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三個加裏德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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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裏亞蒂教授嚐試聯係下屬,卻怎麽都沒有回應,漸漸露出焦慮之色。
耐心耗盡後,她從扶手椅上站起身…… 正要前往那間據說阿德勒在借酒消愁的酒吧時……
“我是不是來晚了?”
“……”
一個狡黠的聲音傳來,有人走進了據點。
“看來您剛才在和我的助手交談,對吧?”
“……助手?”
委托人被這話弄糊塗了,忍不住向這個男孩發問。正是之前從酒吧接她過來的男孩,此刻明顯化了妝。
“你不是助手,而她是犯罪顧問嗎?”
“啊,我那調皮的助手就愛開這種玩笑……”
阿德勒嘴角掛著淡淡的微笑回答道。
“我親愛的助手喜歡趁我不在的時候開這類玩笑。”
“……阿德勒先生?”
“噓~ 別動,不然會有麻煩哦。”
很快,他在有些茫然的莫裏亞蒂身旁坐下,一邊輕撫她的頭,一邊在她耳邊低語。
“你得認真接待委托人。”
“……”
“你經驗還不足,仔細觀察,跟我學學。”
教授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說不出話,隻能呆呆地看著阿德勒。
“那麽,我們的委托人希望我們幫什麽忙呢?”
“……這樣真的行嗎?”
“要是你覺得不舒服,隨時可以離開。”
盡管莫裏亞蒂有所顧慮,阿德勒還是和委托人認真地交談起來。
“說實話,如果我是你,就不會做這種蠢事。”
“為什麽?”
“如果你現在離開,我們反而能知道一個潛在罪犯的身份,這對我們可是穩賺不賠。不是嗎?”
“……哈。”
阿德勒話音剛落,委托人疲憊地歎了口氣,語氣中滿是倦意。
“你是說…… 我們已經是一條船上的人了,對吧……?”
“船還沒起航呢,你現在想下船也可以。不過,你得願意承擔一些風險。”
“……好吧,沒辦法。反正我本來就打算委托你們。”
“那麽,請向我們說明您的請求。”
委托人坐直身子,看了一眼眼中滿是期待的阿德勒,又看了看靜靜坐著的莫裏亞蒂,隨後開始講述……
“請求很簡單。”
委托人神情緊張,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照片,壓低聲音說道。
“請殺了這個人。”
一時間,據點裏安靜下來。
“……這人到底是誰?”
“殺人還需要知道原因嗎?知道長相和地址不就夠了?”
在沉默中,阿德勒向委托人問道。委托人則有些激動地回應。
“倒也不是必須知道。不過,我們還是希望從委托人那裏了解詳細情況,以免行動時出岔子。但如果你不想說,我們也能辦。”
“那就請動手吧。”
說著,委托人在阿德勒沉穩聲音的引導下,平複了呼吸,繼續說道。
“地址寫在照片背麵,應該沒問題。現在,我們來談談報酬的事……”
“但是,我有點好奇。”
“……好奇什麽?”
然而,阿德勒打斷了委托人的話,輕聲低語,嘴角掛著一絲冰冷的微笑。
“內森·加裏德布,這位近來在倫敦嶄露頭角的知名律師,為什麽要男扮女裝,還請求我們殺了他自己的親妹妹?”
“……!”
聽到這個問題,委托人臉上瞬間充滿恐懼。
“你究竟……”
“你似乎是位很特別的律師,還親自尋找證據…… 利用你這張漂亮的臉蛋,偽裝技巧也不錯。”
“你聽著!”
“嗯,在這個奇異案件頻發、愚蠢偵探泛濫的時代,至少得有你這水平才能成為倫敦最受歡迎的律師。”
看到委托人的臉色越來越蒼白,阿德勒又輕聲補充道。
“但要是想騙過我們這樣的行家,你還差得遠呢。選擇穿寬鬆的男裝而不是女裝來掩蓋身材,這是個明智的決定。不過,對我們來說還是太明顯了。”
“……”
“就連我的助手都已經推斷出了你的身份和名字。”
說完,阿德勒又摸了摸簡·莫裏亞蒂的頭發。
“所以我之前就說,你就這麽走了會後悔的。”
“呃,嗯……”
“既然被識破了,你願意解釋一下為什麽要殺自己的親妹妹嗎?”
