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甘的雨季來得格外早，齊木長站在科幹軍滾弄要塞的露台上，望著遠處被雨幕籠罩的山巒。
    指間的雪茄明明滅滅，煙灰落在作戰地圖上，將臘戌城的標記洇成灰黑的斑點。
    “大哥，他們說的響亮，一家借我們三千兵馬，我們就繼續戰事。”齊木長直指要害，所有軍閥都指望科幹軍打頭陣，他們跟著撿便宜，要他們出人出軍隊，馬上就會現原形。
    齊木長回到蒲甘以後，科幹地區乃至撣邦的戰事逐漸歸於平靜，巴克饒包家和猛拉吳家都力勸龐氏父子不交出臘戌城。
    “姐夫說的對，阿爹，我楊龍寨每月收入上百萬，繼續打下去就會便宜老包家。”龐坤晃著鍍金雪茄剪，新納的電視台主持人正給他捏肩，指甲上的水鑽刮過他肥厚的後頸，他的迷彩服領口敞著，露出金鏈子拴著的翡翠佛牌，那是猛拉吳家送來的 "兄弟情"。
    “反正是你們的江山，你們都說不打我急什麽，我已經光複科幹，地盤比你爺爺在的時候還要大一倍多，也到該歇歇的時候了。”龐大順正對著祖宗牌位上香，檀香混著雨水味鑽進鼻腔。
    他突然想起第一次見老龐時，對方腰間別著的還是把生鏽的五四手槍，如今卻連槍套都換成了鱷魚皮。
    在這種情況下，科幹軍主動撤出臘戌成為定局。
    蒲甘軍政府則將兵力轉向西南對付麥克素季的人民保衛軍。
    “下個月，我要參加雷龍節，有渠道可以買到直升飛機嗎？”齊木長給汪賁打電話。
    “直升機的訂單，你應該找利民集團，葉家有ac313的代理權，這個飛機續航1400公裏，載重5噸，正適合你這種小軍閥。”汪賁了解齊木長，於是給指點迷津，反正大家一定會在孟哲雄的雷龍節上搞事情。
    “飛行員幫忙找幾個，我出大價錢，最好有軍中服役經曆的。”龍國軍人的吃苦耐勞是刻在基因裏的。
    “沒問題，國民警衛隊航空隊退役的飛行員，我給你找個五六個。”
    “工資我給翻倍，順便兼職飛行教練。”齊木長雖說已經量產智能眼鏡，但是還是希望專業人士來指導飛行，畢竟飛機飛不好是會墜落的。
    “賀總，我想買ac313a直升機。”齊木長掛斷汪賁的電話，又給賀凡打了電話。
    “我幫你申請新絲綢之路補貼，每架八千萬龍國幣。你要多少？”賀凡欠齊木長人情，所以用手頭權限幫他便宜了40。
    “兩架就夠了，主要是我要參加雷龍節，需要飛過去。”這是齊木長策劃的任務需求，下一步是從科幹軍111旅中選出30人，參加這次特別軍事行動。
    “飛行全程都是龍國國境航線，亞東為臨時補給點。”石陽將高層的密函交給齊木長，這說明雷龍節的事情已經迫在眉睫。
    “德丹爾珊作為你和花旗那邊的聯絡人，汪賁作為你的副手。”然後是監軍，這次的監軍還算不錯，沒有臨陣換將，是因為王鬆江在高層會議中力排眾議。
    “我們這邊選擇體能好的學兵團成員，其他人員也要忠誠可靠的，做好內部審查。”齊木長打開人員檔案，包超之外，學兵團成員還找了石達驍，其他的都是最新一期的優秀，共計15人，女兵10人，其他部隊也有10人入選，這些人都經過了內部審核，有龍國背景的還有汪賁的治安總局審核。
    “ac313a 的機艙可裝載五噸彈藥，” 齊木長輕敲桌麵的直升機模型，“但我們要裝載的是三十名精銳戰士和全套的外骨骼裝備，有長弓反坦克火箭筒和長纓單兵防空導彈。”
    他看著汪賁發來的飛行員資料，為首的陳海曾是國民警衛隊直升機大隊的王牌飛行員，在吐蕃省邊境執行過一百二十次任務，“老陳他們會傳授你們空中突擊戰術，從明天起，每日進行十二小時模擬訓練。等直升機到了，就開展實戰演練。”
    “為什麽不能留在蒲甘，我們的孩子有個百裏江山，足夠富足一生了。”張以瀾身著黑色真絲睡袍，發絲淩亂地伏在他胸前，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他後頸。
    “柏家去年被蒲甘軍政府勒索三千萬綠幣時，你以為他們的‘百裏江山’管用？隻有繼續向上爬才行。”齊木長的想法是成為小國政治家族之後，給自己後代留下一個保護罩，這玩意操作很迷，但是確實很有用，就像國內一個小網紅，突然成了格林納達全權特命大使，自己在國內的錯誤就有外交豁免權了。
    “我聽你的，我說過，可以為你做任何事！”這個被開發到極致的女人，此刻眼神裏隻剩迷狂的崇拜，也許此刻讓她跳樓，都會毫不猶豫的執行。
    兩天後，暴雨傾盆。齊木長站在滾弄臨時機場的防雨棚下，看著三架 ac313 直升機破雨而來。
    “三架？我隻買了兩架？你也帶人參加行動？”齊木長皺眉看著第三架直升機，機身噴塗的 “雪域雄鷹” 字樣還帶著新鮮的油漆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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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的人保護林夕舅舅頓珠南傑，這是龍國承認的流亡者。我們的飛機由治安總局提供。”汪賁穿著黑色戰術背心，胸前的治安總局徽章掛著雨滴，身後跟著的藏族男子正是林夕的舅舅頓珠南傑 —— 此人雖流亡龍國多年，卻仍穿著傳統氆氌藏袍，腰間別著的並非飾品，而是鑲銀的五四式手槍。
    “這是飛行員，都是飛過雪域的高手。他是臨時隊長陳海。”汪賁指向一個個子不高的直升機駕駛員。
    陳海摘下頭盔，左臉的燒傷疤痕清晰可見：“齊先生，據悉此次任務要飛往雪山？” 他的飛行夾克內襯印著 “雪域雄鷹” 字樣，袖口別著一枚褪色的三等功勳章。
    “是的，這是絕密任務，如果你殉職了，隻能由科幹軍滾弄政府發放撫恤金，國家在50年以內不會追認烈士。”齊木長如實說出情況、
    “明白了，請放心，龍國戰士，不怕犧牲！”這個曾在墨脫執行過生死任務的老飛行員，袖口的勳章已褪成銀白色。
    “那麽就請模擬雷龍節當天，空降孟哲雄王宮。”齊木長打開投影儀，向眾人展示三維地圖。
    王宮的鍍金穹頂在衛星雲圖上格外刺目，廣場噴泉的位置被標成紅色 —— 那是最佳空降點。
    頓珠南傑湊過來，藏袍上的藏文經文掃過屏幕，他指尖點了點王宮西側的陰影：“那裏有地道，是我母親當年藏佛經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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