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是這樣，不到事到臨頭一般都會抱有僥幸心理。
    程清瑤亦是如此。
    哪怕雲思穎昨天已經和她說了，今天應該有警方找上門，但她心底一直存有一絲幻想，會不會是小題大做？
    可真正麵對身穿筆挺製服的警察時，她害怕的連腿肚子都在發軟，仿佛心髒跳動都慢了半拍。
    待到幾名警察離開後，她跪坐在冰冷的地板上，一坐就是好幾個小時。
    悔恨充斥著整個腦海，幾乎快要將她思緒盡數湮沒。
    眼睛哭的紅腫，淚水早已幹涸。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啊。
    如果說原本的程清瑤是清冷中帶著點驕傲，如同開屏的孔雀一樣。
    但現在的她就是一隻落湯雞，咽喉仿佛被死死扼住，連呼吸都顯得異常艱難。
    有的東西隻有等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若是還有選擇的話，她什麽都可以放棄。
    可以不當演員，可以過沒錢的生活，甚至連尊嚴都可以被踩在腳下，隻為了獲得自由.......
    正在此時，一直被遺忘在角落的手機突兀響起。
    看到屏幕上顯示的那個熟悉的名字後，她幾乎以連滾帶爬的速度飛快拿了起來。
    按下接通鍵，她張了張嘴，卻發現喉嚨早已嘶啞，隻得用盡全力喊道：“穎，穎姐......”
    對麵的聲音仍然是一如既往的平靜：“警察來找過你了？”
    “嗯，中午的時候來的。”
    “現在知道怕了？”
    “知道......怕了，也真的知道錯了.......我第一次感受到絕望是什麽滋味，我，我連想死的心都有了.......”
    雲思穎本來還想多敲打一下，想想還是算了。
    之前她是站在雲影工作室的角度，得知造謠事件後並沒覺得有多憤怒，頂多有種怒其不爭、哀其不幸的感覺。
    當時最擔心是張遠會因此遷怒自己，導致工作室遭受滅頂之災。
    可隨著心態逐漸發生改變後，她也覺得程清瑤是真該死。
    頗有一種連我都得小心翼翼嗬護的男人，你居然敢公然詆毀他的感覺，活該下半輩子待在牢裏度過。
    然而雲思穎也知道。
    程清瑤本性並不壞，隻是太沒有主見被利用了而已。
    再加上她現在的狀態沒法滿足張遠，那就隻能找個人替自己去滿足。
    “唉，人教人不會，事教人一次就會，這下終於明白這個道理了吧。”
    “我明白了......”頓了頓後，程清瑤顫抖著問道：“穎姐，能不能告訴我，我......我還有救嗎？”
    “收拾一下，一個小時內來工作室，記得打扮的精致點！”
    ........
    掛斷電話後，雲思穎看著麵前幾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淡淡說道：“你們也聽見了，連清瑤都得前來作陪，你們又有什麽資格拒絕？”
    話音落下後，一個容貌清秀的女子明顯很不服氣，嘟囔道：
    “穎姐，我和工作室簽訂的合同中並沒有包含這個項目啊，我即使隻是個二線小演員，可也不代表要替公司招待客戶！”
    “就是，非要接待的話您可以去外麵找小姐過來，我是來拍戲的，憑什麽讓我幹三陪服務。”
    “我男朋友還在樓下等我呢，別再為難我們了好嗎？”
    “我之所以加入雲影工作室就是看您也是個女人，不會安排我們做不願做的事，若是執意如此，那我就不幹了！”
    雲思穎也不生氣，再度打量著麵前的五個女子。
    她們都是工作室的簽約女藝人，顏值身材都沒得挑，全是一等一的大美女。
    臨時叫她們過來的原因，一是想讓張遠看看工作室簽約藝人的大概水準。
    二就是想讓他消遣下時間。
    用自家藝人招待自家老板，合情合理對吧。
    畢竟肥水不流外人田。
    所以，雲思穎對她們提出一個要求。
    待會兒不論那個男人想幹嘛，要求真空也罷，拖鞋也罷，統統不能拒絕。
    這就導致她們非常排斥。
    “真不想幹？”
    眾女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似的，齊齊應聲：“不想。”
    “那行，我就不勉強你們，都回去吧。”
    “謝謝穎姐諒解，那我們真走了啊.......”
    就當眾女轉身之際，雲思穎似是自言自語，緩緩說道：“真有趣啊，身價千億以上的資本圈大佬難得來視察我們公司一次，居然沒一個人願意作陪。”
    “他本想見識見識咱公司簽約藝人的形象如何，看能不能挑出一個合適的擔任主角，參與拍攝他投資的一部大製作電影，看來......怕是隻有清瑤有這個機會了。”
    ！！！
    這話一出來，剛要離去的幾女腳步如同灌了鉛似的，仿佛使出全身都力氣都難以抬起。
    “穎，穎姐......您剛說什麽？”
    雲思穎笑了笑，再度說道：“關鍵這位老板還是華輝影視的董事長，手頭隨便漏點資源都能捧出個一線頂流，咦.......你們怎麽還沒走，夢琪，你男朋友不是在樓下等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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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夢琪一個箭步衝了過來，緊緊摟著雲思穎的胳膊，笑道：“穎姐，我哪有什麽男朋友啊，您聽錯了，那是前男友！我覺得我應該為公司適當的分憂，所以陪客戶的任務就交給我吧！”
    “穎姐穎姐，我也可以！隻要公司以後能發展的更好，我什麽都可以犧牲！”
    .......
    眾女的態度顯然在雲思穎的預料之中。
    工作室旗下的簽約藝人不算少，可除了她自己之外，真正打出知名度的僅有寥寥幾個，並且年齡普遍比較大。
    其他大部分都是18線開外的候補選手，靠著接商演混日子，這輩子很難有出頭的機會。
    眼前這幾個基本處於小有名氣狀態，參演過一些知名電視劇的配角，勉強躋身二線水準。
    能在影視圈混到這個階層，物質條件無疑比起一般人富足太多。
    但是......再想繼續往上爬就異常艱難。
    不僅運氣、實力缺一不可，還得趕上好的風口。
    因此，但凡看到一絲絲機會，她們便會義無反顧的撲上去。
    在通天的機遇麵前，什麽臉麵、矜持都是假的，唯有利益才真真切切。
    明星也是人，拋開那層特殊光環後，她們和站街小姐本質上沒任何區別。
    唯有一點還是比站街小姐好，公司每個月都會要求體檢，不管她們私生活多麽混亂，至少不會有什麽傳染病。
    嗯......
    雖說張遠不一定看得上，但萬一呢。
    雲思穎點頭說道：“既然如此，你們先去vip娛樂室等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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