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麽電燈泡？”黎鳶結結巴巴地開口。“喂，你把話說清楚點，我們隻是朋友關係。”
    “朋友？”江辰挑眉，“哪有朋友像我們這樣，在副本裏生死與共，還讓我為你‘犧牲’一次的？”
    他的指尖順著她的腰線緩緩上移，語氣帶著戲謔。
    “鳶鳶，別這麽冷淡嘛。”
    黎鳶渾身僵硬，假裝順從。
    “那我聽你的？”
    江辰聞言眼睛一亮，“早該這樣嘛。”
    他幾乎是半拖半抱地將黎鳶拽進休息室。
    狹小的空間裏彌漫著陳舊的皮革味，一張簡陋的單人床占據了大半麵積。
    “現在可以說了吧？”黎鳶掙開他的手，退到床邊，目光警惕地掃視四周。
    江辰卻不著急，徑直坐在床沿，拍了拍身邊的空位。“著什麽急？先讓我好好看看你。”
    他歪著頭，紫色眼眸裏映出黎鳶緊繃的側臉，“你在朝歌過得怎麽樣？那個叫祁因的小子，是不是總纏著你？還有宇文舟，他沒欺負你吧？”
    黎鳶皺眉，“江辰，關於姥姥的事，還有菩提神樹，你是不是知道什麽？”
    “哦？”江辰拖長了語調，指尖纏繞著自己的發絲，“你想知道什麽？”
    “我姥姥的靈魂是不是被困在詭世界？朝歌說的是不是真的？還有菩提神樹，宇文舟說它和我共鳴，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黎鳶語速飛快，心髒因急切而劇烈跳動。
    江辰看著她焦急的模樣，忽然笑了。
    “想知道？可以啊。”
    他站起身，一步步逼近，直到兩人之間隻剩一拳之隔。
    “不過，我為什麽要告訴你呢？”
    黎鳶咬唇，看著他眼中狡黠的光，忽然想起在【刑期無期】副本裏，江辰為了讓她獲得最高評價而甘願“被刺殺”的場景。
    “那…我們做個交易？”
    聽到“交易”二字，江辰眼中閃過一絲光亮。
    “你拿什麽交易？”
    黎鳶踮起腳尖，快速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
    江辰的身體瞬間僵硬，紫色眼眸驟然放大，耳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泛紅。
    黎鳶看著他呆愣的模樣，心裏一鬆，又在他另一側臉頰親了一下，聲音軟糯。
    “江辰，告訴我嘛。”
    “鳶鳶……”江辰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喉結滾動著，“你……”
    黎鳶趁熱打鐵，伸手環住他的脖頸，在他唇上輕輕啄了一下，像小貓般蹭了蹭他的鼻尖。
    “好不好？”
    這一下徹底擊潰了江辰的防線。
    他猛地將黎鳶摟進懷裏，下巴抵著她的發頂，聲音悶悶的，帶著被哄騙的委屈和滿足。
    “你…你耍賴…”
    黎鳶在他懷裏偷偷勾唇，麵上卻裝得無辜。
    “快說嘛。”
    “好好好，我說。”江辰歎了口氣，像是繳械投降般鬆開她，卻仍不舍得放開她的手。“你姥姥的靈魂確實被困在詭世界的某個副本裏，朝歌沒騙你，但他們想利用你救她的執念控製你。”
    “那菩提神樹呢？”
    “菩提神樹是詭世界與現世界的連接點之一，也是我曾經的本體。”江辰的目光變得悠遠，“你能與它共鳴，是因為你身上有特殊的血脈，那血脈讓你天生適合穿梭詭世界，也讓你……”
    他頓了頓，似乎在斟酌詞句。“讓你對我有致命的吸引力。”
    “特殊血脈？”
    “具體是什麽，以後再告訴你。”江辰捏了捏她的臉蛋，“現在我隻能說，朝歌的‘封神計劃’遠比你想的更危險，他們想把玩家變成能量容器，甚至想控製詭世界。而菩提神樹，是他們計劃的關鍵一環。”
    黎鳶心頭一震，想起宇文舟欲言又止的神情和祁因的小心謹慎，忽然覺得朝歌的水遠比她想象的更深。
    “還有，”江辰忽然收斂了笑意，眼神變得嚴肅，“接下來的關卡，無論遇到什麽規則，都要堅持自己的判斷，別被‘正確’和‘錯誤’的定義汙染。這裏的規則，本質是吞噬希望的怪物。”
    黎鳶點頭，將他的話記在心裏。
    “好了，該告訴你的都告訴你了。”江辰重新換上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拉著她往門外走。“我送你回去，省得那兩個小子擔心。”
    兩人走出校長辦公室，原本充滿怪物的走廊竟變得異常安靜。
    那些無麵學生、眼球怪物、肉泥蛆蟲都規規矩矩地站在走廊兩側，像是在列隊歡迎。
    江辰得意地揚眉，“看，他們都怕我。”
    黎鳶沒理他的炫耀，隻是跟著他下樓。
    走到廁所門口時，江辰突然停下，又將她按在牆上，鼻尖蹭著她的鼻尖，語氣委屈。
    “鳶鳶，再親一下再走好不好？”
    黎鳶無奈，快速在他下巴啄了一下。“好了，快放我走。”
    江辰這才心滿意足地鬆開手，戀戀不舍地看著她走進左側的鏡子。
    鏡麵如水般蕩漾，黎鳶感覺一陣失重。
    再次睜眼時，已經回到了現實世界的廁所。
    “黎鳶！”祁因的聲音帶著哭腔響起。
    他和宇文舟正焦急地在鏡子前踱步，看見她出現，祁因猛地衝上來抱住她。
    “你可算回來了！我們等了你快一個小時，我還以為你被怪物吃了！”
    宇文舟推了推眼鏡，雖然麵上依舊冷淡，但眼神裏的擔憂卻藏不住。“沒事就好。那個保安…有沒有對你做什麽？”
    黎鳶搖搖頭，腦海裏卻閃過江辰紫色的眼眸和溫熱的吻。
    她深吸一口氣，將江辰的話和關於姥姥、菩提神樹的秘密壓在心底。
    看著眼前兩個一臉關切的同伴，輕聲道：“沒事，我們回去上課吧。”
    隻是她沒注意到，在她轉身的瞬間，鏡子深處，江辰的身影若隱若現，紫色眼眸裏帶著一絲笑意和不易察覺的擔憂，默默注視著她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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