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流沙河漂來孟婆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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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小淨第八百次擦拭淨水琉璃罩時,監測法陣突然爆出紅光。鯰魚精觸電般彈起,魚尾拍得河底青石板咚咚作響:"濁度超標三千倍?這比牛魔王的腳氣還可怕!"
    流沙河麵漂來團墨綠色泡沫,所過之處魚蝦翻白肚皮。沙小淨抄起改裝版月牙鏟,鏟頭彈出三十六層濾網,撈起泡沫瞬間濾出塊青銅殘片——竟是半隻刻著"孟"字的湯碗。
    "這鏽漬起碼沉積千年..."沙小淨戴著自製的魚鰾手套,將殘片塞進淨化器。裝置突然噴出紫色煙霧,液晶石板上浮現孟婆虛影:"湯方被盜,奈何橋斷,速...滋滋..."
    煙霧凝成張殘缺藥方:忘川水三升、彼岸花粉、奈何橋墩灰...沙小淨還沒看完,淨化器突然吐出三顆會說話的骷髏頭:"求求你別洗了!我們孟婆司的碗都讓你洗包漿了!"
    河麵突然裂開道漩渦,兩列陰兵踏著骨舟衝出。領頭馬麵舉著追債牌大喊:"抓偷渡犯!"卻見沙小淨正用高壓水槍衝洗他們盔甲:"諸位身上有奈何橋的硫磺味,請先消毒再..."
    "就是他!"牛頭鎖鏈甩向淨化器,"這妖孽私拆地府快遞!"
    鯰魚精瞳孔地震,月牙鏟瞬間拆解成洗地機、消毒噴霧和紫外線燈。牛頭的鋼叉戳進旋轉刷頭,帶著他跳起胡旋舞。馬麵的招魂幡卷住消毒管,噴出的臭氧熏得陰兵集體打噴嚏。
    混戰中淨化器被打翻,濃縮的孟婆湯霧彌漫河麵。正在蘆葦叢偷窺的鯉魚精突然痛哭:"我是誰?我在哪?為什麽要吃水草?"岸邊垂釣的老叟撲通跪下:"想起來了!三百年前我往河裏尿過..."
    沙小淨急得魚須倒豎,甩出備用法寶"淨世琉璃瓶"。不料收湯時誤觸機關,瓶口噴出的高壓水柱把牛頭馬麵衝回鬼門關,順帶卷走了奈何橋第七根欄杆。
    閻王殿生死簿突然亂碼時,沙小淨正對著湯渣發愁。淨化器吐出的記憶碎片裏,竟有孫悟空大鬧地府的場景。"原來那猴子掀過油鍋..."他忽然瞥見碎片裏閃過白衣僧人,"等等!這金蟬子怎麽往孟婆湯裏加辣椒粉?"
    河底傳來悶響,被洗淨的奈何橋殘片自動拚合,顯出"幽"字敕令。沙小淨突然打個噴嚏,尾鰭沾到的湯霧讓他恍惚看見個路癡和尚,正對著自己喊"悟淨"。
    千裏外長安城突發奇案,賣炊餅的武大郎一夜通曉梵文。唐小藏摸著光頭上新燙的戒疤嘀咕:"剛才那碗酸梅湯,味道怎像在哪兒喝過!”
    台府衙門的鳴冤鼓響了三日三夜,驚得柳樹上的烏鴉都換了三茬。唐小藏縮在客棧廂房不敢露頭,窗縫裏飄進縷縷胭脂香,混著街邊說書人抑揚頓挫的聲調:"話說那金蟬長老第九世轉生時,曾在銅台府與蘇家小姐指月為盟......"
    "荒唐!"唐小藏攥著半塊硬如石頭的胡麻餅,忽覺眉心發燙。昨夜城隍廟托夢,那白須老兒竟說他前世欠下情債,今朝紅鸞星動當在銅台府了結。正恍惚間,房門"砰"地被撞開,七八個戴方巾的書生架著他就往外走。
    "唐公子莫怪,蘇姑娘在文廟擺下三才陣,今日定要討個說法!"領頭的青衫秀才袖中掉出本《大慈恩寺異聞錄》,書頁間密密麻麻批注著"金蟬子轉世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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