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第一司，贏流雲辦公室。
    eve從暗門離開，贏流雲和蘇燦一起長舒了一口氣。
    二人就這麽一直坐在辦公室，一句話也不說，直到下半夜。
    贏流雲終於開口：“蘇燦，今夜無君臣之分，你說點什麽吧？”
    蘇燦雙手蒙住臉，搖搖頭：“陛下，我不知道。”
    蘇燦說完，二人再次陷入沉默。
    又過了不知多久，贏流雲突然問：“蘇燦，我真的是個好皇帝嗎？”
    蘇燦肯定地回答：“陛下，你是個好皇帝。”
    贏流雲輕聲說：“自從我登基，就不敢有一日懈怠。”
    “我每天清晨即起，審閱奏章，熟知各地民生百態、吏治得失，不放過任何細節，生怕因疏忽讓百姓受苦、朝綱紊亂。”
    “我批複每份奏章，都反複思量，權衡利弊，力求決策精準，為江山社稷添安穩，給黎民蒼生增福祉。”
    “我勤於政務，也重視吏治清明。對那些貪汙腐敗、魚肉百姓的人，絕不姑息，哪怕其背後勢力複雜，我也鐵麵無私，依律懲處，隻為還朝堂清正之風，給百姓一個公道。”
    “我力推科舉改革，廣納天下賢才，不看出身門第，唯才是舉，讓真正有能力的人能為國效力，為江山注入新鮮血液，不被迂腐陳舊束縛。”
    “我深知農桑是國之根本，多次微服出巡，親到田間地頭，視察莊稼長勢，與老農交談，了解他們的艱辛與需求。”
    “回宮後就召集大臣商議對策，興修水利、改良農具、減免賦稅，隻為倉廩充實，百姓衣食無憂。”
    “我在皇位上如履薄冰，每一步都小心翼翼，不敢有絲毫差池。”
    “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不辜負先皇囑托，不辜負天下百姓的期許。”
    “可為何我還是時常感到力不從心？仿佛這朝堂之上、天下之間，總有我觸及不到的暗處，在悄然滋生禍端。”
    蘇燦微微躬身，誠懇地說：“陛下，這天下總有魑魅魍魎藏於暗處，但帝國必定繁榮昌盛！”
    贏流雲微微苦笑，眼中滿是疲憊：“朕但願如此。朕隻盼這帝國在我手中繁榮昌盛，百姓能安居樂業，這樣，我縱是殫精竭慮，也無怨無悔。”
    京都，第一司外，蘇燦又一次在第一司熬了整個通宵。
    春日早晨，朝陽微微有點刺眼。
    蘇燦回想著昨晚的事，心亂如麻。
    他隨意找了個長椅坐下，反複琢磨神秘的eve說的每句話。
    在極地基地，蘇燦從營養倉醒來，稍微收拾後，就溜達去小木屋，打開了電視。
    eve身影閃爍，出現在蘇燦旁邊的單人沙發上，說：“我想看《蝴蝶效應》。”
    蘇燦默默把電視調到《蝴蝶效應》。
    看了會兒電視，eve問：“蘇燦，你的原力有恢複跡象嗎？”
    蘇燦搖頭，回答：“沒有。”
    eve又問：“那贏流楓舞的覺醒呢？”
    蘇燦笑了笑，說：“不清楚。”
    說完，蘇燦接著問：“殺戮者機器人在汙染區的任務執行得怎麽樣？”
    eve一聽，臉上露出饒有興致的笑容，笑著回答：“發生了些有趣的事。”
    “哦？”蘇燦挑起眉毛，眼神透著好奇，身子不自覺往eve那邊靠了靠，“說說？”
    eve雙手抱胸，身體微微前傾，興致勃勃地講：“你知道嗎，殺戮者機器人深入汙染區探索時，發現部分人型僵屍獸，出現了初步智慧。”
    蘇燦坐直身子，吃驚地盯著eve，問：“它們怎麽可能產生智慧？”
    eve說：“從現在收集到的信息看，這些喪屍在長時間不死不滅後，開始逐步進化了。”
    “從機器人傳回來的數據分析，這些智慧喪屍的進化似乎還在加速，學習能力也不斷增強。”
    蘇燦眉頭緊鎖，心中湧起不安：“還有別的發現嗎？”
    eve輕輕點頭，繼續說：“個別喪屍似乎開始有簡單的語言交流能力，雖然聲音沙啞、破碎，但能聽出它們在互相傳遞信息。”
    “殺戮者機器人擊傷一隻喪屍後，這隻喪屍向同伴發出類似‘撤退’的嘶吼，其他喪屍就迅速跟著它撤離，動作很默契。”
    “而且，通過機器人傳輸回來的畫麵，我們發現這些有智慧的喪屍麵部表情不再單一猙獰，偶爾還能看到它們眼中閃過思考的神色。”
    說完，eve把殺戮者機器人拍攝的畫麵投影到電視上。
    畫麵中，汙染區依舊彌漫著詭異的綠色霧氣，破敗的建築殘骸，宛如末世廢墟。
    蘇燦指著汙染區內的破敗建築問：“殺戮者機器人還沒清理到這個區域嗎？”
    eve稍作停頓，回答：“暫時還沒有。”
    蘇燦點頭，繼續看電視裏的視頻影像資料。
    幾隻喪屍正緩緩移動，其中一隻格外引人注目，它頭部似乎受過重創，顱骨凹陷，一隻眼睛耷拉著，幾乎要掉出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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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這隻喪屍聽到同伴嘶吼，竟迅速轉身，動作敏捷，與它殘破外表極不相符，還帶著其他喪屍快速撤離。
    撤離過程中，蘇燦清楚看到它側臉閃過類似人類的警覺，絕非無意識的本能反應。
    蘇燦起身，在屋內來回踱步，思索片刻後說：“讓殺戮者機器人，驅趕少量擁有指揮的僵屍獸去攻擊魔族的絕境長城，然後評估風險。”
    eve按蘇燦指示，從極地基地發出大量指令。
    完成操作後，eve指著電視屏幕上重新播放的《蝴蝶效應》問：“還看嗎？”
    蘇燦點頭，和eve一起認真看起電影。
    京都，第一司外，蘇燦悠悠地從長椅上醒來，苦笑著自言自語：“又睡著了。”
    從昨天晚上見到eve起，蘇燦對自己經曆的紅眼和怪夢，就變得心若止水。
    雖然夢境裏的記憶仍如退潮般消失，但蘇燦覺得這些事或許自有天命。
    蘇燦餘光瞥見街對麵氣衝衝的贏流楓舞。
    贏流楓舞衝到蘇燦麵前，質問：“你昨晚為啥沒回薔薇城堡？”
    蘇燦一臉莫名其妙，指指第一司，又指指自己，說：“我，你爹，打工牛馬，老板讓牛馬加班啊！”
    贏流楓舞一拳打在蘇燦肚子上，喝道：“以後必須回薔薇城堡！”
    說完，贏流楓舞轉身就走，留下蘇燦一人在路邊吐酸水。
    蘇燦指著贏流楓舞，抱怨：“你打得太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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