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德勒家中迎來不速之客後不久……
    “阿德勒先生。”
    “…… 你好，教授。”
    阿德勒仍對不久前發生的尷尬事件感到窘迫，此刻正與另一位不速之客打招呼。
    “這就是你說的基地？”
    “看起來如何？作為倫敦最危險街區的藏身之處，還算像樣吧？”
    “當然，對一個被視為倫敦最危險的地方來說，這算正常…… 某種意義上……”
    莫裏亞蒂教授一邊說著一邊走進前門。
    “要喝茶嗎？”
    “不用。我隻是來看看你的臉。”
    她開始專注地凝視阿德勒。
    “看看那個不與我商量就擅自組建組織的部下。”
    “哈哈……”
    “你一回到倫敦就把自己關在這裏，連學院都不去。說實話，你的行為讓我有點驚訝，阿德勒先生。”
    教授深灰色的眼睛始終盯著他。
    “反正快放假了，偶爾翹課應該沒問題……”
    “但對於全英國被謀殺或綁架概率最高的你來說，住在這種小巷裏…… 你還沒酒醒嗎？”
    “…… 我早就清醒了。”
    “要是開膛手薇珞半夜襲擊你怎麽辦？”
    教授以她特有的可愛方式輕輕搖頭。
    “我已經做好了準備。”
    “你不會認為部署一個半人類和一個被封印力量的吸血鬼當仆人就能解決問題吧。你比這聰明，阿德勒先生。”
    “…… 教授。”
    麵對她既可愛又危險的模樣，阿德勒微笑著輕聲開口。
    “現在是冒險的時候了。”
    “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是…… 是時候進一步擴張組織，將其提升到新的層次，盡管這會伴隨著一定的風險。”
    一直在搖頭的教授停了下來，開始專注地聆聽他的話。
    “到目前為止，我們處理了很多案件，但這些案件不都是我們主動尋找客戶才獲得的嗎？”
    “沒錯。巧合太多，重疊太多。仔細想想，所有事情都與你有關聯。”
    “這就是問題所在。”
    阿德勒表情嚴肅地說。
    “繼續這樣下去隻會形成惡性循環。畢竟我們是犯罪顧問，而不是四處尋找案件的人。”
    “嗯。”
    “我不是早就反複說過嗎？我們需要創造一種讓客戶主動來找我們的局麵，就像偵探那樣。”
    教授默默點頭。
    “這意味著客戶應該承擔風險，而不是我們。”
    “是的。就拿最近的雷蓋特案來說，你的信息已經太過暴露了。”
    阿德勒從口袋裏掏出今天的報紙補充道……
    “用二項式定理轟動學術界的簡?莫裏亞蒂教授，解決了雷蓋特謀殺案…… 當然，這隻是後頁的一篇小文章，但如果這種情況持續下去……”
    “我們遲早會被發現。”
    “沒錯。”
    教授打斷他後，阿德勒靜靜折起報紙繼續說道……
    “鑒於犯罪顧問的性質，我們不能像偵探那樣拋頭露麵。因此，隨著假期的臨近，是時候擴張我們的組織了。”
    “……”
    “暫且不說未來犯罪活動會更順利，犯罪王國的建設會更輕鬆，通過此舉我們在 underord 的聲譽也會提升。自然會有更多感興趣的客戶主動找上門來。”
    【underord 指黑社會或犯罪集團】
    “你是說要向不確定的人群泄露我們的身份？這似乎很危險。”
    “當然，我們必須設立替身或派下屬去見客戶。或者單方麵接收信件。除了極少數 vip，沒人會知道我們才是幕後主使。”
    阿德勒激情演講時，莫裏亞蒂教授默默觀察著。
    “如果現在冒點險，我們就能迅速崛起。”
    “……”
    “所以，請容忍我的行為，至少在假期結束前……”
    “我明白你的意思……”
    教授突然露出陰暗的微笑插話道……
    “但我想知道有必要這麽著急嗎？”
    “…… 為什麽？”
    “如你所知，最近的雷蓋特案是我一手策劃的。”
    聽到她突然的坦白，阿德勒的表情微微一僵。
    “其實在夏洛特?福爾摩斯買下前往雷蓋特的火車票一周前，我就已經做好了所有準備。”
    “…… 我並不知情。”
    “我原本計劃在那裏除掉她。”
    “……”
    莫裏亞蒂教授的臉上掠過陰影。
    “那起事件是我除掉夏洛特?福爾摩斯的完美陷阱。”
    “……”
    “最終，由於無能的海特上校和你莫名其妙的破壞，一切都付諸東流了。”
    在這詭異的氣氛中，躲在阿德勒身後偷看的銀色火焰和瓊?克萊公主顫抖著咽下口水。
    “但我並不怎麽生氣……”
    下一刻，教授突然燦爛地笑了。
    “…… 因為我意識到沒必要用這種詭計。”
    阿德勒輕輕歪頭。
    “我在雷蓋特案中看到的夏洛特?福爾摩斯遠低於我的預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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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不僅僅是簡單的失望，而是足以讓人啞然失笑的程度。”
