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塵掛了電話。
    沒過兩秒，對方又打來。
    “不接嗎？”
    “賣車的，這個銷售催了我好幾次去看車。”
    楚朝歌知道蕭景塵在撒謊，上次在醫院，也是這個號碼打來的電話，童瀾對對方很尊重，所以當時她還猜測對方是不是他們的上級。
    至於蕭景塵為什麽要撒謊，楚朝歌不打算探究。
    朋友之間相處，是要有邊界感的。
    蕭景塵讓人送來的，全都是水煮食材。
    “你不是不喜歡吃水煮的東西嗎？”楚朝歌看著滿滿一台的食材，有些意外。
    “口味變了，不行嗎？”
    “行！給你煮！”楚朝歌瞧了一下，全是火鍋食材，直接燙就行。
    “怎麽不動手？想吃什麽自己燙啊！”楚朝歌給團子燙了他愛吃的，見蕭景塵不動手，疑惑地問道。
    “之前，不是你燙好給我的嗎？”
    “那之前不是你說，你手受傷了嗎？”
    “那現在我還說，我手還是受傷了。”
    “上次編的理由是我撞的，那這次是因為什麽？”
    “因為......燙的......”
    楚朝歌玩味一笑，“哦，是嗎？那我看看究竟嚴不嚴重。”
    蕭景塵將手伸了過來，“恩，已經紅了！”
    楚朝歌抓起蕭景塵的手，“我看著不夠，真的得燙起泡才行。”
    說著，將蕭景塵的手往火鍋湯那裏伸。
    本來就是開玩笑，沒有多用力，被蕭景塵反向一扯，楚朝歌直接跌入蕭景塵的懷抱裏。
    “使壞是嗎？我也會。”蕭景塵不斷地給楚朝歌撓癢癢，楚朝歌滾進蕭景塵懷裏，笑得肚子都疼了。
    三個人都笑成了一朵花。
    鬧夠了，楚朝歌紅著臉回到座位上，安靜了很多，一點出格的動作都不敢再做。
    隨著楚朝歌的態度變化，蕭景塵的笑意逐漸消散，眸底光芒晦暗不明。
    收拾好碗筷，楚朝歌便要帶團子回去休息。
    “將他哄睡了，幫我針灸。”
    楚朝歌腳步一頓，“不合適。”
    “有什麽不合適的？”
    “男女有別。”
    “之前就不是男女有別了？”
    “那不一樣。”
    蕭景塵移到楚朝歌麵前，盯著她眸子，“有什麽不一樣？從前你不把我當男人，現在在你眼裏，我是男人了？”
    蕭景塵問得太直接，楚朝歌紅了耳根，拉著團子就回了對麵單元。
    楚朝歌把團子哄睡，打開手機，看到蕭景塵發來的信息。
    [睡了嗎？]
    [準備睡！]
    [你托我問的事，我問到了，a市擁有邁巴赫六台，車主都不姓覃。]
    楚朝歌猛然坐起，一點睡意都沒有了。
    [那會不會車主的親戚或者朋友姓覃？]
    [這個，得挨個查！]
    [查，會很麻煩嗎？]
    [隻要你需要，就不麻煩。]
    楚朝歌的目光定格在最後一條短信上，久久無法移開。
    她很想問蕭景塵為什麽要對她這麽好，卻猶豫了。
    [算我欠你的人情，將來需要我，盡管開口。]
    [什麽都行嗎？]
    [隻要我辦得到！]
    楚朝歌忽然想起了團子身上的紐扣，接著發短信。
    [團子家有沒有認識開邁巴赫的人？]
    [認識！]
    [那裏麵有沒有認識姓覃的人？]
    [沒有。]
    [你能不能幫我引薦團子的父母，我想與他們見一麵。我與團子這麽親密，卻從來沒見過人家，不合適。]她要問扣子的事。
    [我也不知道他們什麽時候回來，但是隻要他們準備好了，會和你見麵的。]
    蕭景塵握著手機，煩躁地捏了捏眉心，怎麽安置薛芬芳是個難題。
    薛芬芳對他有恩，醫生說，胎位不穩，現在撕破臉，母體受驚，恐對胎兒造成影響。
    孩子雖然不是他的，卻是他大哥蕭景軒的，也算是他侄子，蕭家的子孫。
    第二日，楚朝歌是被手機聲吵醒的。
    “吃完早餐，我帶你和團子出海釣魚。”
    “你不用上班嗎？”
    “請假了！”
    “......我這次來，除了托你找人，主要是把團子送回來，我今天要回江城了。”
    電話那頭，蕭景塵沉默，隨後聲音嚴肅，“a市不好嗎？”
    “江城有爺爺，我想多陪陪他，他的日子不多了。”
    “.....那把團子帶上，讓他陪著你！”
    “你知道的，我很窮。回到江城，我打算邊工作，邊完成學業。沒時間帶孩子。”
    “我給你錢，就當你帶他的保姆費，直到你完成學業。”
    “我......團子應該跟著父母，我無法替代他的父母。而我......有自己的路要走！”
    “江城有蕭氏分公司，我引薦你過去。”
    “我沒有文憑。”
    “能治好我，你已經展現了自己的實力。文憑隻是敲門磚，能不能過實習期，還得靠你自己的實力。”
    楚朝歌很感謝蕭景塵為她介紹工作，還考慮她的驕傲，把一切說得那麽冠冕堂皇，“......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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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朝歌謝絕了蕭景塵為她派車的好意，趁著團子沒醒，坐上了回江城的車。
    楚朝歌入職蕭氏分公司的麵試隻是走了個過場，填了個表就正式上班了。
    她被分到了技術研發部，這是公司的核心部門。
    楚朝歌第一天上班，分了工位，卻沒有被分派工作。
    百無聊賴的她，主動去問同事需不需要幫助。
    問了好幾個人，他們都客氣又疏離地打發了她。
    在問到一個剛畢業的實習女學生時，對方給了她一本資料，“你幫我去複印十份，一會開會用的。”
    可沒一會，那女學生就慌慌忙忙過來，要回了資料，“那個，不好意思啊，我還是自己印吧。”
    “沒事的，我現在手上沒什麽活。閑著也是閑著。”
    女學生見楚朝歌態度很好，掃了周圍一眼，見周圍沒人，忍不住八卦，“你是怎麽得罪組長的？”
    楚朝歌疑惑，“我之前沒見過組長......”
    “那她怎麽對你有那麽大的敵意？”
    此時，女大學生的信息鈴聲響了一下，她打開，對楚朝歌道：“組長讓開會了！趕緊跟來，組長最討厭人遲到。”
    臨走還不忘提醒楚朝歌一句，“.......那個，組長的事，別說是我說的，你自己小心點。”
    楚朝歌也疑惑，自己是怎麽把人給得罪了！
    她拿著本子到會議室時，一時間不知道該坐哪個位置合適，站著，打算等大夥入座，剩哪個位置，她就坐哪個。
    很快，大夥都坐好了。
    楚朝歌正想坐下，坐在主位的中年女人抬眸，推了推厚重的黑邊眼鏡，對楚朝歌道：“今天的會議，你不用參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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