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齊木長和葉雲一起回到住處，若海軍司令通奈妙主動電話找他。
    齊木長掛掉手機時，床頭電子鍾跳成 2347。葉雲蜷在沙發裏翻時尚雜誌，香奈兒外套滑落肩頭，露出香檳色襯衫領口的珍珠紐扣：“若海軍？” 她指尖劃過迪奧高定的圖片，睫毛卻在鏡片後輕顫。
    “你歇著。” 齊木長扯了扯傑尼亞西裝的領口，朗坤手表在門把手上撞出冷光。走廊地毯吸住 churchs 切爾西靴的腳步，通奈妙的房號 2107 在應急燈下泛著幽綠。
    敲門聲未落，門已開了條縫。通奈妙倚著胡桃木書桌，金絲眼鏡滑到鼻梁中段，藏青色襯衫解開兩顆紐扣，露出鎖骨處的海螺刺青。他轉動威士忌杯的動作突然凝滯，冰塊碰撞聲在寂靜裏格外清脆。
    “通奈司令這時間...” 齊木長掃過桌麵攤開的《若海邦海圖》，紅圈標記著漁場坐標，“找我聊軍事地理？”
    這位前中學英文教師斜倚真皮轉椅，藏青色襯衫敞開至第三顆紐扣，鎖骨處的海螺刺青隨呼吸起伏。聽見腳步聲，他推了推金絲眼鏡，鏡片反光恰好遮住眼底翻湧的算計：“若海軍下一步要回到若海邦去發展，還可以和你保持聯係。”
    “我們不是盟軍嗎？”齊木長手肘撐膝，迷彩褲與傑尼亞西裝摩擦出細碎聲響。
    “我的意思是和您，還有您麾下的111旅，就像是你們和德安交易那樣。”通奈妙扯開領口，脖頸青筋暴起如舊校舍開裂的牆皮。
    “繞了一圈，原來是買軍火的，對了還要做轉口貿易。”齊木長心道這算是送錢來的。
    “不知道，若海軍有什麽可以交易的？”齊木長說的是若海軍而不是若海邦，是因為通妙奈手裏雖然現在有近四千人馬，但是在若海連根據地都沒有建立。
    “若海軍我手裏有個漁場每年產一百噸塔型海螺的，這玩意可以做抗癌藥，阿昌軍每公斤給30元龍國幣，我希望你不低於這個價格收購。”通奈妙的皮椅在地毯上劃出刺耳聲響，月光將他的影子切成兩半。
    “如果阿昌軍真的給你30元一公斤，那麽我至少可以給你50元。”齊木長可太知道民地武兩巨頭的貪婪特性，他們利用自己有軍工廠的壟斷優勢將武器的價格賣的奇貴，所以通妙奈連夜來找齊木長。
    “我打算明天退出和談，所以請你務必保持和我方交易。”通奈妙抓起威士忌一飲而盡，琥珀色液體順著嘴角滴落。
    “我可以保證，在我們的物資全麵斷絕之前，不會停止和若海軍的交易。”齊木長很快就想通了，自己不出手，德安軍和若海軍是不會同意停戰的，目前他們的都沒有自己的根據地。
    通過上一階段的戰役，他們積累了相當的武器彈藥，正是攻城略地的好時候，現在叫他們收手，除非蒲甘軍政府願意付出相當代價。
    會議室水晶吊燈在談判桌上投下冷光，蒲甘軍政府代表的拳頭砸在紅木桌麵，震得緬文協議嘩啦啦散開：“讓一個軍政府主動給地方武裝地盤，自治？做夢！” 他脖頸暴起青筋，軍功章刮擦文件發出刺耳聲響。
    通奈妙的金絲眼鏡滑到鼻尖，藏青色軍裝領口還沾著昨夜威士忌漬。他 “唰” 地起身，軍靴踢翻皮椅：“那就別浪費龍國首長時間！” 英語尾音像教鞭般銳利，轉身時海螺袖扣撞在桌角，迸出細小火星。
    齊木長瞥見王鬆江轉動紫砂壺的手指驟然收緊。
    這位白發老者身後的巨幅滇緬地圖上，新絲綢之路的紅線正蜿蜒穿過若海邦 —— 而此刻通奈妙的作戰靴，正碾著地圖投影裏的皎漂港位置。
    “科幹同盟軍不奉陪了！” 龐坤的戰術背心蹭過投影儀，光束掃過他臉上未愈的彈片傷。迷彩褲帶掛著的翡翠扳指磕在桌沿，“哐當” 聲驚飛窗外白鷺。
    他大步邁向雙開門時，作戰靴跟在波斯地毯上留下泥印 —— 那是今早南渡河前線帶回的硝煙味。
    龐大順僵坐在代表席，煙鬥裏的煙灰簌簌落在傣錦桌旗上。達茂鵬的手指在德安軍徽上反複摩挲，這位德昂族【】族將領耳後的銀飾隨著顫抖輕響。
    通奈妙與龐坤擦肩時，兩人戰術手表的金屬表帶相碰，迸出的火花映亮 “永不聯合” 的暗紋刺青。
    王鬆江突然輕叩紫砂壺蓋，清越聲響穿透凝滯的空氣。
    他身旁空位上，石廳長常放加密文件的牛皮包不翼而飛。“會議暫停。”
    老者的蘇白口音裹著普洱茶香，隨從遞來的衛星電話屏幕亮著緬西戰局實時圖 —— 麥克素季的叛軍標識，正沿著伊洛瓦底江瘋狂北擴。
    談判廳外，龐坤的科幹同盟軍警衛隊已嘩啦啦推上槍栓。
    通奈妙倚著雕花廊柱點燃雪茄，煙灰落在龍國商務部贈的 “和為貴” 匾額上。
