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看不明白事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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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腳下,人聲鼎沸,呼喊聲、咒罵聲,孩子的哭聲,牲畜的叫聲不絕於耳,亂成了一鍋粥。人們有牽著羊的,有背著包袱的,有把娃娃用繩子捆在胸前的,還有背著躺櫃的。
村長的嗓子已經嘶啞了,看到這背著躺櫃的蠢漢子氣不打一處來,上去就是一腳,喊著:“你不會把這櫃子藏在哪個地方嗎?你一定要背著這麽一個礙事的大家夥上山?咱們不是搬家,咱們是去逃命的知不知道?”
蠢漢子一腦門的汗珠,想把躺櫃扔到路邊,又被老娘掐了腰間的嫩肉,忍著疼慌慌張張又往家裏跑。
村裏的護衛隊平日裏都培訓得好好的,現在全都無組織無紀律了,都忙著家裏那點事,沒有一個出來組織村民的,仿佛泥牛入海。隻有村長聲嘶力竭,帶著川子幾個人跑前跑後,看得宋喜雨一陣心疼加火起。
宋喜雨站在一棵大樹上,鐺鐺鐺鐺,敲起了銅鑼。她真的要小宇宙爆炸了,隊伍不好帶呀,這混亂的局麵太讓人無語。
“我現在數到三,誰的嘴還出聲,我立即就讓這八個兄弟將你打昏,扔在村口,讓亂民決定你的生死!”
話音未落,這八個衛士來了個旱地拔蔥,輕盈地躍在樹上,拔出了腰刀,刀鋒在月華下閃著冷冷的寒意。
村民們一看要動真格的,立即閉嘴。有孩子哭鬧的,趕緊捂住孩子的嘴,隻把小鼻孔露在外麵,就這樣也把孩子的臉憋得通紅。
宋喜雨殺氣騰騰地說:“大家都挽起眼睫毛豎著耳朵給我聽清楚,等一會兒,悄悄地上山,不準弄出大的動靜,火把也要熄滅,免得給遠處的亂民當了目標。到了山上,叫你在哪就在哪,必須要聽話!誰要是逼逼賴賴的計較這個計較那個,我立馬把你扔到龍潭山最深處喂狼!”
“村護衛隊的人在哪?吃大饅頭時你們跑第一,現在需要你們的時候,都死哪去了?挺大個漢子,夾著尾巴躲人堆裏,害不害臊?要不要臉?”
頓時,四十幾個漢子臉紅筋暴,趕緊到了自己所在的位置。宋喜雨不屑地朝這幫背著竹簍、抓著雞、扛著糧袋的漢子翻了個白眼,“你們看看自己現在的樣子,就像一群打家劫舍剛回來的土匪!你們趕緊地把身上的東西安排好,輕手利腳才能保護咱宋家莊的人!”
宋喜雨又吆喝著讓大家互相看看,左鄰右舍都少誰。又是一陣的騷動,有村民舉報:
“宋大明白家一個沒來!”
“二柱娘他們也是一個沒來!”
“老族長家也沒來!”
宋喜雨讓爺和爹協助村長,帶著村民趕緊上山。自己帶著倆衛士,還有柳大山、柳大河、秋生和大川,到這三家去看一看。
老族長家,四個兒媳婦大包小卷背著東西,牽著孩子,滿臉焦急地等待。四個兒子還有族長老婆,圍在炕前,還在苦口婆心地勸。
老族長背對著他們躺在炕上,一邊咳嗽一邊一聲聲地喊:“叫你們走,你們就趕緊走,我現在就是個老累贅,我死了就不拖累大家了。你們讓我死吧!”
宋喜雨這個暴脾氣呀,話語就像機關槍掃射一樣:“都火燒房子的時候了,老族長你真白活這麽大歲數,偏要在這緊要關頭鬧幺蛾子嗎?你自己不想活,早幹什麽了?咬舌頭絕食都行,你怎麽還天天喝藥一頓不少呢?你是吃錯藥了嗎,在這火燒眉毛的時候竟然想死了,你知不知道孝字大如天,你這是想讓全家老小給你陪葬啊!”
她眼神一挑,一個衛士上去就是一個手刀,老族長腦袋一歪,就昏過去了。
族長老婆子剛想張嘴,宋喜雨就是硬邦邦的一句話:“愣著幹什麽,背著,上山!”
從村長家出來,宋喜雨他們就去宋大明白的家。看見他們來了,一個人影關了院門,就往地窖裏跳,被柳大山像拎小雞一樣,抓住了胳膊,原來是宋大明白的小兒子。
宋喜雨陰惻惻地問地窖裏的人:“怎麽,這是準備不出來了是嗎?就你們家聰明,覺得躲地窖裏就平安無事了,是嗎?”
宋大明白在下麵開了口:“雨寶,我知道你是好心。但是我們家老的老,小的小,大大小小一共九口人,往山上走真的沒有體力,你就放過我吧!”
宋喜雨從地下撿起一塊破布,一邊用火折子點燃,一邊說:“說句實話,我真不是關心你們,你在我眼中連個蒼蠅都不如。我隻是擔心你們被亂民抓住,當了叛徒,說出大家上了龍潭山!”
宋大明白辯解著:“這不可能!我豁上全家人的性命,也不可能出賣大家!”
“你可真是說的比唱的好聽!我告訴你,我不相信,因為你就是一個自私自利的軟骨頭!”宋喜雨說著,就把燃燒的布扔進了地窖,秋生又往裏麵扔了一捆雞窩裏的幹草。
地窖裏本就潮濕,這下火光熊熊,濃煙滾滾,嗆得裏麵的人七手八腳地往上爬。一個個嘴裏哀嚎著:“雨寶,好雨寶,別燒了,我們走還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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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喜雨罵了句:“敬酒不吃吃罰酒!”她讓柳大河和大川看著他們往龍潭山上走。自己則帶著剩下的人,來到了二柱家。
前前後後找了好幾遍,地窖茅房都看了,一個人影也沒有。柳大河恨恨地罵:“這是跟我們玩心眼呢,都什麽時候了,看不明白事兒嗎?”
宋喜雨大聲喊:“二柱爹,二柱娘,我知道你們躲起來了。我最後再說一句,你們家現在是自己找死,亂民們的手段多了去了,都是你們想象不到的殘忍。到時候,百般折磨下,你們會覺得,死了都是幸福!”
“我數到三,你們要是再不出來,我們就不管你了!等亂民走後,你們就等著除族滾出宋家莊吧!”
村長家旁邊的草垛裏,二柱悄悄問娘:“雨寶說除族呢!”
二柱娘瞅了他一眼:“你別聽她一個小姑娘嚇唬,到時候咱掉幾滴眼淚,說幾句好話,有什麽大不了的?”
二柱的倆妹妹,大花七歲,小花六歲,小聲嘀咕著:“娘,我怕!”
二柱娘一個巴掌過去,惡狠狠地說:“兩個賠錢貨,說什麽喪氣話!”
她把懷裏兩歲的小兒子遞給二柱爹,把剛從村長家找到的一袋山楂幹遞給公爹和婆婆。還悄悄地說:“孩子他爹,等會沒人了,咱再去村裏各家找一找,保準能找到點好東西!”
宋喜雨等了一會兒,見叫不醒這家裝死的人,就帶著幾個人趕緊上山。期間,她還以上個茅房為由,閃到村長家,把村長來不及帶走的土豆,收了個精光。在半山腰,看到村長藏在一個坑裏的老牛,也把它“請”進了空間,和自家的五頭牛作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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