰場上,這些裝備就是他們活下去的希望。
訓練場邊,獨眼狙擊手正全神貫注地用傘兵刀削著樺木口琴,每一下動作都精準而緩慢,仿佛在雕琢一件絕世珍寶;
白索維亞女醫護兵把止血帶熟練地纏在麥色大腿上,一遍又一遍地練習單手打結,那專注的神情仿佛在進行一場決定生死的較量;
兩個剛成年的車臣少年正為爭奪半包受潮的紫光閣香煙而打鬧,煙絲灑落,掉進彈殼改造的煙灰缸裏,而那煙灰缸,竟是用擊斃過的索維亞軍空降兵頭盔熔鑄而成,每一處細節都承載著戰爭的殘酷與荒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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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木長看著這些陌生而又各異的麵孔,心中猛地一震,他突然深刻地意識到,自己即將踏入一個與以往截然不同、充滿未知與危險的世界,這裏的每一個人都有著自己的故事,都在這戰火紛飛的世界裏為了生存而掙紮。
次日淩晨,營地的廣播突然如炸雷般響起:“所有人員注意,明天淩晨將有一場重要任務,所有人做好準備!” 沈強被任命為第三突擊小隊的臨時隊長。他麵色凝重地找到齊木長,眼神中滿是擔憂與關切:“姐夫,這次任務是要去營救安東諾夫機場被困的特種部隊。敵軍重兵把守,簡直就是龍潭虎穴。要不你這次就別去了?”
齊木長搖了搖頭,眼神裏透著無奈與堅定,仿佛在向命運宣告自己的不屈:“我簽了合同,不去也得去。放心吧,我會小心的。”
沈強歎了口氣,伸出手重重地拍了拍齊木長的肩膀,那力度裏滿是期許與囑托:“那你一定要緊緊跟著我,第一次上戰場,千萬不能掉以輕心。”
齊木長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可那笑容背後,是他對即將到來的生死考驗深深的恐懼與不安。他自己也明白,即將麵臨的,將是一場足以改變命運、前所未有的生死考驗,而他,隻能硬著頭皮去迎接這場未知的風暴。
車隊在崎嶇的道路上艱難地顛簸前行,車輪揚起的塵土在微弱的晨光中肆意彌漫,仿若一層厚重的陰霾籠罩著這支即將奔赴戰場的隊伍。齊木長望著窗外,思緒不由自主地飄回到那個改變命運的下午:會議室裏,吊扇慢悠悠地攪動著領導茶杯裏浮沉的碧螺春,茶香在空氣中若有若無地飄散,而自己,卻在那一刻,像被一股莫名的力量驅使,突然拍案而起,那模樣,像極了《橙紅年代》裏橫刀立馬、意氣風發的劉子光。可現實終究不是小說,五萬塊補償金剛夠兒子國際初中的英語補習費,在生活的重壓下,一切的理想與熱血都顯得如此蒼白無力。<,那冰冷的觸感讓他稍稍找回了一絲現實的感覺。防彈衣內襯那抹暗褐色,此刻在他視網膜上幻化成母親化療時的血常規報告單,每一個數據都像是命運的詛咒,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但他知道,在這條充滿荊棘與危險的道路上,他已沒有回頭的餘地,隻能迎著未知的命運,一步步向前走去,哪怕前方是無盡的黑暗與深淵。
就在這時,車隊的顛簸愈發劇烈。一個帆布背包突然砸在齊木長膝蓋上。他抬頭,看見一個眼鏡片上沾著指紋的年輕人正手忙腳亂收拾行李,背包側袋滑出半本《存在與虛無》,書頁裏夾著張泛黃的校園卡 —— 江州大學化學係黃承彥,有效期至 2023 年 6 月。
“抱、抱歉啊叔!” 年輕人鼻尖沁著汗珠,校招會練就的假笑還僵在臉上,“我叫黃承彥,第三小隊新兵。” 他扶了扶歪斜的戰術眼鏡,鏡架纏著電工膠布,這讓他看起來像《國士無雙》裏戴著賽璐珞眼鏡鬧革命的學生。
沈強突然伸手捏住黃承彥的後頸,力道大得讓年輕人縮起脖子。“大學生?” 他冷笑,“這裏不是你們搞社團活動的大學城,看到那個車臣人沒有?” 順著手指方向,正在往彈匣刻東正教十字的獨眼老兵抬起頭,空眼眶裏反射著冷光。
“他專吃細皮嫩肉的雛兒,尤其是戴眼鏡的。” 沈強的恐嚇裏帶著三分認真。黃承彥喉結滾動,卻從背包掏出個索維亞文封麵的速寫本:“我... 我會畫火力點布防圖!去年在《戰爭雷霆》亞服拿過...”
齊木長注意到黃承彥迷彩服下露出半截文化衫,印著"躺平即正義"的卡通標語,邊緣已經洗得發白。這讓他想起兒子房間貼著的電競海報,那些被美顏濾鏡柔化過的網紅主播,正在直播間叫賣"沉浸式戰地vog體驗課"。
"叔您玩過《逃離塔科夫》嗎?"黃承彥突然湊過來,眼鏡片反射著手機屏幕藍光,"這個叫安東諾夫機場的模組地圖,我閉著眼都能畫..."他聲音戛然而止,手機裏正播放著第一視角射擊視頻,滿地都是馬賽克處理過的殘肢。
當車隊碾過第一具焦屍時,黃承彥的學術用語開始崩潰。"這不符合奧姆斯特德戰場空間理論..."他牙齒打顫,看著窗外燒成骨架的bp步戰車,某個瞬間很像他畢業論文裏批判的《賽博朋克2077》場景。
沈強把嘔吐完的黃承彥拎起來,往他手裏塞了把生鏽的tt33手槍:"現在你該明白了?這裏沒有複活幣,也沒有f鍵互動。"槍柄上刻著西裏爾字母的"為了頓巴斯",黃承彥突然意識到,遊戲裏被他隨手跳過的過場動畫,此刻正在掌心發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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