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點完之後，歐陽菁站在一旁，看著那一堆堆的現金，眼睛都直了。
    她在銀行工作了20多年，經手的錢不計其數。
    可像這樣集中清點一個人的非法所得，而且數額如此巨大，還真是頭一遭。
    她忍不住咋舌：“乖乖，這麽多錢，我以前想都不敢想。這劉茂盛，還真敢撈啊！”
    這時，趙東來走了過來，看著歐陽菁笑道：“嫂子，這場麵難得一見吧？”
    歐陽菁苦笑一聲：“可不是嘛，在銀行見的都是合法合規的錢，哪見過這麽多來路不正的。這劉茂盛，為了錢真是不擇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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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審訊室裏
    陸亦可和林華華坐在劉茂盛對麵，目光如炬地盯著他。
    劉茂盛耷拉著腦袋，整個人像是被抽去了筋骨，往日的威風蕩然無存。
    陸亦可率先發問，聲音冰冷：“劉茂盛，說說吧，你這 2 個億的非法所得，主要是怎麽來的？”
    劉茂盛抬起頭，眼中滿是絕望。
    猶豫了一下，囁嚅道：“主要…… 主要好多供應商牽線搭橋。我利用職權，在藥品、耗材、醫療器械的采購，還有工程建設方麵，給那些供應商提供了幫助。”
    林華華冷笑一聲：“哼，就這麽簡單？你可別避重就輕。你身為醫院院長，又是學術權威，手裏權力大，是如何被人拉攏腐蝕的？”
    劉茂盛腦袋耷拉著，眼神躲閃，嘴裏碎碎念道：
    “這人呐，一當官，尤其是大官，事兒就全變了個樣兒。
    以前我沒權沒勢的，那些供應商，眼皮子都不帶正眼往我這兒看一下的，就跟我是空氣似的。
    可後來呢，我當上副院長，大權在握，又頂著個學術權威的名號，好家夥，這名聲可挺響亮。
    這下可好，他們就跟那蒼蠅見了血似的，一窩蜂地湧過來，巴巴兒地來送錢。
    今兒送個卡，明兒塞個包，嘴裏還淨說些好聽的，哄得人暈暈乎乎。
    我呢，一開始還能擋一擋，可時間一長，這定力沒守住哇，沒忍住就下了水，哎！
    一步錯步步錯，現在悔得腸子都青了，也晚嘍！”
    陸亦可怒目而視：“沒忍住？這是理由嗎？你身為院長，本應以身作則，為醫院發展和患者福祉著想，卻為了一己私欲，大肆斂財，你知道這給醫院和患者帶來了多大的傷害嗎？”
    劉茂盛沉默不語。
    貪還是大貪。
    估計起步就是無期徒刑。
    他甚至開始考慮如何踩縫紉機了。
    林華華接著問：“那你說說，這些供應商給你送錢，都有什麽具體的交易？每次金額是多少？”
    劉茂盛咬了咬牙，似乎在做著艱難的抉擇。
    過了一會兒，他緩緩說道：“你們可能不懂，醫藥的水很深，一般人把持不住。
    就拿藥品采購來說吧，一種進口抗癌藥，正常進價可能是 1000 元一盒，供應商通過我，把價格提到 1500 元，中間這 500 元的差價，他們就會按一定比例給我回扣，每次少則幾十萬，多則上百萬。
    耗材和醫療器械采購也差不多，工程建設方麵，他們通過偷工減料、虛報工程款等手段，賺取利潤，然後給我分成。”
    陸亦可眼睛一瞪，追問道：“我說劉茂盛，你摟了這麽多錢，都咋花的呀？難不成除了辦公室，還藏到自家被窩裏去啦？”
    好奇，肯定花錢如流水。
    劉茂盛慢悠悠抬起頭，眼神發直，像丟了魂兒似的：“一部分買房子、炒股去了唄，還有些嘛，就像你們瞧見的，到處藏。
    我就覺著，錢擱自個兒眼皮子底下才安心，心裏才踏實，哈哈哈。”
    存銀行有風險，一查一個準。
    林華華鼻子一哼，滿臉嫌棄：“喲嗬，你可真夠絕的，為了錢，臉都不要了，道德法律全喂狗啦？
    再說說您那些女朋友，該不會是瞧著您兜裏有錢，才跟你在一塊兒的吧？”
    劉茂盛臉上瞬間劃過一抹尷尬，“這…… 這多少有點這原因吧。
    我給她們升職加薪，送名牌包包、首飾啥的，還答應給她們買房，她們可不就樂意跟我嘛。
    各取所需，其實算是等價交換。”
    陸亦可一聽，氣不打一處來，直接打斷他：“劉茂盛，瞅瞅你現在這德行，為了貪那點錢，搞得自己身敗名裂，你就不覺得害臊，不後悔嗎？”
    劉茂盛長歎一口氣，眼眶裏淚汪汪的，裝模作樣地說：“後悔，我能不後悔嘛！可當初啊，就跟著了魔似的，一步一步走到這地步，我…… 我也是沒辦法呀，控製不住自己嘛。”
    那模樣，好似自己才是受害者。
    氣得陸亦可被氣得眼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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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審訊室外，祁明輝和趙東來緊盯著監控畫麵。
    祁明輝用力揮了下拳頭，“趙叔叔，這家夥，簡直厚顏無恥到了極點，還在那裝無辜，他也不想想自己幹的那些事兒！”
    趙東來也一臉憤慨，“就是，瞧他那副嘴臉，把責任全推到別人身上，自己貪汙受賄倒成了迫不得已。
    他身為院長，本應救死扶傷，卻為了錢不擇手段，真是醫療界的敗類！”
    “趙叔叔，他剛剛交代的這些，隻是冰山一角，後續還得深挖，看看背後還有哪些人跟他是一丘之貉，絕不能讓這些腐敗分子逍遙法外。”
    趙東來點頭道：“沒錯，得順著這條線查下去，把整個利益鏈都給它連根拔起。
    就他說的那些供應商，肯定還有其他的行賄對象，絕不能讓他們繼續在醫療領域興風作浪。”
    正說著，季昌明快步走來，目光也投向監控畫麵，“這劉茂盛膽子也太大了，醫療行業關乎民生，他竟敢如此胡作非為。咱們可得謹慎處理，這案子牽一發而動全身。”
    祁明輝轉頭看向季昌明，“季檢察長，我們覺得後續深挖很關鍵，絕不能讓背後的人繼續躲在暗處逍遙法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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