阿德勒說話時,原本想說點什麽的教授閉上了嘴,靜靜地任由他撫摸。而另一邊,渾身是汗的委托人像是認命了一般,開始歎氣。
“那孩子必須得死。”
這個把聲音偽裝成女人的男人,此刻用原本的男聲有氣無力地說道。
“那孩子就是個惡魔。”
“為什麽這麽說?”
“我妹妹會周期性地變成怪物。極其可怕的那種。”
“嗯……”
本就一臉疲憊的委托人,在解釋自己的情況時,麵容顯得更加憔悴。
“平時她很溫順,但一旦變成怪物…… 就會失去理智地橫衝直撞。沒有任何醫生或醫學專家能治好她的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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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變得連家人都認不出來嗎?”
“我父親試圖阻止她時受了傷,被感染後很快就去世了。我母親是位醫學博士,之後不久便患上了妄想症,還染上了酒癮。”
“這…… 情況很嚴重啊。”
“現在我隻剩下那個該死的妹妹和半瘋的母親。哦,準確來說,還有父親留給我的一小筆遺產和搖搖欲墜的房子。”
委托人在講述這悲慘故事時,臉上露出一種超脫的笑容。
“幸運的是,經過艱苦努力,我總算擺脫了赤貧。但妹妹的發作卻越來越嚴重。”
“那個傷口……”
“就在昨天。妹妹突然劇烈發作,所有仆人一起上都沒能製住她。我去幫忙時,也遭到了攻擊。”
他伸出的手臂上那道深深的傷口,映入了艾薩克·阿德勒和莫裏亞蒂教授的眼簾。
“那一刻,她的樣子和殺死我父親的那個身影重疊了。”
“嗯……”
“就在那時我意識到,如果事情繼續這樣發展,我要麽死在她手裏,要麽被折磨得枯萎而死。我隻有這兩個結局。”
委托人用無比暗沉的目光喃喃說道。
“……我不想那樣。我已經為妹妹付出了半輩子。現在,我想獲得自由。”
他越說越激動,艾薩克·阿德勒默默點了點頭。
“請殺了住在我家的那個怪物。”
“……”
“我不想再和她有任何關聯。如果可以,希望你們能把她引出家門,引到一個安靜的地方,徹底解決掉。當然,她有嚴重的戀家癖,這可能有點困難……”
“你希望這件事看起來像失蹤嗎?”
“越幹淨越好。隻要別查到我頭上就行。”
“……好的。”
阿德勒靜靜地回應並點了點頭。
“我接受你的委托。”
“啊……”
與此同時,委托人如釋重負地長歎一口氣。
“但首先,我有幾個問題。”
“……請問。”
阿德勒俯身詢問,男人帶著疲憊的神情點了點頭。
“發作通常在什麽時候?”
“……不太清楚。經常在晚上,但也有幾次是在清晨。”
“你剛才給我看的手臂上的傷口,能再詳細給我看看嗎?”
“當然可以。”
阿德勒和莫裏亞蒂教授透過迷霧,全神貫注地觀察著他伸出的手臂。
“……最後一個問題。家裏的傭人構成是怎樣的?”
“大多是雇來製服我妹妹的壯漢。除此之外,還有幾個女仆、一個幫我處理法律事務的秘書,以及一位私人醫生。”
“我明白了。”
“嗯,但是……”
男人說完後,聲音中帶著一絲焦慮向他們問道。
“關於報酬…… 我不太清楚該怎麽給……”
“……嗯,對你來說應該不會是太大的負擔。”
阿德勒輕鬆地回答道。
“我會從你家裏選一樣東西作為委托報酬。怎麽樣?”
“……什麽?”
“如果你沒意見,那我就告辭了。”
他起身要走,委托人眼中立刻充滿焦慮和擔憂。
“你現在就開始行動嗎?”
“怎麽?你想和妹妹最後道別?”
然而,委托人聽了這話隻是默默搖頭。
“……那是因為愧疚?”
加裏德布沒有回應,阿德勒輕笑一聲,迅速離開了煙霧彌漫的房間,嘴裏還低聲嘟囔著。
“對於一個律師來說,這種情緒就像毒藥,不是嗎?”
“……”
聽到這輕聲的嘟囔,委托人隻是低下頭作為回應。很快,他也跟著阿德勒走出了據點,隻留下寂靜充斥著整個房間。
“……啊~!”