    齊木長望著滇池暮色中盤旋的無人機，突然想起葉楓昨夜那句 “多談幾次”—— 此刻雲層翻湧的模樣，倒像是暴風雨前的預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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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散會後，會議室裏的人陸續離開，腳步聲和交談聲漸漸遠去。王鬆江坐在原地，手中摩挲著茶杯，眼神深邃地看向齊木長，緩緩開口：“你去勸勸龐大順，給他的東西，龍國隨時可以收回。” 他的語氣平靜，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齊木長心中一緊，微微挺直了脊背，目光與王鬆江交匯，點了點頭。王鬆江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又說道：“你不用看了，小石因為一些事情被人勾陷，我讓他韜光養晦一段時間。” 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惋惜，卻又很快恢複了平靜。
    “另外，葉老三那裏你也不用管了，我讓人招他回京師去了，這些紈絝子弟，投了個好胎而已，居然拿國家大事做人情，自有人教他做人。” 王鬆江的聲音變得有些嚴厲，眉頭微微皺起。
    齊木長心中一驚，臉上卻不動聲色。
    他這才意識到，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監視之下，幸虧昨天沒有一口答應葉楓破壞和談。
    想到這裏，他不禁感到一陣後怕，背後已經起了一層細汗。龍國帝師給他的壓力雖然無形，但卻如同一張無形的大網，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要知道昨天他和葉楓的見麵，身邊除了葉雲幾乎沒有別人，可還是被王鬆江知曉了一切。
    等離開會場，齊木長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試圖平複自己的心情。他的背後汗意未消，腳步卻逐漸堅定起來。
    他知道，現在當務之急是去見龐大順，傳達王鬆江的意思。
    他拿出手機，撥通了葉雲的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葉雲的聲音帶著一絲無奈和不舍：“我爸突然有任務要回京師，我也得跟著，等得空了我可以去蒲甘找你。” 齊木長能感覺到葉楓離開的突然性，但葉雲似乎並沒有察覺到其中的異樣。
    “本來還想瘋玩一天的。” 齊木長嘴角微微上揚，轉而用溫柔的語氣說起了情話，試圖分散葉雲的注意力。同時，他也為這個出身權貴之家的女孩的單純所傾倒。
    “都腫了，你還想要我的命啊。我不跟你說了，飛機要起飛了。” 葉雲嗔怒地嬌嗔了一句，隨後掛了電話。
    齊木長聽著電話裏的忙音，微微搖了搖頭，將手機放回口袋，朝著龐大順的房間走去。
    來到龐大順的房間門口，因為是齊木長，警衛們沒有阻擋他的腳步。齊木長輕輕敲了敲門，不等裏麵回應，便推門走了進去。
    房間裏，龐大順和龐坤正坐在沙發上，臉色都不太好看。龐坤看到齊木長進來，立刻站起身來，有些激動地說道：“爸，有大人物叫我這樣幹的，他們答應給我一個滿編旅的裝備。” 他的眼神中帶著一絲急切和不甘。
    龐大順見齊木長進來，也站了起來，臉上露出一絲無奈的表情：“妹夫，你看這小子，行事莽撞了些，但確實也是龍國的大人叫他這樣幹的，和談不成功也不是我們責任啊。” 他攤開雙手，似乎在向齊木長解釋著什麽。
    齊木長走到沙發前，緩緩坐下，目光在兩人身上掃視了一圈，然後說道：“我剛從王鬆江那裏過來，他讓我轉告你們，龍國給你們的東西，隨時都可以收回。” 他的語氣嚴肅，眼神中透著一絲警告。
    龐坤的臉色微微一變，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些什麽，但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龐大順的眉頭緊皺，臉上露出了一絲擔憂的神色：“妹夫，你說這可怎麽辦？我們也是聽上麵的指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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