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輛警車呼嘯而過，尖銳的警笛聲劃破了寧靜的氛圍。
    蔡成功看到這一幕，臉色 “唰” 地一下變得煞白，雙手下意識地抱頭，整個人像被抽去了筋骨，嘴唇囁嚅著，卻愣是沒再吐出一個字。
    半晌，蔡成功才緩過神來，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陳局，你看這，時間也不早了，我那邊還有些事兒，就先走了。
    你可得加把勁，抓緊抓那些貪官汙吏啊。”
    說著，打開車門就要離開。
    陳海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不緊不慢地說道：“蔡成功，來了就別走了。”
    話音剛落，早已等候在一旁的陸亦可、林華華和周正圍住蔡成功。
    “哢嚓” 一聲，明晃晃的手銬鎖住了蔡成功的雙手。
    在懵逼的狀態中，蔡成功被押到了反貪局審訊室。
    審訊室裏，燈光有些刺眼。
    牆壁上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幾個大字格外醒目。
    蔡成功坐在審訊椅上，他眼神慌亂，四處遊移，卻又強裝鎮定，扭動著身軀，試圖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麽狼狽。
    “蔡成功，我是反貪局的陸亦可。你別在這兒裝糊塗了。”
    陸亦可雙手抱胸，眼神犀利地盯著他。
    蔡成功抬起頭，眼中滿是怨憤，“陸處長，你們反貪局平白無故抓我，我可是大風廠的法人，我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陳海坐在一旁，神色平靜，“蔡成功，你心裏清楚自己做過什麽。別揣著明白裝糊塗，咱打開天窗說亮話，你做過的事，真以為能瞞天過海？”
    “陳局，我冤枉啊！” 蔡成功誇張地叫起來，“我就是個正經做生意的，哪有什麽勾當。”
    陸亦可忍不住冷笑一聲，“正經做生意？那大風廠股權質押又是怎麽回事？你別以為能把水攪渾，我們就查不清。”
    蔡成功臉漲得通紅，狡辯道：“那是正常的商業行為，商場如戰場，哪能沒點波折。你們可別冤枉好人。”
    陳海把一疊文件重重地拍在桌上，“蔡成功，你看看這些證據，大風廠那塊地怎麽就到了山水集團手裏？你收了多少好處？”
    蔡成功的眼神閃爍，還是嘴硬：“我沒有收好處，這都是正常的商業運作。
    你們這是濫用職權，想找替罪羊。”
    陳海微微皺眉，嚴肅地說：“蔡成功，你要明白，抗拒從嚴，坦白從寬。
    現在回頭還來得及。你要是繼續執迷不悟，最終隻能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陳局，我真沒幹違法的事，你們抓錯人了。” 蔡成功還在垂死掙紮。
    陸亦可提高音量，義正言辭地說：“蔡成功，我們要是放跑你，那才是違法。
    法律麵前人人平等，不管你是誰，犯了法就得接受懲處。你別指望能蒙混過關。”
    蔡成功沉默了一會兒，突然抬頭，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好，你們說我違法，那證據呢？拿不出確鑿證據，你們就得放了我。”
    陳海站起身，走到蔡成功麵前，俯下身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蔡成功，你別小看我們反貪局的能力。
    證據我們自然有，隻是給你機會坦白，爭取寬大處理。你要是繼續頑抗，後果你承擔不起。
    市公安局的趙東來局長正在門外，等著抓你。”
    蔡成功急了：“市公安局歸誰管？是不是李達康？李達康要害我。”
    陸亦可站起身，冷冷道：“李達康書記是省委常委，還是京州市委書記。現在，李書記還在大風廠，他的指示就是抓捕916大火第一責任人——奸商蔡成功......”
    林華華把一個小視頻播放了一遍，聽到李達康的聲音，蔡成功想罵娘。
    蔡成功破罐子破摔，咬咬牙，“行，我舉報李達康的老婆，京州城市銀行副行長歐陽菁，我分四次給她行賄 200 萬，每次 50 萬，每張卡開戶名都是我媽張桂蘭！”
    呼！
    這個事不小。
    陳海和陸亦可對視一眼，眼神中閃過一絲驚喜。
    陳海沉聲道：“蔡成功，你確定沒說謊？這可不是小事，誣告可是要負法律責任的。”
    省委常委的老婆。
    蔡成功激動的說：“我騙你們幹嘛！我要有半句假話，天打雷劈！”
    陸亦可嚴肅地說：“那你說說，每次行賄的具體時間、地點。”
    蔡成功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開始說道：“第一次，是 2012年的 6 月底，那時候大風廠資金鏈快斷了，急需要貸款。
    我約歐陽菁在京州郊外的一家私人會所見麵。
    那地方隱蔽得很，一般人找不到。晚上八點左右，我把裝著銀行卡的信封，就放在會所包房的茶幾上，跟她說這是一點心意，還望她在貸款審批上多幫忙。她當時故作推辭了一下，就收下了。”
    蔡成功頓了頓，舔了舔嘴唇繼續道：“第二次，是2012年12月。
    我知道她喜歡名牌包包，就在京州最繁華商業街的一家奢侈品店裏，提前買好了一個限量版的包，把卡放在包的夾層裏。
    我約她在店門口見麵，她開車過來，我把包遞給她，說提前祝她節日快樂，她笑著就把包拿走了，上車就走。”
    “第三次，” 蔡成功皺了皺眉，仿佛在回憶細節，“2014 年 3月初，開春的時候，我約她去山水集團高爾夫球場打球。
    打完球休息的時候，我瞅準沒人注意，把卡塞進她放在休息椅上的外套口袋裏，還跟她說，最近生意難做，希望她多關照。
    她當時拍了拍我的肩膀，啥也沒說，可我知道她心裏門清。”
    “最後一次，是 2014年5月中旬，天氣熱得要死。
    我聽說她要去外地度假，就在機場貴賓室找到她，遞給她一個精致的小盒子，說裏麵是點特產，路上嚐嚐。
    其實盒子裏就是那張卡。她接過盒子，笑著說我有心了，然後就進登機通道了。”
    蔡成功說完，靠在椅背上，長出一口氣。
    反正，舉報了市委書記的老婆，你們看著調查吧。
    保命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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