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想搖頭的關江流因楊不凡的上一句，硬生生止住了動作。
    他掃一眼魚，又打量一下齊教授，再想想自己還能更上一層的事業，最終做出了選擇。
    他優雅地拿起一雙新筷子，深知沒有什麽比親自品嚐後的誇讚更有說服力。
    “誰說這魚生啊，這魚太棒了。”他用紙巾輕拭嘴角，“上一次吃到這麽嫩滑爽口的魚肉，還是在米其林三星餐廳享用oakase時，由主廚特別烹飪的。可能是楊老師更喜歡家常口味吧。”
    覃紫蘇也小小嚐了一口，入口的鹹腥差點沒把她送走。
    她隻能邊用餐巾紙做害羞矜持狀捂嘴，邊點頭，一副好吃哭了的模樣。
    利益麵前，唐時澤也扭曲著臉做出了同樣的選擇。
    隻是他如今腫脹的臉，讓人看不出究竟是因何而痛苦。
    三比一點五，好吃組勝利。
    彈幕上很快充滿了對楊不凡“山豬吃不了細糠”的嘲諷。
    而觀眾們隻要注意看就能發現孟星辰懵逼的表情，可此刻他們隻顧著罵楊不凡。
    十九歲，正是藏不住事的年紀。
    孟星辰一時不知是該佩服前輩的演技，還是該驚歎關影帝睜眼說瞎話的能力。
    不遠處，陳夢書早已從眾人表情中有了自己的判斷。
    她不僅自己沒有去蹚渾水，還攔住了想要湊熱鬧的季海洋。
    “再炒個菜吧。”陳夢書遞出手中的兩個雞蛋。
    劉導驚訝不已，這是哪裏來的？
    “這哪兒來的？”季海洋也發出了同樣的疑問，隻是他問出了聲。
    陳夢書指了指消毒櫃。
    劉導無語，沒想到那麽奇怪的地方居然還有遺漏的食材。
    他深深看一眼陳夢書，心裏暗自嘀咕：你是法醫，又不是警犬，怎麽這麽會搜呢？！
    季海洋把玩著兩個雞蛋，有些遺憾：“可惜了，黃瓜都被我拍了，就幹炒雞蛋啊？”
    陳夢書想了想，報了個菜名：“賽螃蟹，會做嗎？”
    “會！咋不會呐？！你就瞧好兒吧！”
    隨著蛋殼敲打碗沿兒的清脆聲，齊伯山的聲音又一次拔高，帶著嚴肅：“牙尖嘴利並沒有什麽用，逞一時口舌之快也不會讓人進步。還是多讀點書吧，明星不是文盲的遮羞布。”
    齊伯山這個地圖炮開得有些大，讓屋內一小半的人噤了聲。
    楊不凡卻絲毫未受影響，反而顯得更加感興趣。
    “齊教授您一定讀了很多書吧？都喜歡看些什麽呢？”
    “咳！”輕咳一聲，齊教授頗為驕傲，“古典文學、中外名著、名家雜談，都有涉獵。”
    “我記得齊教授開過《紅學講堂》這門選修課，可惜我不是北影的學生，隻在網上看過一小段別人上傳的錄播。”
    覃紫蘇的馬屁拍對了地方，加上那崇拜的眼神，齊伯山很是受用。
    “紅樓啊。”楊不凡的聲音裏充滿了興味。
    “of urse,紅學博大精深，無論對表演還是我們的生活都有很多幫助。”齊伯山又看向楊不凡，“你也該多讀一讀，學些大家閨秀的樣子和為人處世的道理。”
    楊不凡不懷好意：“那我先來考考你。”
    《紅樓夢》前後翻了不下十遍，成竹在胸的齊伯山此時完全沒有意識到楊不凡到底是個怎樣的存在。
    他微微挑眉，示意楊不凡出題。
    “假設賈代善得了外耳道多毛症，那麽賈寶玉得此病的概率是多少？”
    “什麽？！”齊伯山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賈代善和賈寶玉他當然知道，但那多毛症又是什麽？
    “看來齊教授的初中生物學得不過關呢，請聽下一題。”
    齊伯山愣神的功夫，楊不凡的問題接踵而來。
