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花船裝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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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將落座,沈蒹蒹便察覺到鄰座上有一麵相清秀的文弱公子在大庭廣眾之下毫無顧忌地頻頻打量她。
    此人衣著過於華麗,動作過於浮誇,眼神中還透露著一股清澈的愚蠢。
    出於好奇,她大方的側過身子,你來我往的將此人從上到下渾身看了個遍。
    男子大驚失色,小題大做地連忙舉起手臂交叉護住自己的胸口——
    “你你你,你一直盯著我做甚?我,我告訴你哦,你不要對我有任何非分之想!我已有婚配!”
    “嗬——不是公子先看我的麽?”
    那位衣著華麗的公子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呃,我隻是覺得姑娘身上的潑辣勁與我家鳳鳳極為相似,所以我才好奇姑娘長何模樣?”
    “鳳鳳,誰呀?”
    鄰座人神采奕奕,一臉認真。
    “我新買的鬥雞呀!”
    “……”
    “我的鳳鳳英勇霸氣,頗是善鬥,與姑娘身上這股不折不撓的精神實屬相似!所以我才好奇姑娘的眼神裏是不是與鳳鳳一樣有殺氣!”
    沈蒹蒹白眼陣陣,好心勸誡。
    “公子最好不要好奇!”
    “為何?”
    “因為我滿臉膿包,五官猙獰,可能會嚇到公子哦。”
    男子猛然一愣,深信不疑的死勁拍著胸口壓驚——
    “失敬失敬!還請姑娘一定要戴好帷幔,我平日最怕鬼了。”
    “……”
    看著男子與沈家女娘交頭接耳,相談甚歡。
    長德殿下好奇問道:“不知廣陵世子與這沈家女娘在談論什麽?”
    聽聞此話,沈蒹蒹這才知曉身邊人竟是商太後胞弟宜王的嫡孫——
    廣陵世子商繼!
    看來今日在座的果然皆是有頭有臉的達官貴人。
    商繼朝劉煊隨意一拜,瞎話張口便來。
    “回稟大表哥,我與這位姑娘正在討論與人為善,以和為貴,諸如此類的大道理!”
    許瑛冷笑連連,這女娘若是知曉什麽是以和為貴,她方才便不會將自己差點氣死!
    劉煊對此話亦是不屑的連哼帶嗤!
    這廣陵世子旁人不知曉他的品行如何,自己還能不清楚麽!
    像這樣一個每日精通吃喝玩樂,鬥雞弄鳥,渾渾噩噩度日如年的紈絝世子哥,他懂屁的大道理!
    頓了頓,長德殿下突然朝沈家姐妹問道:“本王記得圍城當日,官家女眷皆被困昌王府,你們可在其中?”
    沈蒹蒹預感不好,選擇沉默不語。
    沈書晴不明所以,無可否認的點點頭。
    劉煊眼神一亮,尤為感興趣的追問道:“你們可認識一位當日從昌王府半夜出逃的女子?”
    許瑛從旁道:“殿下說的女子,可是那日前來報信的女子?殿下苦尋此女數日,可是為了報恩?”
    “報恩?”長德殿下冷哼一聲,咬牙切齒。
    “本王恩怨分明,自然是有恩報恩,有仇報仇!”
    “報仇?”
    沈書晴猛然一驚,驚恐地向身旁的沈蒹蒹望去……
    她哪裏知曉自家二姐膽大包天,竟然得罪了長德殿下!
    早知如此,她方才便不會因為賭氣而上花船。
    沈四姑娘悔不當初,這才明白沈蒹蒹為何以帷幔遮麵。
    “回稟長德殿下,那日情況複雜,我們隻顧著逃命,並不認識殿下所說的女子!”
    沈書晴鎮定下來,回答得滴水不漏。
    劉煊狐疑道:“這倒是怪了,難道本王那日碰到的真是一縷魂魄!”
    不對,那女子若真是一縷魂魄,為何自己的屁股到如今都肉顫地厲害——
    許瑛哈哈大笑,“殿下說笑了,這世間哪有鬼魅?”
    劉熠大概猜到了什麽,看向沈三姑娘的眼神滿是狐疑與擔憂。
    “不知這女子如何得罪了皇兄?皇兄尋到這女子又打算如何處理?”
    想來終歸不是什麽光彩之事,劉煊不耐煩道:“人都找不到,談何處理?”
    許瑛來了興趣,幸災樂禍的提議道:“這女子許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竟敢得罪長德殿下!依小爺之見,抓到此女不賞她個油炸之刑,也得讓她嚐嚐五馬分屍的滋味!殿下若是憐香惜玉不忍下手,不如將此女交給我來處罰!”
    這許小侯爺喪心病狂,簡直變態至極。
    心裏膈應,沈蒹蒹暗罵不止。
    沈書晴聽到此話,手心全是冷汗,越發坐立不安!
    她心生恐懼,一不留意又將手中緊握的酒盞掉在地上發出清脆悅耳的銅鳴聲。
    沈四姑娘此舉頓時引來了長德殿下與許小侯爺的懷疑。
    兩人默默對視一眼,又若無其事的別開目光——
    劉熠冷色道:“許小侯爺莫不是忘了這裏不是可以任由你為所欲為的鄉野。許小侯爺若敢在這裏濫殺無辜,本王保證你難逃牢獄之災!”
    看向一旁瑟瑟發抖的沈四姑娘,許小侯爺心裏越發明朗起來。
    “咦,平寧殿下這般袒護此女,難不成平寧殿下認識此人?還是說,此女此刻就在這裏。”
    許瑛聲東擊西,話音未落便向沈書晴精準的甩出手中的杯盞,試圖揭開她臉上神秘的帷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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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熠眼疾手快,及時飛出麵前的竹筷將許瑛甩出的杯盞打落在地……
    “許瑛,你再敢無端生事挑戰本王的耐心,休怪本王翻臉無情。”
    許瑛充耳不聞,反而對劉煊拜道:“長德殿下不覺得奇怪麽?沈家女娘為何不敢以真麵目示人?殿下既然見過此女的真實麵目,何不讓沈家女娘摘下帷幔,一認便知!”
    “許瑛——你不要欺人太甚!”
    “平寧殿下頻頻阻攔,難道這沈家女娘真有古怪?”
    “你休得胡言!”
    劉煊讚同地點點頭,“許瑛說的極是,本王覺得看看也無妨?”
    “皇兄——”
    “咳咳咳…咳咳咳……”
    眾人吵得不可開交間,一直悶聲不響的沈三姑娘突然捂著胸口咳得死去活來。
    “咳咳咳……啟稟長德殿下,小女不敢隱瞞!小女以帷幔遮麵,隻因小女,小女患有隱疾。”
    “小女自幼體質特殊,見不得風。小女隻要見風便會犯病,一犯病便咳嗽不止,渾身還會長滿膿包。這膿包裏皆是有毒的血水與惡臭,此病傳染性極強。若被這毒水粘上,此人怕是會與小女一樣渾身長滿膿包。”
    “還請長德殿下明鑒,小女以帷幔遮麵是為了大家的安全著想啊!”
    許是她抑揚頓挫,描繪得既形象又生動,眾人聽得頭皮發麻,頓感渾身瘙癢難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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