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東海質當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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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海龍宮的琉璃瓦泛著青銅冷光,定海神針鐵表麵的裂痕裏滲出玄黃粘液。孫小聖的金箍棒剛觸及鐵柱,棒身"小聖"二字突然蒙上鏽跡——那根本不是鐵鏽,而是層層疊疊的契約蝌蚪文,每個文字都在啃食他的元神!
    "師父快退!"朱大聰的釘耙勾住玄奘袈裟後領,九齒間迸發的天河弱水突然沸騰。水幕中映出駭人畫麵:東海龍王的脊椎骨已與定海神針融為一體,龍角斷口處滋生的質當樹根須正將整片海疆染成青銅色。玄奘腕間的質當樹新苗突然暴長,藤蔓刺入珊瑚礁的刹那,整片海底突然痙攣——血色珊瑚突然睜開千萬隻龍睛,每顆眼球都裹著張褪色的當票!
    定海神針頂端傳來金鐵交鳴,刻著"如意當鋪"的青銅匾額突然暴睜血瞳。孫小聖的火眼金睛刺痛難當,他看見匾額紋路裏凍著女媧補天時的場景——那五色石墜落的軌跡,竟是質當樹主根延伸的脈絡!八百條青銅鎖鏈從海眼深處暴射而出,鏈頭拴著的不是妖魔,而是四海龍族被剝鱗抽筋的屍骸,每具龍屍的逆鱗處都刻著利息條款。
    "聖僧可知這鐵柱來曆?"東海龍王的聲音混著鐵鏽摩擦聲從神針內部傳來。他的龍尾突然破鐵而出,尾鰭上插著三百六十根青銅簽,每根簽文都連著一具冰凍的童子屍身,"大禹治水時立的不是定海針...而是質押三界的當契碑!"
    朱大聰的釘耙暴長九丈,天河弱水凝成楊戩虛影劈向龍尾。三尖兩刃刀觸及青銅簽的刹那,整根定海神針突然軟化,鐵汁中浮出《洪荒質押譜》殘卷——扉頁女媧泣血的手印正被玄黃佛脂侵蝕!孫小聖的補天石本源突然沸騰,他看見自己的倒影在鐵汁中分裂:一半是擎天撼地的齊天大聖,另一半竟是端坐當鋪的質當之主!
    玄奘突然跌坐於地,腕間新苗結出的青果炸裂。果漿凝成的金蟬群撞向青銅匾額,觸及"當"字的刹那,海眼深處傳來琉璃碎裂的脆響。八百童魂的啼哭突然化作梵唱,東海龍宮的地磚突然翻轉,露出下方深埋的青銅祭壇——壇麵陰陽魚竟是兩顆跳動的石心,每顆心裏都凍著孫小聖大鬧天宮時的狂態!
    "劫眼...終究是劫眼..."東海龍王的咆哮震碎琉璃穹頂。他的龍爪突然插入祭壇,扯出的不是祭品,而是整具彌勒金身——未來佛的掌紋與質當樹年輪完美契合,胸腔裏跳動的竟是如來的半顆舍利!朱大聰的釘耙勾住舍利撕扯,天河弱水突然染成墨色,水中映出靈山雷音寺的終極秘密:諸佛的蓮台下連著青銅管道,正將佛髓輸向定海神針頂端的當鋪!
    孫小聖的金箍棒攪動鐵汁漩渦,棒頭浮現五指山全景。被鎮壓的孫悟空元神正在岩壁刻寫:"金箍非箍,當契非契,石心碎處媧皇泣!"整根定海神針突然暴長,穿透海麵直抵九霄,雲端顯現的卻不是南天門,而是覆蓋天穹的《鴻蒙質當母契》——擔保人欄的"女媧"二字正被血漬改寫成"孫小聖"!
    玄奘突然口噴黑血,血珠墜地即化揭帖:"東海非海,鐵柱非柱,劫灰燼處當鋪露。"一陣腥風卷起龍宮殘瓦,露出深埋地脈的真相:女媧補天的五色石裏,凍結的竟是盤古開天斧的質當契約!孫小聖的元神突然撕裂,他看見自己倒映在每顆石心深處——那分明是質當樹主根孕育的活契!
    朱大聰的釘耙突然軟化,九齒凝成北鬥星鏈纏住祭壇。天河弱水倒灌入海眼的刹那,整座龍宮突然坍縮成青銅算盤。東海龍王的殘魂在珠茲碰撞間嘶吼:"快去昆侖...西王母的蟠桃..."話音未落,一根龍筋突然纏住玄奘咽喉,筋紋裏滲出《仙壽典當契》的條款,利息欄"九千年蟠桃"四字正被佛脂侵蝕!
    孫小聖捏碎自己的補天石本源,迸發的混沌氣凝成量天尺劈向母契。尺紋觸及契約的瞬間,定海神針頂端突然睜開七十二對重瞳——每隻瞳孔都映著三十三天外的青銅當鋪,櫃台後坐著的掌櫃麵容,竟與金蟬子十世身漸漸重合!八百張當票突然自燃,灰燼中升起十二盞幽冥燈,燈焰裏跳動著北極四聖的冰雕虛影,他們的天靈蓋上都插著質當樹嫩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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