    聽到她的話，阿德勒的表情開始僵硬。
    “…… 但她不是完美地完成了推理嗎？”
    “那又怎樣？她甚至看不懂你的信號，三次靠近窗戶，最後還得你親自擋下狙擊。”
    “那是……”
    “而且，她傻乎乎地盯著你融化的假屍體看了半天，差點讓海特上校的同夥逃脫。”
    教授帶笑的聲音在阿德勒耳邊回蕩。
    “這樣可憐的水平，根本不足以成為我和你的宿敵。據我安插在貝克街的人報告，她已經好幾天足不出戶了。”
    “……”
    “你說那個女孩是倫敦的希望？我聽到這話隻能發笑。”
    屋內陷入沉默。
    “阿德勒先生。”
    “…… 在。”
    教授在沉默中靜靜觀察著阿德勒，很快用溫柔的語氣問道……
    “你終究還是選擇了我嗎？”
    “……？”
    聽到這話，阿德勒困惑地歪頭。
    “我們在雷蓋特期間，夏洛特?福爾摩斯有些心不在焉。”
    “啊……”
    “她無法發揮全部實力，甚至犯了愚蠢的錯誤。”
    莫裏亞蒂教授的嘴角微微上揚。
    “謝謝你代替我毀掉了那個女孩。”
    “我……”
    “你成為我的助手而不是那個小鬼的助手，這很合理。你這麽做是因為意識到了這一點，不是嗎？”
    她輕輕撫摸阿德勒的頭。
    “…… 我會這麽認為的，阿德勒先生。”
    “……”
    “不要徒勞地試圖平衡已經傾斜的天平，背叛我對你的信任。”
    她的嘴唇輕輕觸碰阿德勒的脖頸。
    “算是喬遷禮物……”
    教授撫摸著留在他脖頸上的唇印，用低沉的聲音低語。
    “…… 我很榮幸。”
    “現在我該走了。正如你所說，在這種地方拋頭露麵對我不利。”
    她轉身沿原路離開宅邸時，突然回頭補充道……
    “順便說一句，你可能需要打掃一下。”
    “哈？”
    “地板太髒了，不是嗎？”
    聽到這話，阿德勒低頭看到眼前的景象，眼睛微微閃爍。
    “你在養動物嗎？”
    角落裏清晰地留著未清理的泥土和血跡。
    “…… 我在養一隻獵犬。”
    “哦，那很好。”
    身後的銀色火焰急忙跑過去清理汙漬，莫裏亞蒂教授對阿德勒的回答報以微妙的微笑。
    “…… 來的路上，沿途有兩具肉塊。”
    “……”
    “小心點，阿德勒先生。”
    她踏出前門時，眼睛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陰暗。
    “嚐過人血的獵犬隨時可能攻擊主人。”
    ——
    ‘…… 她認為是我毀了夏洛特？’
    —— 滋滋滋滋……
    阿德勒煩惱地凝視著緊閉的房門，陷入沉思許久，這時旁邊傳來魔法解除的清晰聲響。
    “…… 對不起。”
    一直用阿德勒的隱身魔法隱藏氣息的塞萊斯蒂婭?莫蘭，身體劇烈顫抖著開口。
    “什麽？”
    “我不，我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但…… 我是不是在添麻煩……？”
    盡管明顯很害怕，她機敏的模樣讓阿德勒清楚地知道她此前是如何被對待和生活的。
    不，光看她身上無數的傷疤就足以明白這一點。
    “…… 你是塞萊斯蒂婭?莫蘭，對吧？”
    “是，是的。”
    “原來如此……”
    然而，阿德勒從未想過這個小巧可愛的小女孩，竟然會是那個傳說中的莫蘭上校。
    在阿德勒看過的遊戲設計中，這是最不可能實現的一個。
    這個孩子真的能在未來成為全倫敦僅次於莫裏亞蒂教授的第二危險人物嗎？
    盡管她渾身是血還輕鬆躲過了大規模的警方追捕，這似乎毫無疑問，但仍有一絲不安縈繞在阿德勒心頭。
    “…… 呀。”
    即便如此，阿德勒不能就這樣丟下她。然而，當阿德勒小心翼翼地向她伸出手時，她突然腿一軟癱倒在地。
    “怎麽了？”
    “…… 我已經五天沒吃東西了。”
    “……”
    聽到這令人同情的聲音，阿德勒歎了口氣對她說。
    “那邊有浴室。去洗洗。”
    “可是……”
    “我出去的時候準備好飯菜。”
    聽到這話，她眼睛瞪大，觀察阿德勒的臉色後開口。
    “…… 我可以用熱水嗎？”
    “隨意。”
    聽到這話，渾身濕透如落湯雞的莫蘭，帶著單純的表情點頭致謝。
    “…… 謝謝你，惡魔先生。”
    然後，她開始小跑著朝遠處的浴室走去。
    “…… 人渣。”
    “沒關係，主人。我也喜歡有這種癖好的主人。”
    阿德勒略帶欣慰地看著她離去的背影，這時旁邊傳來冰冷的聲音。
    “我現在明確告訴你，我不是那種對 12 歲孩子有性幻想或浪漫情感的垃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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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常人誰會做這種事？”