    “請問，黛玉進賈府的時候以下哪個最有可能發生：
    a. 太陽直射北回歸線
    b. 百姓上山采薺菜
    c. 黃河侵蝕加強
    d. 青藏高原的雪線下降”
    齊教授的沉默，楊不凡再次搖了搖頭：“這地理也像沒學過一樣。”
    “下一題，寶釵撲蝶的一雙蝴蝶紛飛剛好構成2sin2xπ6）1的三角函數運動軌跡，若寶釵撲蝶一段函數在π12，π6）上遞增，則最大值可取多少？”
    齊伯山的沉默震耳欲聾，他都快要不認識“紅樓夢”這三個字了！
    楊不凡又嘖嘖出聲，別有深意地看一眼齊伯山：“齊教授，你去外國讀書該不會是為了逃避高考吧？”
    “你！”齊伯山幾乎要被氣得說不出話來，“這些書上根本就沒有，你這簡直就是無理取鬧！嘩眾取寵！無可救藥！”
    “喲~成語倒是用得很熟練嘛！”楊不凡調侃道，“但考試不就是這樣，考的不會，會的不考咯。”
    【齊教授說得對，這些問題毫無價值可言。】
    【就是，沒文化就隻能出此下策了。】
    【多讀點書，當搞笑女是沒有前途的！】
    然而，更多網友舉一反三的奇葩問題很快就淹沒了這些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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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腦洞上長了個腦子嗎？笑cry了！】
    【能提出這些問題，確定不是被數理化逼瘋的中學生在報複閱讀理解？】
    【我想知道林黛玉焚稿時用的是內焰還是外焰。】
    【伏黛是真的還是林猴是真的？拜托了，這對我真的很重要！】
    【曹雪芹要是看到這些，怕是會連夜刪文吧。】
    【曹雪芹怎麽不出新作品了？】
    【他退圈了，生物圈。】
    【？？？】
    “那我就問你一個書裏有的。”楊不凡眼珠一轉，問題脫口而出，“牛姥姥在大觀園裏逛了幾圈？”
    ？？？！！！
    眾人一片愕然，難以置信，這叫書上有的？
    “這個書裏肯定沒有提到！”齊伯山反駁道。
    楊不凡好整以暇：“你確定？”
    齊伯山氣極反笑：“行啊，那你倒是說說，哪一章？哪一節？逛了多少圈？”
    “答案是——一圈都沒有，因為逛大觀園的是劉姥姥。”
    說完，楊不凡再將一軍：“齊教授是‘n’、‘’不分嗎？這樣的話，你台詞課要怎麽教？”
    這句終於成為壓倒齊教授的最後一根稻草，繼唐時澤之後，他也大喊著bue了！
    繼兩次直播間被封，這一次，節目組以設備故障為由直接關閉了直播。
    直播雖是關停，網友們衝浪的腳步卻不停歇：
    【請把牛筆還給牛】：我可以確定楊不凡是不想在娛樂圈混了，她把齊教授都得罪透了。
    【是禿子總會發光】：在現實生活中我最煩齊教授這種人了，就像我禿頭的領導，隨時隨地都能給人上一課。
    【隱形的雞翅膀】：我是來看戀綜的，結果齊、孟這對像女兒帶著個爹。
    齊教授 爹味十足很快就熱搜榜上有名榜。
    【鬆下褲子】：我查到了什麽？！你們就真的沒人關注楊姐的過往嗎？
    【梅川內褲】：又有什麽大瓜？老鐵，快上鏈接！
    於是，一大群網友湧來，如同嗅到蜂蜜的蜜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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