寂靜中,唯一的聲音是莫裏亞蒂教授輕輕的呻吟,在和委托人交談時,阿德勒的手偷偷伸進她衣服裏,肆意撫摸她的身體,讓她渾身發癢。
——
?阿德勒先生。?
“啊,是您嗎,教授?”
幾個小時後…… 在加裏德布提到的那座位於古老街區的宅邸附近……
“您什麽時候在我腦袋裏植入了心靈感應魔法回路?這開始讓人覺得有點可怕了。”
?你剛才那些行為是什麽意思??
到達宅邸後,阿德勒一邊沿著走廊漫步,一邊整理帶來的東西。莫裏亞蒂教授的聲音突然在他腦海中響起,他卻絲毫沒有慌亂,反而用狡黠的聲音回應,顯然對此早有預料。
“教授就像象棋裏的國王。而我是王後。”
?你在說什麽??
“如果我一邊裝作隻是個顧問,一邊像這樣積極行動,就能最大程度地保護和隱藏國王——也就是您,教授—— 不是嗎?”
短暫的沉默後,教授的聲音再次在他腦海中響起。
?不是說這個…… 我是說你在我衣服裏動手動腳的事。?
“哦,那個啊……?”
阿德勒眯起眼睛,帶著醉意,聲音微微顫抖地回答。
“我不能碰教授嗎?”
?我不是……?
“我真的,真的超喜歡您,教授。為什麽您能隨意碰我,我卻不能碰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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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莫裏亞蒂教授徹底沉默了。
?我沒說你不能碰……?
“所以,那就沒問題了,對吧?”
?但是,我在一本書裏讀到過。你碰的那個地方……?
“啊,那是另一回事。”
阿德勒無視教授猶豫的聲音,迅速轉移了話題。
“您覺得這個案子怎麽樣?”
?這案子很有趣,還似曾相識。?
教授的回答一如既往地迅速、敏銳。
?和我們辦的第一個案子,《紅魔力聯盟》很相似。?
“具體哪裏相似?”
?要解決這個案子,我們得把一個一直關在房間裏的病弱女孩引到外麵。?
“我明白了。這就是您看到的共同點?”
阿德勒的聲音帶著一絲好奇,教授繼續解釋。
?戴安娜·威爾遜小姐是個吸血鬼。而且不是普通的吸血鬼,是世上僅存的純血吸血鬼。?
“……那又怎樣?”
?想想看。突然發瘋,擁有超人般的力量,所有仆人一起上都難以製服,發作大多在晚上。?
她越解釋,阿德勒在和她交談時嘴角的笑容就越擴大。
?由於缺乏證據和信息,現在下結論還為時過早,但有一個明顯的症狀一直浮現在我腦海。?
“是什麽?”
?狼人綜合症—— 也就是狼人。?
教授剛解釋完,阿德勒眼中閃過一絲光亮,加快了腳步。
“……這推測很有意思。”
?那你現在打算怎麽做?就算是你,對付一隻失去理智的狼人也會是個挑戰。?
突然,阿德勒用指甲抓撓自己的手臂。
“要和狼做朋友,就得讓它嚐到血的味道。”
很快,他就看到剛才抓撓的地方出現了新鮮的血跡。
他的準備工作完成了。走到盡頭,他停在一扇布滿爪痕、被鐵鏈和鎖緊緊束縛的門前。
警告!
死亡概率 — 52
前方危險,請不要繼續前進。
一條醒目的紅色警告信息出現在他眼前。
“……如果是慢慢被吃掉,可能不會死…… 大概……”
然而,他隻是平靜地嘟囔著,開始用事先拿到的鑰匙慢慢解開鐵鏈。
你是不是瘋了?
“隻要不被整個吞下去,應該就沒事…… 對吧?”
——
僅僅過了幾十分鍾……
“……咕嚕?”
女孩原本像動物一樣蹲著,發出低沉的吼聲,此時她用袖子擦了擦濕潤的嘴,慢慢恢複了意識。
“……”
房間裏籠罩著詭異的寂靜……
“你終於開始恢複意識了?”
在她麵前,是躺在地上、渾身是血的阿德勒。
這個渾身是血的男孩,對著被沉重鐵鏈緊緊束縛的女孩露出燦爛的笑容打招呼。
“能不能別咬我的手指了?”
“……呃。”
“我還想在它們被消化之前接回去呢。”
女孩剛才瘋狂地撲向微笑著的男孩,品嚐到了久違的血腥味,此刻看到這恐怖的場景,臉色變得越來越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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