    “至少眼前這個家夥完全有可能。”
    克萊公主冷靜地說著，仿佛要用這些話強調什麽，輕蔑地笑著開口。
    “趴下。”
    “…… 哈？”
    她像對待寵物一樣發出可惡的命令，公主脖頸上的項圈發出紅光，迫使她行動。
    “可惡，你就不能鬆開這該死的項鏈嗎？”
    “側滾後，像狗一樣伸出舌頭喘氣。”
    “太過分了！我流淌著英國王室的血液…… 哼。”
    為了便於護衛，她被允許在宅邸內保持人形，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們之間的關係有任何改變。
    隻要那個貓項圈還戴在她脖子上，瓊?克萊公主就隻是倫敦第四聰明的寵物，僅此而已。
    “…… 呼哈，喘氣。”
    “很好。”
    “好你個頭……！”
    阿德勒輕輕撫摸著伸出舌頭喘氣的公主的肚子，她一邊咒罵一邊露出羞恥和仇恨的表情。
    “…… 呃。”
    然而，當阿德勒強行將另一隻手的手指塞進她嘴裏時，她的咒罵聲戛然而止。
    —— 咯嚓……
    也許是因為憤怒，公主的眼睛裏噙滿淚水，用力咬住阿德勒的手指開始吸血，雙眼泛起深紅色。
    —— 吸吮……
    阿德勒靜靜看著她，一個柔軟的存在輕輕依偎進他的懷裏。
    “…… 嗬嗬。”
    銀色火焰搖著尾巴，帶著燦爛的笑容用臉頰蹭阿德勒。
    ‘好平靜……’
    阿德勒突然產生這樣的想法，難道隻是錯覺嗎？
    ‘為什麽會覺得平靜？’
    無論怎麽想，現實中的情況似乎都與平靜相去甚遠。
    “…… 布萊茲小姐。”
    “是的，主人。”
    阿德勒撓了撓頭，持續思考著這個問題，微妙地向銀色火焰提問。
    “你會永遠服從我嗎？”
    “…… 什麽意思？”
    她困惑地歪頭。
    “哪有寵物會違抗主人的？”
    銀色火焰回答著，輕輕用尾巴遮住阿德勒的臉。
    “…… 公主。”
    “什麽事，你這混蛋？”
    阿德勒繼續撫摸著仰臥在地的瓊?克萊公主的肚子，向她提問。
    “你討厭我嗎，公主？”
    她的眼睛閃耀著熾熱的光芒回答。
    “等我恢複力量，我會讓你成為我的奴隸。”
    “所以，你確實討厭我？”
    “…… 是的。”
    “但被我強行壓製，你什麽都做不了，對吧？”
    “吼……”
    就在這時，阿德勒似乎明白了自己為何突然感到如此平靜和舒適。
    “呃，打擾一下……”
    “……？”
    依然像雨中落湯雞般的莫蘭，帶著非常沮喪的表情回到他們身邊。
    “我夠不到淋浴頭……”
    “……”
    “…… 請幫幫我。”
    看到她那徹底泄氣的表情後，阿德勒終於完全意識到……
    “好的，隨時。”
    …… 比起被統治，阿德勒在統治他人時找到了更多的穩定感。
    “抓住我的手。”
    一旦意識到這一點，阿德勒開始覺得，在這個地方這樣生活一輩子或許也不錯。
    “我幫你洗。”
    或者相反，阿德勒可能會統治所有人。
    隱藏路線已開啟。
    “…… 哈？”
    就在這時，阿德勒命運的最後一根稻草，正朝著災難疾馳而來。
    ——
    與此同時，在倫敦警察廳……
    “前輩，你知道這件事嗎？”
    “嗯？”
    “是關於最近失蹤的艾薩克?阿德勒。”
    一位警探睡眼惺忪地喝著咖啡，在走廊上遇到直屬上司時開始講述。
    “一周前失蹤的那個演員？”
    “最近是不是有關於他的信息管控命令？”
    “你說什麽？”
    上司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似乎發生了什麽事，但報告被省略了。這種情況不常見吧？”
    “…… 所以，他是被謀殺了還是怎麽的？”
    “可能性很高。記者們像捕食者一樣四處打探，但所有相關方都保持沉默。”
    “那就是真的了。要麽死在某個地方，要麽被關在某位名媛的地下室裏。”
    他說著，露出玩世不恭的表情揮了揮手。
    “沒什麽好奇怪的，去整理文件吧。”
    “不，請聽我說！我同事在處理雷蓋特的謀殺案，但……”
    “我說夠了。”
    兩人在走廊上擦肩而過，逐漸走遠。
    “我對那種笨蛋的故事沒興趣。”
    “前輩，你真是個無趣的人。”
    “嗯，真可憐。他臨終前一定在顫抖呼救，但沒人回應。”
    “確實，這有點可悲。”
    一個路過的女孩停下腳步，呆呆地站在那裏。
    “……”
    最後一次見到剛出差回來的艾薩克?阿德勒的人，正帶著茫然的表情站在那裏。
    吉婭?萊斯特雷德的臉上冷汗直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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