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有人見他進來了。”
    “恩，我打發他走了。”
    “他和你說了什麽？”
    “都是些奇奇怪怪的話。哥哥，可以不聊他嗎？一個奇奇怪怪的外人！”
    “好！”
    楚朝歌將蕭景塵稱為外人，楚陽北很滿意，寵溺地摸了摸楚朝歌的頭。
    守靈結束，楚望西和爺爺的屍體進行了火化。
    楚家人說什麽也不肯讓楚望西的骨灰，葬入楚家祖墳。
    鬧了一場，沒有結果，養父隻好將楚望西的骨灰帶走。
    安葬爺爺期間，楚晚晚上個廁所，就消失了，連楚陽南也沒有找到她。
    打她電話也處於關機狀態。
    楚陽南散了人出去找，一直沒有找到。
    夜裏，楚晚晚才回到家，身上衣服都髒了，腿還受了傷，看上去非常疲憊。
    “晚晚，你去哪了，嚇死媽媽了！”
    “我上廁所，迷路了，後來摔進溝裏，出不來。”
    “那你怎麽不給我們打電話求救？”
    “手機沒電了！”
    楚朝歌敏感地發現，楚晚晚身上的一種特別的沙子，細如麵粉、潔白如雪。
    這種沙子很少見，但楚朝歌卻在記憶中的莊園裏見過。
    “晚晚，你腳受傷了，我幫你看看。”
    “不用！”楚晚晚後退兩步，避開了楚朝歌伸過來的手。
    又是那種情緒。
    她在怕！
    “媽，我衣服太髒了，先上樓，把衣服換了！”
    養母為楚晚晚請來醫生，看傷。
    楚朝歌堵住了為楚晚晚看完傷，準備離開的家庭醫生。
    “我這兩天有些頭暈，麻煩您幫我看看。”
    將醫生領進自己房間，楚朝歌有一搭，沒一搭地與他閑聊，“晚晚傷勢，沒什麽大礙吧？”
    “她要了點藥去，沒有讓我幫看，說已經處理過了！”
    楚朝歌更確定，楚晚晚說謊了，她沒有掉進什麽溝裏，而是和養父一起去了那個莊園。
    送走了醫生，楚朝歌手執筆，翻出那張寫有三個名字的a4紙。
    楚陽北、楚陽南、楚晚晚。
    她在楚晚晚名字旁，用筆，畫出一條直線，上麵寫上養父和養父情人的名字。
    瓦解楚家內部信任，先從楚晚晚開始吧。
    楚朝歌剛把白紙鎖進抽屜，便看到蕭景塵給她的手機，閃爍著。
    為了防止楚陽北發現，她調了靜音。
    打開手機，屏幕顯示，她有六個未接電話，還有一條短信。
    [想知道誰將林豐保釋出來的，打電話給我！]
    楚朝歌握手機的手，緊了緊。
    [睡了嗎？]
    此時已是十二點，她不確定蕭景塵是否入睡。
    等了十分鍾，沒有電話進來，楚朝歌正打算睡覺，手機響了。
    “......蕭總，你好！”
    電話那頭，一陣靜默。
    “你說，你知道保釋林豐的人！”
    “叫我景塵！”
    楚朝歌猶豫“.....還是叫蕭總吧！”
    “我手裏握著你要的信息，主動權在我！”
    蕭景塵的霸道，楚朝歌有些不適應。
    轉念一想，便釋然了。
    對方是商界的人，都上趕著巴結的一方富豪，從前扮演童真，隻是壓著性子。
    現在的，才是真實的他！
    “景塵！”
    蕭景塵輕笑，“乖！”
    “......可以說正事了嗎？”
    “保釋林豐的，是他同父異母的哥哥。”
    楚朝歌有些無語，為了與她通話，蕭景塵什麽理由都想到了，“下次找我，可不可以找點更正當些的理由！”
    “等等.....關鍵是他們兄弟關係並不好。”
    楚朝歌正想掛電話，忽然又來了興趣。
    “他賬上，在林豐被保釋的前一天，多了一筆款。”
    “誰給他的？”
    “國外的賬戶，我托了朋友，找到了那人，對方曾經是京和醫院的醫生。”
    楚朝歌瞳孔驟縮，京和醫院是她被關押的精神病醫院，“他叫什麽名字？”
    “封翼！”
    楚朝歌手不由自主地抖了起來，心跳加速。
    封翼是她的主治醫生，她在精神病院內的過度治療，均出自這個醫生的手筆。
    “我想秘密見他，你可以幫我嗎？”
    “那你先告訴我，你是不是，真的失憶？”
    楚朝歌心頭一緊，“.....我真的很多事記不起來了！”
    “那你為何記得京和醫院，記得封翼？”
    “我.....”
    “朝朝，你想做什麽，我都可以幫你，也有這個實力幫你。”
    “......”
    “景塵，怎麽還不睡啊？和誰打電話呢？”電話那頭傳來女人的聲音。
    楚朝歌剛剛一瞬間的猶豫，瞬間被現實扇醒了。
    蕭景塵身邊即使沒有薛芬芳，也可能會有別的女人，把自己的希望，寄托在一個男人身上，是最不明智的。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太晚了，我先掛了！”
    蕭景塵的手機瞬間變成忙音，頓時黑了臉，盯著薛芬芳，“誰讓你進我房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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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見你裏麵還亮著燈，給你熱了杯牛奶。”
    “我媽在的時候，你裝一下便罷了，她不在，你與我保持好距離！”
    薛芬芳紅了眼，“景塵，你真的要那麽絕情嗎？我也是你們兄弟爭鬥中的受害者啊！”
    蕭景塵深吸了一口氣，“所以，我給你留了應有的體麵，孩子生下前，你都可以繼續頂著蕭夫人的名頭，孩子生下後，別人也隻會說是我花心，喜新厭舊，不會指責你半點。”
    薛芬芳放下牛奶，哭著跑了出去。
    楚朝歌迫使自己平靜下來，“過去的經曆已經給你扇了那麽多巴掌，你還不清醒嗎？招惹上像楚陽北這樣有權勢的人，自己的人生也許就無法掌握在自己手裏。更何況，對方比楚陽北的權勢，隻多不少。”
    她拿出紙筆，捋著思路。
    封翼在精神病院害她，不是楚陽北的命令，也不是出於私怨，那就隻能是楚晚晚和楚陽南的命令。
    除了他們，楚朝歌自認為，沒得罪過別人。
    養母等其他人根本不知道她住院。
    楚陽南？
    楚朝歌微微沉思，將他排除了，楚陽南沒有這個腦子。
    所以，隻能是楚晚晚！
    楚朝歌手中的筆，直接紮到楚晚晚名字上，雙眸布滿殺意。
    她走出房間，在楚晚晚房間門口停下。
    自從上次被楚朝歌修理過後，楚晚晚便鎖了門，她進不去，敲了三下門，便縮回了房間。
    後麵隻要睡不著，都會起來敲三下門。
    第二日一早，楚朝歌頂著一雙黑眼圈，在樓梯拐角處，遇到同樣頂著一雙黑眼圈的楚晚晚。
    “晚晚，你昨夜也沒睡好？”
    楚晚晚沒有精神搭理楚朝歌，想要繞過她，離開。
    卻被楚朝歌攔住了去路，“你是不是晚上也聽到了怪聲音？”
    楚晚晚猛然抬頭，目光緊緊鎖住楚朝歌的雙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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