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意思就是很簡單，你就算在這裏等，但是他不一定有空見你。
    聽到這話，莫黑妹也不敢說什麽，連連點頭。
    隻要他答應見自己，那一切事情都有轉機。
    “那是那是，大人公務繁忙，讓大人好好先忙完自己手裏的公務先，民婦有時間，民婦可以在這裏等。”
    一番話，莫黑妹說得結結巴巴。
    這還是她第一次在縣令大人麵前自稱民婦。
    以前哪怕是縣令，那也得給她三分薄麵。
    隨著莫黑妹的這一句等，便讓她從上午等到下午，再等到晚上。
    但是卻一直沒有見到張飛墨的身影。
    哪怕是這樣，莫黑妹也不敢說些什麽。
    後衙裏。
    張飛墨老神在在地喝著茶水，看著手裏的公文，毫無半點著急之意。
    “大人，你何時去見她？”胡宇浩在一旁問道。
    “不急。”
    胡宇浩：“......”自家大人確實沉得住氣。
    “去將獄卒喊來。”吞下口中的茶水，張飛墨再次朝著季相峰說道。
    季相峰點了點頭。
    沒一會獄卒便跟在他的身後來了。
    “他的情況如何？”
    這個“他”指的是誰？獄卒很清楚。
    “稟報大人，不太好。”獄卒如實說道。
    聽到這話，張飛墨好像很有興趣的樣子，當下便將手中的公文放了下來。
    “詳細說說。”
    “稟大人，剛過去對麵牢獄時，馬鐵樹還拿出他背後的王府來說事，以為對方會害怕一二，不曾想......”
    “不曾想被教訓的更慘了？”張飛墨接過他的話問道。
    “確實，那些人動起手來根本就不拿他當人看，不過半日，他整個人便毫無還擊之力，如若不是我們隔開，他現在指不定已經下地去見閻王了。”
    “那如今呢？”張飛墨再次開口。
    “屬下剛想問大人，再這麽任由他們關在一塊的話，馬鐵樹極有可能真的會失了性命，這......”
    “繼續就這麽關著吧，隻要看著他，留他一口氣還能說話就行。”張飛墨再次發話。
    有時候想要教訓人，還真不一定就要自己動手。
    以前四嬸就時常說什麽“借刀殺人”，想不到這一招用起來會如此順手。
    聽到這話，獄卒當下便明白了。
    前衙裏，莫黑妹站得腿已經酸了，隻是哪怕是這樣她也不敢動一下。
    隻能就這麽眼觀鼻，鼻觀心地站在那裏。
    既然都進來了，她也不敢催促。
    生怕自己多催兩句，張飛墨連進前衙的機會都不給她。
    她很清楚能夠進來前衙，那就證明還是能夠見到他。
    隻是時間的長短罷了。
    直到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了，季相峰才再次來到前衙，朝著她說道：
    “你先回去吧，我們大人今日沒有時間見你。”
    莫黑妹挪了挪早已麻痹的腿，嘴張了張，好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就這麽緩緩地朝著門口處挪去。
    隻是一隻腿剛跨出門口，又猛地轉過身子，朝著季相峰跪了下來，哀求道：
    “季師爺，我求你了，你肯定有辦法讓大人見我的，隻要你讓大人見我，你就是要了我的這條老命我都願意，我求你了......”
    “我們大人也沒有說不見你，他隻是公務繁忙。”季相峰一板一眼地說道。
    不怪他狠心，事實上他並不同情莫黑妹這樣的人。
    哪怕她現在很淒慘，但想起她過往的種種，便不值得他原諒。
    “我知道，我明白大人公務繁忙，明日，明日我再來前衙這裏等著他，行嗎？”
    莫黑妹連忙說道。
    就擔心明日連前衙都進不來了。
    她知道，隻要她進來前衙了，那張飛墨肯定會找時間見自己。
    比起她在衙門口等他來見自己，在這前衙等著，機會更大一些。
    “明日的事明日再說吧。”
    這話之後，季相峰便走了出去。
    第二日。
    天還沒亮，莫黑妹就已經等在衙門口了。
    足足三日了，她的一對子女在王府已經三日了。
    這兩個晚上她根本就睡不著。
    隻要一閉上雙眼，想到的便是她一對子女渾身是血的樣子站在遠處，嘴裏還不停地哭喊著娘親的畫麵。
    驚醒之後才發現，這原來是噩夢。
    可是卻又那麽真實......
    睡不著的她隻有起來，再次等在衙門口這裏。
    直到晌午，莫黑妹才再次被請進了前衙。
    “季師爺，大人有說他什麽時候見我嗎？”
    斟酌了一會，莫黑妹終究還是忍不住開口了。
    “大人的事，我怎麽會知道呢？”季相峰不答反問。
    莫黑妹一噎，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不過大人說了，他的時間很緊迫，所以你要想好你該說什麽，不該說什麽，不要浪費大人的時間，明白嗎？”
    出去之時，季相峰再次朝著莫黑妹說道。
    這話聽上去像是在聊天，但莫黑妹是個聰明人，自然知道季相峰的言外之意。
    到了這個時候，她哪裏敢搖頭說不？
    “季師爺放心，這次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莫黑妹連連說道。
    那副恨不得發誓的樣子，讓季相峰很滿意。
    直到天快黑了，在莫黑妹以為今日可能又是白等一日之時，張飛墨這才朝著前衙這邊走了進來。
    看到張飛墨的身影，莫黑妹再也顧不上腿麻了。
    “咚”的一聲，便朝著地下跪了下來。
    “大人，你終於肯見民婦了，民婦懇請大人為民婦做主呀。”
    “做主？做什麽主？你不是時常告訴本官，你背靠王府嗎？這個時候你還來找本官？難道不是應該去找王府嗎？指不定王府就能為你做主了。”
    聽到張飛墨這冷嘲熱諷的話，莫黑妹二話不說，當下便將這兩日家中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見張飛墨不開口，又連忙解釋道：“大人，以前都是民婦不懂事，還請大人原諒。”
    “你也知道，本官的時間很有限，你若真的覺得有冤屈的話，大可以去前衙擊鼓鳴冤。而不是跑到這前衙裏來求見本官，這不合規矩。”
    說罷，張飛墨擺出一副不打算再糾纏下去的語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