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小海擠出一絲難看的笑容，“祁局長，誤會，都是誤會。我就是著急看我爹，您看這事兒是不是有什麽誤會啊？”
    祁明輝冷哼一聲，“誤會？那咱們就聊聊。你說說，你和你爹曲和在這拐賣人口的事兒裏，到底扮演了什麽角色？”
    曲小海眼神閃爍，支支吾吾地說：“祁局長，我真不知道這事兒啊。
    我平時忙工作，跟我爹的事兒很少摻和。他做這些，我真不知情。”
    推諉。
    扯皮。
    趕緊撇清關係。
    祁明輝盯著他，突然話鋒一轉：“哦？你不知道？前幾天你和你爹在村頭小飯館商量怎麽把曲文文賣個好價錢，這也是假的？
    還有，有人舉報你利用職務之便，給黑惡勢力充當保護傘，你又怎麽說？”
    曲小海一聽，臉色瞬間變得煞白，連忙擺手：“祁局長，這可不能亂說啊，沒影兒的事兒。
    我對工作可是兢兢業業，怎麽可能幹那些違法的事兒。”
    祁明輝也不著急，緩緩說道：“曲小海，你還想繼續狡辯？有什麽去局裏說吧。”
    曲小海“撲通” 一聲跪下，“祁局長，我錯了，我不該心存僥幸。
    我爹說幹這些來錢快，我就鬼迷心竅參與了。
    您饒了我吧，我一定配合調查，爭取寬大處理。我隻求保住我身上這身警服。”
    祁明輝看著跪在地上的曲小海，眼神中滿是厭惡，冷冷道：“曲小海，你現在知道害怕了？
    警服代表的是正義與責任，你卻為了一己私利，與犯罪分子同流合汙，你覺得你還配穿嗎？”
    曲小海抬起頭，滿臉淚痕，仍不死心地說道：“祁局長，我真的知道錯了。我願意將功贖罪，把我知道的一切都交代出來，求求您給我一個機會，我以後一定痛改前非。”
    後悔。
    真的被老爹拖了後腿。
    祁明輝怒斥道：“機會？你在參與那些違法勾當時，想過受害者了嗎？曲文文多可憐！
    你利用職務之便，為虎作倀，嚴重損害了警察隊伍的形象，破壞了法律的尊嚴。
    你以為幾句悔過的話，就能抵消你的罪行？”
    世上沒有後悔藥。
    曲小海低下頭，無言以對。
    祁明輝緩了緩語氣，接著說：“法律是公正的，它不會放過任何一個違法犯罪之人，也不會冤枉一個好人。
    你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如實交代所有罪行，配合調查，爭取寬大處理。
    至於這身警服，你這輩子就別想了。”
    害群之馬怎麽可能繼續身穿警服。
    曲小海緩緩伸出雙手，“祁局長，我明白。我會如實交代一切，絕不隱瞞。”
    旁邊的武警給曲小海戴上手銬。
    “好，希望你說到做到。”祁明輝一擺手，“把曲小海等人帶上警車。
    看到這一幕，曲和徹底傻眼了。
    完了，全完了。
    心理防線全線崩潰。
    ....................................
    覺得火候可以了。
    張啟和祁明輝把曲和帶到房間內。
    祁明輝問：“曲和，說說吧，為什麽要把秦寡婦騙到你家？”
    曲和身子抖了抖，“我…… 我也是聽呂和大師說的，他說給一個當官的尋找一個合適的孕婦，就能幫那當官的轉運。
    我…… 我覺得秦寡婦合適。我想先試試，看看能不能轉運。”
    張啟嗬斥道：“轉運？你還真信這種鬼話？接著說，後來呢？”
    曲和咽了口唾沫，小聲道：“我尋思著，既然能轉運，我也想轉運啊。所以…… 所以就先睡了秦寡婦。我盼著有效果。然後，卻被你們抓了。”
    張啟一拍桌子，指著曲和罵道：“你個畜生，秦寡婦還是個孕婦。你簡直是荒唐至極。為了個人私欲就做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你知不知道你這是嚴重的犯罪？”
    曲和嚇得一哆嗦，連忙跪地哀求：“我錯了，我真是鬼迷心竅了。呂林大師說得神乎其神，我就信了。”
    張啟聽聞，繼續逼問：“曲和，你準備把秦寡婦送給誰？”
    曲和眼神閃躲，嘴唇緊抿，愣是不敢說。
    “曲和，你不至於是死罪。
    如果你舉報有功，可以減免處罰。
    你不想後半輩子在監獄度過吧。你知道那些當官的秘密，即使你不說，你以為他們會放過你？”
    曲和無奈地搖搖頭，滿臉恐懼：“正廳級的大官，你們根本管不了。我還是不說了。
    不說的話，我可能還能活命。
    如果我說了，可能必死無疑。我不想突發疾病死在監獄裏。”
    張啟把衣服扔給曲和，“曲和，穿上衣服。你別執迷不悟！
    現在坦白交代是你唯一的出路。你覺得你守著別人的秘密，那些人就會放過你？別天真了！”
    曲和渾身顫抖，帶著哭腔說道：“你們是不知道那些人的手段呐！我要是說了，我全家都得遭殃啊！
    不行，正廳級的大官，能量太大了。我不能說，說了我就死定了。”
    廳級官員的任命或者調查在省一級。
    如果是違法違規，省紀委可以調查。
    張啟的身份不能說。
    祁明輝隻是副處。
    必須有廳級以上幹部出現，曲和才會說。
    否則，他肯定爛在肚子裏。
    ....................................
    祁明輝掏出手機給何大明打了個電話。
    電話接通，他簡要說明了情況，何大明立刻從軍用吉普車走下來。
    何大明身上穿著筆挺的軍裝，透著一股威嚴。
    他微微低頭，俯視曲和，“我是漢東軍區司令員何大明，省委常委。
    如果真有正廳官員違法犯罪，我可以直接向省紀委，甚至向中樞舉報。
    曲和，你現在可以說了。”
    曲和抬眼，看著眼前這位在漢東衛視新聞裏偶爾露麵的大人物。
    此刻竟真切地站在他麵前，嚇得雙腿發軟，“何司令，我…… 我實在是害怕呀。
    秦寡婦是給京州市副市長丁義珍找的。
    他是我認識的最大的官了，我真的惹不起丁義珍。
    呂林大師說丁義珍想擺脫現在的逆境，再進一步，就必須得轉運才行，所以才讓我給他找孕婦。”
    時來“孕”轉。
    竟然指向丁義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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