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地火烹天·灶君睜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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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翠蘭指尖熔岩紋路蔓延至鍋沿時,沉寂的火山口突然噴出梅子酒香。孫小聖正倒掛在岩壁上啃麻辣舍利,被酒氣熏得連打三個噴嚏,金箍棒脫手墜入火山眼,攪得岩漿翻湧如沸湯:"晦氣!這地火還帶醒酒功效!"
朱大聰掄起九齒釘耙勾住金箍棒,耙齒與棒身摩擦迸出七彩火星。火星濺在鐵鍋邊緣,竟將高翠蘭繪製的火山群烙成實景——十座微型火山在鍋沿噴發,熔岩凝成"賒"字炊煙,嫋嫋飄向三百裏外的村落。
"翠蘭醒醒!"夯貨蒲扇大手在少女眼前搖晃,卻見她眸中映出地心奇景:八十一口青銅鼎環繞熔岩池,鼎內燉著形態各異的山神土地。孟婆湯勺突然自行動作,舀起勺岩漿潑向虛空,滋啦燒出個典當契約:"以味換形,九劫為期"。
地底傳來碗碟碎裂的脆響。瘸腿老狗虛影再度顯現,犬齒叼著半塊桂花糕撞向鐵鍋。鍋身震顫間,高翠蘭突然躍起,熔岩紋路的手掌按在火山口,十道炊煙凝成鎖鏈紮入地脈:"燉不爛的,該起鍋了!"
孫小聖火眼金睛暴睜,見地脈深處有巨物翻身。岩漿如沸油般炸開,露出個赤發獠牙的灶君法相——那神像左手握著的竟是與孟婆湯勺同源的乾坤勺,右手抓著的卻是朱大聰的九齒釘耙虛影!
"好賊子!敢偷俺老豬的耙子!"朱大聰九齒釘耙猛砸岩層,震出三百道裂痕。裂痕中伸出岩漿凝成的觸須,纏住夯貨腳踝就往地心拽。高翠蘭突然張口哼起釀酒小調,聲波竟將觸須震成糖渣,紛紛揚揚灑進火山眼。
地心灶君法相突然睜眼,眸中跳動著混沌火種。乾坤勺與孟婆湯勺隔空相擊,迸發的火星點燃岩層中的沼氣,將整座火山照得如同麻辣火鍋。孫小聖趁機撈起金箍棒,棒身挑著塊熔岩當蘸料:"來來來,涮個地脈毛肚!"
高翠蘭踏著熔岩紋路走向火山眼,每步都留下梅子酒香的腳印。少女發間降魔杵突然脫落,杵尖紮入岩層竟引出道暗河——河水中沉浮著玄奘首世犬身的牙印,每個齒痕都刻著《地脈食譜》殘章。
"汪!"
犬吠自河底傳來,瘸腿老狗虛影叼著塊熔岩躍出。岩漿在其口中凝成糖醋排骨形狀,肋排上清晰可見"當票"二字。朱大聰九齒釘耙勾住排骨,油星濺在孟婆湯勺上,勺柄頓時浮現出高翠蘭前世的典當記錄:"賒梅子酒三壇,抵情債一縷"。
地心灶君突然暴怒,乾坤勺攪動岩漿凝成火龍卷。孫小聖被卷入其中,火眼金睛竟窺見火龍卷內核藏著個琉璃心髒——那心竅每跳動一次,火山群便同步震顫。潑猴金箍棒捅向心竅:"原來是個空心灶君!"
高翠蘭突然淩空飛渡,熔岩紋路的手掌貼住琉璃心髒。梅子酒香自七竅溢出,竟將暴動的火龍卷釀成醉焰。朱大聰趁機擲出九齒釘耙,耙齒勾住乾坤勺柄:"翠蘭閃開!俺要顛勺了!"
地動山搖間,孟婆湯勺自百裏外破空而至。雙勺相擊迸發梵音,岩壁上《地脈食譜》殘章自動補全。灶君法相突然哀嚎,琉璃心髒裂開縫隙,內裏滾出個被熔岩包裹的嬰孩——那孩童掌心攥著半塊桂花糕,與玄奘首世犬身啃食的一般無二。
"師父的私生子?!"孫小聖驚得金箍棒脫手。瘸腿老狗虛影卻撲向嬰孩,佛印爪子拍碎熔岩外殼,露出裏麵沉睡的廚神殘魂——殘魂胸口插著半截降魔杵,正是高翠蘭發間遺失的那段!
高翠蘭突然淚如泉湧,淚珠墜地即燃。梅子酒香混著岩漿硫磺味,竟將方圓百裏熏成醉醺醺的黃昏色。少女指尖熔岩紋路突然離體,凝成鎖鏈纏住廚神殘魂:"當年賒的,該還了!"
地心灶君法相轟然坍塌,化作八十一口青銅鼎嵌入岩層。鼎內山神土地紛紛躍出,各持食材奔向火山口:"三千年了!終於等到起鍋時辰!"
孫小聖金箍棒挑起個土地當毽子踢:"老倌兒,你們燉自己上癮?"那土地公也不惱,掏出塊熔岩當糖糕啃:"廚神以身為餌,地火為灶,熬得就是這味劫數!"
朱大聰背起昏迷的高翠蘭,九齒釘耙勾住乾坤勺。孟婆湯勺突然飛至,雙勺合璧凝成個陰陽太極鍋,鍋底赫然刻著玄奘犬身的牙印:"汪!"
瘸腿老狗虛影最後看了眼廚神殘魂,化作桂花香消散。廚神殘軀突然睜眼,降魔杵離體飛回高翠蘭發間。火山群集體噴發梅子酒泉,岩漿凝成告示懸於天際:"九劫火候,方成正味"。
是夜,朱大聰在火山口架起太極鍋。孫小聖拿金箍棒當烤簽串地脈毛肚,高翠蘭在昏迷中仍無意識釀著梅子酒。百裏外村落飄來炊煙,煙柱凝成孟婆側臉,正對月長歎。
子時三刻,廚神殘魂突然坐起,胸口降魔杵空洞處跳出顆琉璃心:"火候到了......"話音未落,整座火山群開始向地心收縮,仿佛被無形巨口吞咽。
朱大聰死死護住鐵鍋,見鍋內湯汁映出詭異畫麵——玄奘犬身正在未知時空燉煮星辰,灶台下壓著的,赫然是蘇醒中的萬千灶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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