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外麵世界太危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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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白榆發現過AI助手的一個弱點,那就是針對非名人往往使不上力氣。
    今天白榆又覺察到另一個弱點,那就是AI助手沒有主動性,不會主動進行提示。
    每每要自己先發覺了什麽端倪,然後進行檢索才能獲知相關信息。
    在白曳撒身上,這兩個弱點全都踩中了。
    此時白曳撒看白榆態度模糊,就不耐煩的質問道:“你到底怎麽想的?發個準話!”
    白榆答道:“在下要準備下個月的縣試,實在無法分心他顧。”
    這也算是白榆的心裏話,目前他隻想安安穩穩的考試,早日獲取功名,並不想摻乎太多亂七八糟的事情。
    白曳撒很門清的說:“京城的縣試往往幾千人參加,但隻有幾十人通過,非常看運氣。
    你不會以為你運氣上佳,一定就能通過吧?
    當然,如果有貴人扶持,那就肯定能過,比如我就可以幫你。”
    白榆當然明白這些道理,不然他為什麽會有限度的向史經曆和陸炳靠攏?
    不過麵對白曳撒如此熱情的主動招攬,白榆疑心病又犯了,主要是最近被坑怕了。
    他忍不住問道:“我無財無勢,無權無勇,幾乎一無是處,有什麽值得閣下另眼相看之處?”
    緹帥陸炳對自己感興趣還能理解,畢竟自己表現出了作文功力,可這白曳撒又圖什麽?
    “當然是圖你這個人啊。”白曳撒忽然邪魅的笑了笑。
    白榆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哆嗦,下意識向後躲了兩步。
    如果白曳撒是個女扮男裝也就罷了,如果是個太監,那可就太惡心了。
    白曳撒又開口道:“你是不是認為,能跟史經曆搭上話,就算是你的人脈了?
    你們這些底層人物經常會有一種錯覺,認為能與大人物說幾句話,就算是結交了,其實大錯特錯!”
    白榆最煩這種被教育的語氣,但又得罪不起眼前人,隻能回應說:“啊對對,你說的都對。”
    白曳撒自信的說:“我這裏給你一個更好的選擇,你去打聽一下我是誰。
    我相信,三天之內,你一定會心甘情願的拜倒在我麵前!”
    雖然白榆還不知道白曳撒究竟是何等人也,但這種自信的氣勢猶如實質,憑空給人以巨大壓力。
    白榆不禁感歎道:“大丈夫當如是也。”
    他也好想成為這樣的人,連名字都不用報,就敢讓別人拜服自己。
    白曳撒:“......”
    你這是什麽意思?難不成下一句就是“可取而代之”?
    臨走前,白曳撒警告了一句:“言盡於此,你好自為之!
    三天之內,如果嚴鵠找你麻煩,可以報上我名字!三天之後,我就不管了!”
    白榆沒有直接回家,又去了馴象所,向張千戶打聽消息。
    底層人物可能消息比較閉塞,但張千戶這樣勉強算是錦衣衛中層的武官,多少也會知道一些內幕。
    “時常看到一位身穿白曳撒的年輕人物,似乎很有勢力,連史經曆也要以禮相待,長官可知是何許人麽?”白榆問道。
    張千戶果然知道這麽個人物,“那你可惹不起,連史經曆也惹不起!
    她是個女兒身,乃是緹帥的侄女,當年曾經與大將軍仇鸞之子訂親。
    不過在八九年前,緹帥揭發仇鸞不法行為,導致仇鸞驚懼去世。
    而後仇家男丁因仇鸞之罪被斬,當時緹帥這位侄女年僅十歲,就親眼看到未婚夫死在自己麵前。
    之後她性情大變,就一直身穿白色男裝,對外自稱陸白衣,號未亡。
    如此奪人眼球的招搖過市,連緹帥也拿她沒辦法。”
    這些陳年內幕讓白榆聽得目瞪口呆,果然在抽象表麵的背後,都有著不堪回首的往事啊。
    先被當成籌碼進行政治聯姻,然後未婚夫全家又被自己親叔父弄死了,十歲就成了望門寡,誰碰上這種事不崩?
    另外不得不再次感慨,嘉靖朝的政治鬥爭真的是殘酷,真的是會死人,連親家也說殺就殺。
    可惜今天AI助手使用次數用完了,不然肯定要查詢一下仇鸞是怎麽回事。
    張千戶稍加思忖後,決定再給白榆賣一個好,繼續說:
    “如果你以為她依仗緹帥,那就錯了,她的真正背景其實另有其人。
    她還是司禮監掌印太監黃錦的幹女兒,他們都出自湖廣潛邸,自然親近。”
    聽到“司禮監掌印太監”這個名號,白榆人又麻了。
    難怪那什麽陸白衣自信滿滿,認為自己一定會主動投靠她。
    近些天,這幫如雷貫耳的大佬名號,一個接一個的出現在耳邊。
    前頭才見識了一個嚴世蕃私生子,現在又冒出一個黃錦幹女兒。
    白榆簡直懷疑,是不是係統想要鍛煉自己的心理素質?
    還有,緹帥的侄女、司禮監掌印的幹女兒要什麽沒有?為什麽那麽積極的招攬自己?
    這種連AI也給不出答案的未知,讓人很難心安啊,總不會是讓自己接盤吧?
    白榆恍恍惚惚的往家走,他想起了第一次去錦衣衛總衙的那個早晨。
    如果當時自己不進去,或者不那麽賣力表現,是不是就沒有後麵這些事情了?
    等重新回到大雜院時,原本在白榆眼裏像是蒼蠅的鄰居們,忽然也麵目可親起來。
    他們最多算計點錢糧、算計誰服役,但不會驚心動魄的搞身家性命啊。
    第二天,白榆哪裏也沒去,就安安靜靜的在家。
    一是有了筆墨紙硯,在家就能練字;二是找不到人來照看白爹,所以他這個當兒子的就出不去。
    更重要的是,外麵世界太危險了。
    不是遇上小閣老的私生子,就是碰上司禮監掌印的幹女兒,還是在家裏相對安全。
    如果可以的話,白榆希望這種寧靜一直維持到考試。
    但是很可惜,這種寧靜不到兩天就被打破了。
    四名真正的錦衣衛官校氣勢洶洶的出現在大雜院,亮了亮腰牌後,對白榆喝道:
    “奉上官差遣,請你去問話!現在隨我們走一遭!”
    在眾目睽睽之下,白榆像是個犯人似的,被錦衣衛官校帶走了。
    白榆大致猜得出是誰找自己,不過這陣仗到底是什麽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