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滾開！”葉輕枝用力推開她。
    李萍踉蹌了幾步，撞到了身後的牆上，半天都倒不過氣來。
    她抬頭剛要發火，就看到葉輕枝的臉上滿是厭惡，仿佛她是什麽髒東西一樣。
    李萍大怒，指著她吼：“你這個黑心肝的東西，瞪什麽眼！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了你整整二十年，你卻這麽對我？如今我沒錢沒依靠，女兒也被你害了，你必須得給我養老，不然我和你沒完！”
    “我憑什麽養你？”葉輕枝冷笑：“你去告我吧，法院怎麽判我就怎麽養。你為了你的孩子享福，把我換到你家，你讓我伺候你們這麽多年，甚至幾次要害死我。現在真相大白，你還有臉來鬧！”
    樓道裏響起了開門聲，鄰居都探頭張望，想看看到底怎麽了。
    李萍越發來勁了：“如果不是我養了你，你當初已經被崔秀雲害死了。如今你嫁了個有錢人，還得謝謝我呢！總之，我一定會告你的，想甩掉我就是做夢！”
    “你永遠都不知道反省，死不認錯。如今，你老公不要你，你小兒子死了，你女兒要被槍斃，這些都是你的報應。現在馬上走，別在這裏發瘋！不然我報警了。”
    “我不走！我要讓大家看看你是怎麽對待老人的！”
    葉輕枝笑了幾聲：“你當這裏是農村嗎？隻要你歲數大，哭幾聲，就能站在道德高點讓大家指責我？你死了這條心吧，大家都過自己的日子，誰有時間搭理你！”說完就把門關上走了。
    沈清河正在屋裏包餃子呢，此時已經來到門口了。
    “她又來了？我收拾她。”
    葉輕枝卻攔住了他：“算了，隨她去。我們先把餃子煮了，再燉上雞，這個不好熟，得先做。”
    沈清河點頭：“行，都聽你的。之前蘇娟讓你去她家過年，你不去啊？”
    “大年三十，肯定都希望自家人過年，我們明天再去吧。”葉輕枝道。
    兩個人說著話，幹著活。
    電視機裏麵是新春節目，非常的溫馨。
    這是沈清河成年後，過的第一個新年 ，他終於有了家的感覺了。
    李萍把對聯都撕了，破口大罵，還使勁砸門。
    “白眼狼，忘恩負義不孝女，早知道你這樣，就該把你掐死！我好不了，你們也不要想好了，趕緊出來！”
    可是她沒有得到任何回應，卻把鄰居給招來了。
    “大過年的能不能消停點？真他媽晦氣！”
    “老死婆子，我們都聽說了，你把人家從富貴人家偷出來二十年，還有臉來鬧？馬上滾，不然我們報警了！”
    李烈動用了關係，想將這件事盡力的往下壓。
    可是這個秘聞還是在鶴城傳開了：換子風波，丈夫出軌被離婚，二十年後又差點被換子，中間還涉及到了好幾條人命……
    每一件都如此炸裂，老百姓傳的沸沸揚揚，說什麽的都有。
    大家都替葉輕枝感到惋惜。
    好好的一個千金小姐，換到了貧苦人家，連小學都沒念完。
    如今親媽又生了一個兒子，再不也想認她了。
    這日子過的該有多委屈！
    現在這個罪魁禍首，竟然還敢來鬧。
    真不要臉啊！
    李萍是典型的窩裏橫，看到被指責，嚇得捂住臉飛快的跑了。
    她疲憊不堪的回到平房，幾個丫頭馬上衝進來，抓著李萍的衣袖晃蕩著。
    “姥姥，我們餓了！”
    “姥姥啥時候吃飯啊，都過年了，咋好吃的的都沒有？往年這時候都開飯了！”
    李萍看看屋裏，頓時一陣上火。
    屋子裏造的亂七八糟的，髒衣服都扔到炕上，被褥也沒洗，炕上，桌上都是灰塵。
    廚房就剩下一小袋子米，還有幾顆白菜了。
    想想往年，葉輕枝早就把這些活都幹完了。
    屋子打掃的幹幹淨淨，各種年貨備得足足的，她隻要和葉剛坐在炕上吃著瓜子，喝著茶水，等著吃年夜飯就行了。
    哪用自己操一點心？
    可是現在呢？一家子死的死，跑的跑，
    自己什麽都沒有，還得照顧這幾個孩子。
    怎麽會過得那麽淒慘呢？
    “我隻是想讓我的孩子，過得好一點而已啊！就算我換掉了葉輕枝，可也沒餓著她，凍著她，這還不行？如果沒有我培養她，她能嫁給有錢人？老天爺憑什麽這麽對我？”
    這時候幾個孩子開始撕扯她的衣服和頭發。
    “我們餓死了，姥姥做飯去！”
    “是啊你聾了麽？我要吃大魚！”
    “閉嘴！”李萍崩潰的站起來：“你們又不姓葉，我憑什麽伺候你們，要一天天的養著你們？都給我滾出去！”
    幾個女孩都嚇壞了，姥姥這是咋了？
    沉默了半晌，李萍看著幾個孩子可憐巴巴的站在那，身上髒兮兮的，臉上還掛著鼻涕，和葉輕花小時候，幾乎一樣。
    李萍歎了口氣：“姥姥給你們做飯去。”
    她把剩下的米都給蒸了，又炒了大白菜，去下麵的小店買了幾顆雞蛋，一堆肉罐頭，給孩子們湊合了一頓年夜飯。
    孩子們狼吞虎咽的吃著，李萍看著一陣酸澀。
    不管咋樣，日子總得過下去！
    之前她帶著孩子躲到老家的時候，葉輕花給了她一千塊錢，現在還剩下六百多，這就是她所有的財產了。
    李萍痛定思痛，決定年後做點小生意。同時她要去找社區，找法院，她一定要告葉輕枝。
    不管咋樣，我養了她小，她就得養我老！
    至於葉輕龍，她不舍得找他。
    孩子已經是二婚了，要是再弄得他媳婦不高興，他就得打一輩子光棍了。
    她準備和葉輕枝死磕到底。
    吃過年夜飯，沈清河晚上說出去說消化食，就去路邊的電話亭打了個電話，找了自己的幾個小弟。
    “盯著那個死老太婆。她不會放過我媳婦的，你們給她想辦法製造點麻煩。”
    “行，您放心吧。嫂子也是命苦，攤上這樣的老流氓。我們看著也……”
    “少廢話，抓緊時間幹吧啊。”沈清河掛了電話，一回頭，就看到葉輕枝走過來了。
    他趕緊迎上去了：“你出來做什麽？怪冷的。”
    “屋裏熱啊！我想買幾個冰棍吃。我打擾你給哪個美女打電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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