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輪回灶·瘸犬聽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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瘸腿老狗啃著功德燒餅時,金山寺的晨鍾正粘著糖醋排骨醬。住持舉著雞毛撣子追打偷油老鼠,卻見佛堂供桌上的鹵蛋舍利突然爆漿,蛋液在《金剛經》上煎出個"賒"字。老狗突然人立而起,瘸爪拍在"如是我聞"處,經文字跡竟扭成菜譜:"糖酥舍利子,紅燒木魚舌"。
地府這頭,孫小聖正拿生死簿裹烤雞,油墨香氣引得八百羅漢圍堵奈何橋。朱大聰九齒釘耙插著素齋丸子當盾牌:"翠蘭說和尚最忌葷腥……"話音未落,奶狗尿漬燒出的佛跳牆菜譜突然自燃,火苗竄成玄奘虛影:"來金山寺吃流水席!"
"師父請客必是鴻門宴!"孫小聖金箍棒挑飛孟婆湯勺當飛毯。沙小淨抱著輪回灶剛躍起,灶眼突然噴出百衲衣碎片,每片都裹著麻辣味的佛光。奶狗叼住最大那塊補丁,瘸腿竟踏出蓮花虛影,蹬得饕餮青銅鼎嗡嗡作響。
金山寺後院,瘸腿老狗正對偷燈油的老鼠講《心經》。鼠須沾了功德燒餅渣,忽然口吐人言:"四大皆空為何還收香火錢?"佛堂梁上倒掛的孫小聖噗嗤笑出聲,金箍棒震落瓦片,正砸中住持新燙的戒疤。
"潑猴!"住持的雞毛撣子化作降魔杵。朱大聰趁機摸進齋堂,卻見玄奘金身當年典當的佛缽裏,燉著冒泡的孟婆湯。奶狗瘸爪扒拉柴堆,拽出半截風幹降魔杖,杖頭穗子突然瘋長,纏住朱大聰往湯裏按:"翠蘭救命!師父要吃殺豬菜!"
沙小淨降魔杖點向佛缽,孟婆湯中浮起東皇鍾耳。鍾鳴聲中,瘸腿老狗突然躍上供桌,將鹵蛋舍利拍進功德箱。箱板迸裂,飛出玄奘手抄《火候真經》,字跡被香灰熏成食譜:"三昧文火煨貪嗔,六道輪回爆癡慢"。
忽見寺外魔雲翻湧,饕餮攜八百餓鬼推著麻辣燙戰車殺到:"金蟬老狗!今日燉你補全《渡劫食譜》!"瘸腿老狗卻歪頭啃起功德箱木板,木屑紛飛間竟拚成降魔陣圖。孫小聖拔根毫毛變出糖葫蘆陣旗:"酸酸甜甜克魔頭!"
混戰間,朱大聰的九齒釘耙勾翻齋堂大鼎。陳年燈油混著香灰流淌,被魔氣熏成青銅鎖鏈纏向奶狗。沙小淨袈裟一抖,忘川河水卷著彼岸花衝入寺中,澆得鎖鏈開出猩紅蓮花。瘸腿老狗瘸爪蘸蓮花汁,在降魔陣圖上畫出火鍋九宮格。
"汪!"犬吠震碎魔雲,九宮格裏升起七十二把紫金缽。缽中孟婆湯沸騰,浮現各殿閻王偷吃供果的影像。住持見狀大怒:"原來香火錢都被這幫餓死鬼……"
"禿驢慎言!"閻王騎著被啃禿的牛頭衝進佛堂,"生死簿被狗爪子撓成菜譜,十殿閻羅都在學做紅燒鬼蹄!"奶狗忽然撲向閻王官袍,瘸爪撕下補丁竟現出"賒"字紋身。典座小沙彌翻開賬簿:"閻君在金山寺賒了三百斤香油!"
饕餮趁機掀翻麻辣燙戰車,紅油潑向瘸腿老狗。孫小聖金箍棒攪動紅油,竟抻成捆仙索勒住魔頭脖頸:"今兒吃油潑魔頭麵!"朱大聰九齒釘耙插起功德箱碎片當案板,剁得香灰四濺:"翠蘭教的香灰拌鬼耳!"
沙小淨降魔杖穗子忽纏東皇鍾耳,鍾聲蕩開時,瘸腿老狗額間佛印迸射金光。光芒中浮現玄奘虛影,手持柳枝將魔氣紅油點化成千串糖葫蘆。八百羅漢頓時哄搶,迦葉邊啃邊念:"以魔製饞,以欲克欲,妙哉!"
忽聽齋堂大鼎轟鳴,百衲衣碎片在鼎中凝成玄奘金身。金身左手執勺右手握經,袈裟縫隙滲出麻辣湯底香氣。瘸腿老狗人立合十,瘸爪拍出梵音:"世間八苦,不過火候未到。"
饕餮突然暴起,魔軀化作青銅火鍋:"本尊要涮金蟬舍利!"鍋底伸出萬千鬼手抓向功德箱。奶狗瘸爪蘸孟婆湯,在青石地磚寫下"賒"字,字痕突然塌陷成輪回井。井中伸出降魔寶杖,杖頭穗子纏住火鍋腿猛拽。
"禿驢使詐!"魔頭哀嚎著跌入井中。沙小淨正要封井,卻見井水映出詭異畫麵——玄奘金身正在畜生道給群魔講《楞嚴經》,鍋鏟敲得業火四濺。
住持突然指著佛缽驚叫:"孟婆湯結出舍利了!"眾人圍看,湯中沉浮的東皇鍾耳吸飽湯汁,竟凝成琥珀狀。瘸腿老狗叼起琥珀拋向輪回灶,灶火轟然暴漲,將奈何橋照成麻辣燙色的長龍。
"師父的刷牙柳枝!"朱大聰指著灶灰中冒出的綠芽。嫩枝迎風便長,纏住住持的雞毛撣子開滿彼岸花。孫小聖揪朵花塞嘴裏,辣得火眼金睛噴出三昧真火:"孟婆往花蕊摻魔鬼椒!"
是夜,金山寺飄起異香。沙小淨用輪回灶烤"功德佛跳牆",朱大聰拿降魔杵串麻辣舍利。瘸腿老狗窩在玄奘金身膝頭,鼾聲震落梁上《渡劫食譜》,書頁間粘著半塊桂花糕,糕上朱批:"火候差三刻,再燉五百年"。
忽見輪回井水沸騰,饕餮頂著被佛經燙卷的舌頭爬出:"本尊參透了!金蟬童子鍋要配地獄辣椒……"話沒說完被住持一雞毛撣子抽回井底。奶狗瘸爪輕拍井沿,井口浮現新銘文:"餓鬼道特色私房菜,預約需提前三劫"。
五更時分,瘸腿老狗溜進藏經閣。月光透過《火候真經》,在青磚地上投出玄奘手跡:"犬齒嚼禪機,瘸爪量因果"。爪印延伸處,經卷架後露出半口青銅灶,灶眼跳動的三昧火中,隱約可見金蟬褪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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