質當樹殘根開出的九瓣奇花突然凋零，花蕊中的嬰兒睜開眼眸的刹那，整個混沌海突然失去顏色。孫小聖手中的盤古斧劇烈震顫，斧刃清光裏映出駭人畫麵——那嬰兒掌心托著的半塊補天石，正在吞噬十二萬九千六百個質押宇宙的殘骸！
    "娘娘...這便是您的後手？"玄女七竅突然噴出星火，翡翠算盤珠子彈射間顯化真相：新生嬰兒額間的混沌印記，竟是女媧剜心時剜出的半縷精魄所化。沙小淨的判官筆突然自燃，灰燼凝成青銅鑰匙插入嬰兒天靈："劫眼終章，當如是觀！"
    嬰兒突然暴長成青年模樣，麵容與孫小聖九分相似，隻是眉心多出道血色豎痕。他抬手輕點虛空，混沌海中漂浮的典當契約殘頁突然重組，凝成件繡滿蝌蚪文的繈褓。繈褓纏繞住盤古斧的瞬間，斧柄處的"質當"銘文突然倒轉成"兌付"！
    "原來你才是真正的質當主..."孫小聖靈台突然炸開七十二道清光，補天石本源在胸腔凝成轉輪。轉輪每轉動一圈，就有三具青銅棺槨從混沌海升起，棺蓋上的質押編號竟與孫小聖後腦旋渦的紋路完全契合！
    青年抬手撕開胸膛，跳出的不是心髒，而是本青銅賬簿。賬簿自動翻到末頁，借款人簽名處浮現女媧泣血手印，利息欄的蝌蚪文突然活過來，化作鎖鏈纏住孫小聖的轉輪："母親當年質押的何止是補天石...還有整個洪荒的輪回權柄！"
    共工殘魂凝成的不周山突然崩塌，山體碎石凝成三百六十枚算珠。算珠飛入青年手中的青銅算盤，撥動間顯化終極真相——盤古開天劈開的質押結界外，還有九重典當行高懸！每重典當行的櫃台後，都坐著個正在剜心的女媧！
    "好個連環質當！"孫悟空元神突然自爆，金箍棒殘骸凝成鑰匙捅穿九重天。棒身映出的畫麵令眾人窒息：最高那重典當行的質當樹，根係竟纏繞著某位不可名狀存在的腳踝。樹梢掛著的當票存根，赫然寫著"質押品：質當概念本身"！
    青年突然發出嬰兒啼哭，聲波震碎孫小聖的補天石轉輪。碎片飛濺處凝成十二萬麵青銅鏡，每麵鏡子都映著孫小聖被鎖鏈貫穿的場景。玄女突然扯斷自己的仙骨，骨茬蘸著玄黃血在虛空書寫："以劫為質，當付輪回！"
    字跡成形的刹那，混沌海突然裂開九道縫隙。每道縫隙裏都伸出青銅手臂，手掌心托著朵混沌青蓮。蓮花綻放的瞬間，孫小聖看見自己跪在每朵蓮台上簽押契約，擔保人欄的"女媧"二字正在被某種黏液侵蝕。
    "該結束了。"青年手中的青銅算盤突然炸裂，算珠化作流星雨砸向孫小聖。每顆算珠觸及皮膚的刹那，都幻化成被質押的宇宙泡。沙小淨突然化作玄冥真水撲向流星，水中映出駭人畫麵——每個宇宙泡裏都有個孫小聖正在剜出石心！
    危急時刻，朱大聰消散處的弱水突然凝成釘耙虛影。耙齒勾住九重典當行的鎖鏈，竟將最高處那根質當樹根係扯出裂隙！根係末端拴著的不是魔神，而是團跳動的混沌本源——本源深處冰封著女媧完整的元神！
    "娘娘！"共工殘魂突然自燃，弱水凝成鑰匙插入混沌本源。女媧元神蘇醒的刹那，所有典當契約同時泛起青光。孫小聖驚覺自己靈台深處藏著半枚玉碟殘片，殘片上的大道真文突然活過來，化作利刃劈向青年眉心。
    "造化玉碟..."青年額間豎痕突然淌血，血液凝成典當契約飛向九重天，"可惜你這份兌付申請，早被質押在鴻蒙之外！"契約觸及最高典當行的瞬間，整個混沌海的時間流速突然倒轉，孫小聖看見自己變回補天石胚胎，正在被女媧塞入質當樹根部的祭壇！
    女媧元神突然暴漲，雙手撕開混沌本源。本源深處掉落的不是至寶，而是三百具冰封的盤古真身！每具真身胸口都插著開天斧，斧刃處的蝌蚪文組成駭人真相："開天九萬次，質當九萬回！"
    "原來我們都在輪回裏..."孫小聖的補天石本源突然離體，凝成箭矢射向最高典當行。箭尖觸及壁壘的刹那，九重典當行突然顯化真容——那竟是座由無數質當樹編織的鳥巢，巢中沉睡著最初的女媧胚胎！
    青年突然發出尖嘯，身形暴漲成萬丈魔神。掌心的青銅賬簿翻到首頁，借款人簽名處浮現盤古真血手印："以力證道者，皆為我質押品！"賬簿迸發的青光中，所有盤古真身突然睜眼，開天斧同時劈向孫小聖！
    女媧元神突然化作流光注入孫小聖體內，混沌海中響起貫穿萬古的道偈："劫眼非眼，輪回非輪，石心照見...質當本空！"孫小聖靈台突然明澈，伸手抓住劈來的開天斧刃，掌心流出的不是血，而是三百六十張兌付契約！
    契約燃燒的火焰中，最高典當行的質當樹突然枯萎。女媧胚胎睜開眼睛的刹那，所有質押宇宙突然靜止。孫小聖看見自己的補天石本源逆流而上，沿著質當樹根係注入胚胎體內——那胚胎額間，赫然刻著與他一模一樣的混沌印記！
    "原來如此..."孫小聖在消散前最後明悟，"我既是質押利息...也是兌付本金..."他的身形化作星砂飄向胚胎，每粒星砂都是張燃燒的典當契約。九重典當行在此刻崩塌，混沌海翻湧著歸於寂靜。
    女媧胚胎突然啼哭，聲浪震碎最後三具盤古真身。哭聲中，枯萎的質當樹殘骸開始發芽，新生的嫩枝上掛著張空白當票。玄女捧著翡翠算盤殘片跪坐虛空，算珠自行滾動組成讖語：
    "九劫輪回終有盡，石心質當始複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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