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朝歌眼看著就要被推進急救室，謊言要編不下去了，靈機一動，“我......我要上廁所，可能吃壞肚子了。”
    楚望西不放心，一直跟著楚朝歌，到女廁門口。
    “二哥，這是女廁......麻煩你幫我去買包紙巾。”
    楚望西奪了楚朝歌的手機，給自己手機撥了一個電話，“這是我的號碼！有什麽記得給我打電話。”
    他一邊說著，一邊擦拭頭上滾落的汗水。
    “好。”
    看著楚望西離開的背影，愧意悄然爬滿楚朝歌心頭。
    二哥的關心真心實意，而她，卻以謊言回饋這片真心。
    瞧著楚望西背影徹底消失，楚朝歌朝與周家歡約定的地點而去。
    精神科在九樓，想要避開所有攝像頭，她上樓的位置做不到，可她顧不了那麽多了。
    為避免遇見熟人，她選擇爬樓。
    整整爬了九樓，她大口喘著氣。
    看了下時間，還好，早到了五分鍾。
    她順了順氣，挺直腰板，走出樓梯間。
    一個熟悉的身影又將她嚇了回去。
    楚陽北？他怎麽會在這裏？
    而且剛從與周家歡約定的診室出來。
    難道她與周家歡的事已被他知道？
    無數的念頭在楚朝歌腦海糾纏。
    那又怎麽樣，隻要有最後一絲希望，她也不能放過。
    楚朝歌透過門上的透明玻璃，瞧見楚陽北被一群手持文件的人圍著，堵在了周家歡診室門口。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與周家歡約定的時間已過了十分鍾。
    就在楚朝歌焦急的時候，楚陽北身邊圍著的人漸漸少了。
    楚朝歌又看到了希望。
    最後一份文簽完，楚朝歌時刻準備著。
    隻要楚陽北一走，她就衝出去。
    卻見楚陽北仿佛沒有要離開的意思，轉身又尋了科室負責人問話。
    楚朝歌看著手機上不斷跳轉的時間數字，心中越來越絕望......
    此時，她手機又響了。
    “喂！朝朝，你去哪了？”
    電話那頭傳來楚望西焦急的聲音。
    楚朝歌心頭一動，有了主意，“二哥，我能求你件事嗎？”
    “別說一件了，多少件都行，你趕緊回來，你還是個病人。”
    “二哥，求你給大哥打個電話，就說你有事找他！但別說是我說的。”
    “恩？”
    “他問你什麽事，你讓他到一樓找你。”
    “然後呢？”
    “然後，你便隨便找個理由搪塞過去。”
    “朝朝，那可是久經商場的楚陽北！”
    “算我欠你一個情。”
    “.......行吧。”
    掛了電話，楚朝歌繼續觀察著門外的情況。
    果然，楚陽北接了電話便離開了。
    楚朝歌趕忙衝進診室。
    裏麵卻隻有上次跟在周家歡身邊的女助理在收拾東西，並未見周家歡本人。
    “楚小姐，你遲到多時，教授已經離開了。”
    “離開了？”楚朝歌回憶著，她一直盯著門口看，就接電話那麽一會走神。
    想到這裏，她趕忙追去了電梯處。
    果然，周教授剛好踏進電梯。
    “周教授，等等！”
    楚朝歌重新讓電梯打開，跟了進去。
    “你遲到了！”周家歡表情嚴肅。
    “周教授，我不是故意的，求你，再給我一個機會。”楚朝歌雙膝跪地。
    周家歡嚇得往邊上退了兩步，下意識地看著電梯跳動的樓層數字。
    要是電梯門打開，不明所以的人進來，怕要引起誤會。
    “不是我不幫你，你大哥找過我。”
    楚朝歌心頭一緊，“所以你也怕他？”
    她之所以執著於周家歡，並不是因為崇拜他的醫術。
    而是，他不受控於楚陽北。
    “我不怕他，但會忌憚。我與他打賭，如果你今日按時來了，我就會幫你看。可你遲到了，這就是天意。”
    楚朝歌身體失去了力氣，直接跪坐在電梯裏。
    原來楚陽北早就知道了她要見周家歡，上午在爺爺那裏多番逗弄，就是不揭穿。
    她還奇怪，她剛從楚陽北手裏得了手機，連芬姨都不知道電話號碼，孟言川居然會打電話來。
    還有，剛剛，楚陽北一直堵在周家歡診所門口，想必早知道她就在樓道裏。
    楚陽北就如貓抓老鼠，並不一口咬死，每次給了逃跑機會，又毫不留情地抓回，玩到你無力掙紮，再一口斃命。
    他將人性玩得很透，知道有希望再絕望，比從來沒有過希望更折磨人。
    讓你下輩子聽到他的名字，都得瑟瑟發抖。
    而楚陽北目的已達到，楚朝歌根本止不住身體的抖動。
    電梯門開了，擠進人來，閉上。
    隨後又開，如此反複，最終抵達地下一層。
    期間，楚朝歌的怪異行為，惹來不少人好奇的目光。
    她完全沒感覺，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天意嗎？不，這是人為。
    楚朝歌猛然驚醒，追了出去，她不能認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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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追到停車場，便見周教授與一人在糾纏。
    她跑過去。
    那人的糾纏，瞬間變成了毆打，周教授隻是一味地躲閃，用雙臂護著頭，毫無還手之力。
    一名保安發現了動靜，趕來，拿著棍棒就要動手。
    “別！別傷他！”周教授大喊。
    那人被保安打了一棒子，隨後轉身攻擊保安。
    似瘋了一般，拳拳到肉，往死裏招呼，保安沒一會就招架不住了，被那人壓在身下。
    教授掏出針來，“按住他，我給他打鎮定劑。”
    保安逐漸脫力。
    那人，與楚朝歌在瘋人院見的瘋子一樣。
    楚朝歌僅猶豫了一下，便將整個人壓在那人身上。
    周教授舉起針筒就紮，那人卻忽然調轉身體，楚朝歌也被甩開了。
    周教授跌坐地上，針筒摔飛，滾到那人手邊。
    那人拾起針筒，就要紮周教授。
    楚朝歌趕忙掏出懷裏銀針，紮在他昏睡穴上，那人倒地。
    “你對他做了什麽？”
    “銀針紮穴，隻是讓他昏睡一會，沒事。”
    “你會針灸？”
    “恩，會一些。”
    周家歡雙眸猛然一亮，“你也姓楚，你是楚家人？”
    “我是楚家養女。”
    楚朝歌與周家歡一起，將人抬到了車上。
    “謝謝。”
    “我......”楚朝歌要的不是周家歡的謝。
    “剛剛，你不害怕？”
    “我在瘋人院待了兩年......但我不是瘋子。”楚朝歌聲音壓抑。
    周家歡常年與瘋子打交道，楚朝歌就這一句話，他便什麽都聽明白了。
    “上來吧，到我的實驗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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