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雨絲如銀針，斜斜織入布力徑 10 號的鐵藝圍欄。齊木長的黑色定製皮鞋碾過青石板，鞋尖蹭掉一枚飄落的木棉花。
    “今天孟哲雄流亡國王楚旺客秘密來訪，現在在瑪麗暫時居住的別墅。”徐猛顯然已經報告給了京師，現在來看，高層更希望齊木長參與其中。
    手機震動，來電顯示是德丹爾珊的手機號碼：“木長，楚旺客和我也算是遠房親戚，瑪麗說晚上她親自準備了晚餐，希望我們到她那邊聚餐。”
    齊木長盯著 e 棟二樓晃動的人影，窗欞切割出的光斑裏，瑪麗的金色卷發閃過，宛如一條蓄勢待發的眼鏡蛇。
    “林夕，我們一起去，畢竟關於你們家的事情，我想聽到更多你的意見。”他掛斷電話，轉身時撞見少女抱著文件夾站在紫藤花架下。改良藏式旗袍的立領裹住她纖細的脖頸，卻遮不住耳後若隱若現的月獅刺青。
    她不能像柏蘭和劉蘋果她們那樣熟女般開放，也沒有柏改那麽強的奴性，所以她選擇悄悄的和齊木長來往。
    “那家人的事，我真不想管，但是為了防止你被她們欺騙，我會跟你一起去的。”林夕挽著齊木長，今天她穿的是一件藏版改良旗袍，傲人曲線盡顯優雅，她隨手遞給齊木長一個優盤“這是孟哲雄王室檔案，1950 年至今的權力更迭。楚旺客的瑞士銀行賬戶，上個月多了三筆匿名匯款，每筆都是九百萬美元整數。”
    e 棟大門敞開，鍍金門框映出兩人交疊的影子。
    瑪麗穿著迪奧早春款連衣裙，裙擺上的珍珠刺繡在燈光下流轉，恍若銀河落肩。
    她親吻德丹爾珊的臉頰，紅寶石耳釘擦過對方耳垂："親愛的，快帶齊先生去餐廳，楚旺客陛下已經等不及了。" 轉身時，她的目光在林夕的藏袍上停留半秒，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e棟的裝修一樣是恒永徐家那種暴發戶氏的黃金屋設計，但瑪麗在這個環境確是遊刃有餘，或許和她父親也有一座黃金屋有關。
    新布置的餐廳穹頂的水晶吊燈投下碎鑽般的光斑，照在長桌中央的冰雕鹿頭上 —— 那是孟哲雄王室的象征。
    “這是惠靈頓牛排，瑪麗跟米其林大師學過。”在朋友私密空間裏，德丹扮演著齊木長女友的角色。
    “表姐，這牛排味道一般啊。”林夕用自己腳撩撥齊木長。
    “齊先生，這位是我和德丹的同學，孟哲雄國王楚旺客。”瑪麗用刀叉的樣子很優雅，順著她的目光，齊木長看到楚旺客坐在主位，黑色三件套西裝筆挺如刀，袖口的月獅袖扣與林夕脖頸上的護身符遙遙相對。
    “楚旺客，這是德丹的男朋友齊木長將軍。”顯然瑪麗做得背景調查比港警陳小生要多。
    “你好，我是楚旺客，也是林夕的舅舅。”楚旺客雖然是黃皮膚，但是臉部雕刻形似歐美人種，動作上也是西方人做派。
    “楚旺客別套近乎，你和我媽不過是同一個爸爸。”林夕顯然不想承認和楚旺客的關係，但確是證明麵前這個人就是楚旺客。
    “下個月是雷龍節，我打算回訪問孟哲雄慰問百姓，林夕問問你媽媽和我大哥，要不要一起去。”楚旺客的國王是林夕外公傳過來的，但因為楚旺客幾十年來沒有子嗣，實際上孟哲雄直係王室成員是剩下楚旺客、才旺雪珍、還有林夕大舅頓珠南傑以及林夕四人。
    “天竺人怕是不會輕易的允許你入境，不要說我們這麽多人一起去，你不怕天竺人將我們一鍋燴了。”林夕打斷楚旺客的優雅。
    “實際上，是我父親代表花旗邀請楚旺客訪問孟哲雄，後麵有花旗帝國的背書，老仙是不敢亂來的。”瑪麗舉杯香檳酒泛著金色的光芒。
    “那看來，是唐納德陛下，需要捏著老仙的痛點了？”齊木長切開牛排，血色醬汁滲進桌布的月獅紋章，他瞬間明白，這是老花旗統領準備複位前的提前布局。
    “我媽現在在龍國很安全，沒有必要去趟孟哲雄這趟渾水。”林夕突然站起來，她覺得這裏麵本身就是一個很大的陰謀。
    “你還沒有看出來，瑪麗小姐的出場就是陰謀，她想要我們給她當刀用。”
    “可是想要我出手，你們可以給我什麽好處？”齊木長思索了一下說道。
    “我們知道林夕是你的女人，那麽楚旺客複位之後，林夕將是孟哲雄王國的王太女，第一順位繼承人，寫入王國憲法。”瑪麗信心滿滿，楚旺客低頭吃飯，德丹爾珊則是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惑。
    “哈哈哈哈哈！真的，令尊真的是敢想敢做？居然要用龍國的刀為花旗辦事！”齊木長直接站起來，仰天大笑。
    “齊將軍，你不要懷疑我父親的誠意，隻要你們願意協助楚旺客複位，星鏈係統可以給你們無償使用。”
    “哦，這是說馬親王也在你父親的戰車之上，隻是龍國的刀不是那麽好借的。等著京師的回音吧。”了解了瑪麗的想法，齊木長牽起林夕和德丹爾珊就走，留給瑪麗和楚旺客一個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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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這是陽謀，我們已經無法從這裏麵洗出來了，果然美麗的女人都致命，隻有指望王帝師和石陽這些智囊團來決斷了。”出門以後齊木長歎了一口氣，明白自己是掉入陷阱了。
    “到底怎麽回事？”德丹爾珊和林夕兩人，顯然沒有想到很多。
    “瑪麗父親唐納德的故意讓瑪麗來找我們的時候，已經讓蘭驢幫知道了她的行蹤，在我們的別墅會見楚旺客，天竺老仙一定對我們恨之入骨。無論我們同意楚旺客的提議，都成為天竺人的仇敵，當然我們和天竺人早已經不死不休了。”
    次日清晨，布力徑10號迎來了新的客人。
    “老齊，你是真有錢，徐皮帶的別墅群當年可價值30個億。”汪賁爽朗的笑聲和石陽的冷漠形成呼應。
    “就說花旗人會有幺蛾子，這下成了燙手的山芋了吧。”
    “石廳長，你就別裝了，晚上談完了，安排幾個腳盆女明星陪你喝酒。”齊木長這也是最近才聽汪賁說了，他喝完酒以後就是另一個自己狂野的狠。
    “你就聽汪賁瞎說吧，我不敬女色的。”石陽隻好感概的回應。
    “我們這個年紀不正是喜歡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的時候嗎？”齊木長意味深長的拍拍石陽的肩膀，用眼色讓柏蘭去安排美女。
    “你拉我下水這個手段，也是在我的書裏學的？”石陽看向齊木長的眼神微眯，齊木長看向石陽則是貌似真誠。
    “一起犯點小錯，成為利益共同體啊，市井上說叫人生四大鐵。”齊木長沒有正麵回答，卻也說了個殊途同歸的意思。
    二人在徐猛的引領下進入布力徑e棟談判，齊木長則在b棟休息，反正他本人想過了以不變應萬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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