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我家也是聽雨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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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幾天過去,天氣依舊燥熱,甚至鳴蟬也找不到半隻,也許是幹旱讓它們自生自滅了。
    龍潭山的那灣活水,越用越淺。嵐崮河裏的水產越抓越少。宋家莊各家各戶的日子就這麽磕磕絆絆地繼續著。
    宋喜雨早飯過後,去給老族長送藥草。這藥草可是空間出品,都是用靈泉澆灌的,自打老族長用了,精神頭越來越好,現在兩條胳膊都有勁了,能拄起自己的上身。
    從老族長家回來,宋喜雨把曹獵戶還有村長找到家裏,讓他倆連同爺、大伯、二伯、爹、胡老山長、甘大人他們都坐在一起,研究研究宋家莊人未來的走向。
    宋喜雨先開了口:“眼瞅著六月末了,還是滴雨未下,等收了土豆,咱們村是繼續在宋家莊苦熬,還是該另有打算?”
    曹獵戶:“雨寶,再等下去,山上那點水氣曬幹了,又是要吃沒吃,要喝沒喝。在這待著,就是等死。”
    甘大人:“今年大雲國一半的土地都是幹旱,加之去年咱們這個地方也是旱災,老百姓活下去,太難了!”
    村長猶豫地開了口:“實在活不下去,就得去逃荒!這樣總有人能活下去!”
    胡老山長:“逃荒也不易啊!如果逃荒,那就不是你們一個村子,那可能是整整一個縣幾個縣的人,一路上,各種未可知的狀況,絕對會很艱難!”
    宋喜雨看著大家:“人挪活,樹挪死,我覺得咱們宋家莊的人得提早做打算!”
    傍晚,村長就再次敲響了銅鑼,所有的宋家莊的人都來到了打穀場。
    村長站在一塊大石頭上,旁邊的火把映紅了他的臉。
    村長環視了一圈,見眾人都下意識地閉嘴,這才大聲地說:“去年大旱,咱們的收成,隻有七成!交了賦稅,留在手裏的,將將到三成!今年到現在,又是一滴雨都沒有, 咱們的麥子秀穗的連一成都不到!如果官府的賦稅不給減少,你們想過嗎?以後的日子怎麽過?”
    “今天召集大家來,就是給大家提個醒兒,要是嵐崮河徹底幹涸,我們四處一滴水都找不到,這拖家帶口的,上有老下有小的,要靠什麽活下去?等待我們的是什麽?”
    村長說到這,自己有點控製不住,不說了。村民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種悲傷的情緒逐漸彌漫開來。
    秋生奶已經哭了,她哽咽著:“老天爺,你是真不給窮苦人活路呀!”
    福來的爹也是一臉的沮喪:“我家的日子,自打福生福來倆兄弟當了外賣員,那真是好太多了!誰曾想,這糧價瘋漲,攢的這點錢,買糧食都不夠!”
    小粉蝶甩了下帕子,說:“我孤兒寡母的,也沒什麽能依靠的人,要是世道亂了,我就跟著雨寶,雨寶家往哪走,我就往哪走!姨之前不怎麽靠譜,姨以後改,雨寶你千萬不能扔下姨!”
    宋喜雨詫異地看了看她,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這小粉蝶不是苦婆子那個八卦團的嗎?什麽時候悄悄地投誠過來了呢?
    其實,小粉蝶不是自己做了牆頭草,而是亂世當頭,她本能地做了一個最正確的選擇。雨寶一家男人居多,人高馬大的,人品還好,跟著他們走,小粉蝶覺得安心。
    “我家也是聽雨寶的,聽村長的!”
    “對,我家這幾口人,沒什麽大能耐,就是有點力氣,我們聽村長的!”
    “雨寶,真要是亂了,你們家要是往哪跑,千萬要告訴你嬸子我!”
    村長擺了擺手:“肅靜!大家肅靜!既然大家的意見都差不多,都要跟村子人一起行動。那我就再說幾句。”
    “如果一直不下雨,咱們隻能去逃荒,奔一條活路。既然有這個可能性,那麽大家最近就提前做好準備。家裏要帶什麽,不帶什麽,心裏有個數。”
    “還有,咱家家都有老人孩子的,是不是利用最近這段時間,做輛推車,到時候,把老人孩子推著,把家裏重的東西推著,也不遭罪。”
    打穀場上的人們都不住地點頭。
    宋喜雨又站出來說:“如果要逃荒,必須有一個好身體,我建議大家,無論男女老少,每天早晨,都到打穀場,一起學點拳腳,保護自己,也能保護家人。”
    話匣子宋大明白嘟囔著:“一大早的,我還得睡覺呢,起早了也沒有飯吃,睡著了就不餓了。誰愛去誰去,反正我家不去。”
    宋喜雨一笑“去不去是你的事,你隨便。我可把醜話說在前麵,到時候出了什麽狀況,你自己搞定,別指著大家去幫你!”
    清晨,打穀場。
    大哥宋喜民當了宋家莊村民訓練的總教頭。帶著來到的村人,先繞村子跑上五圈,再壓壓腿、伸伸臂,做好熱身運動,
    然後,就由洗硯和聞書領著大家,學習簡單的拳腳功夫。還每人發了一根柳木匠做的長棒子,教了大家一套棍法。這棍法也是經過集體討論的,不要花架子,實用、致勝即可。
    曹獵戶教的東西更實用。怎麽給獵物下套子,怎麽觀察有沒有危險,怎麽挖簡易的陷阱,怎麽利用地形置人於死地。
    宋喜雨一看,還來了幾個嬸子,就叫來了大伯母,領著她們學習那套“防狼必殺技”。沒有短刀匕首怎麽辦,大伯母真是個人才,讓這幾個嬸子去找把剪子,磨鋒利了照樣能刀刀見血。
    早上的這種鍛煉,一般持續一個時辰,一直練到汗水順著頭發絲往下淌為止。遇到哪些想打退堂鼓的,宋喜雨就一挑嘴角:“行,趕緊回去躺著吧!逃荒路上人家要搶你的孩子,搶你的妹子,搶你家糧食,殺你的爹娘,你就手無縛雞之力,就那麽眼睜睜看著好啦!”說得對方麵紅耳赤無地自容。
    每天早晨訓練結束,宋家都安排大家喝一碗加了靈泉水的菜粥。不是很稠,稀溜溜的,但是放了鹽,滴了油,有時還有肉碎,滿滿一碗粥下肚,渾身舒泰,特別的滋養。這個消息傳出去之後,參加早晨鍛煉的人就更多了。
    宋家和村長又把那天報名上山的漢子,叫過來,組成村裏的護衛隊,給他們分成四組,每天晚上輪流著巡視村莊。也不白奉獻,值夜這天一人兩個黑麵饅頭。
    孔縣令應宋喜雨之邀,還派來了兩個身手不錯的衙役,帶著他們一起巡邏,怎麽布明崗,怎麽布暗哨,怎麽伏擊,怎麽包圍,都耐心地傳授。看著這些漢子一天天在成長,宋喜雨暗自點頭,覺得手中的砝碼又重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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