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對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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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德勒闊別許久後首次回到後巷的藏身之處,幾個小時過去了。天空中,月亮剛剛開始升起,展現出它迷人的身姿。
    “大家晚上好……”
    或許是因為他喜歡上了這隻從巴斯克維爾一路跟他到倫敦的獵犬,所以他花了好幾個小時,親手在浴室裏仔細地把這隻髒兮兮的獵犬洗得幹幹淨淨。清洗完畢後,阿德勒牽著獵犬出現在了客廳裏。
    “……”
    然而,不知為何,客廳的氣氛比往常安靜得多,這讓他有些摸不著頭腦。
    “…… 哈?”
    他困惑了一會兒,很快就發現客廳裏空無一人…… 這讓他臉上的困惑更甚。
    “大家都去哪兒了?”
    “嗚嗚。”
    就在這時,一直表情呆滯地依偎在阿德勒腿邊的獵犬,開始發出低沉而深沉的吼聲。
    “怎,怎麽了?”
    獵犬向前走去,阿德勒一臉茫然地被牽著皮帶跟著走。
    “你要帶我去哪兒……?”
    阿德勒滿頭大汗,忍不住問這隻帶著他走出藏身之處,開始在倫敦昏暗街道上漫步的獵犬。
    “……”
    “…… 你想去哪兒就去哪兒吧。”
    “汪。”
    然而,當獵犬回頭看向他,眼中閃爍著不祥的光芒時,阿德勒不禁害怕地退縮了,最終隻好順從獵犬的意願。
    —— 呼哈,呼哈……
    於是,阿德勒和獵犬開始在倫敦黑暗的後巷裏徘徊。和往常一樣,隨著夜幕不可避免地降臨,神秘的霧氣開始在街道和後巷彌漫開來。
    “…… 嗯?”
    阿德勒半是擔憂,半是好奇地在如夢如幻的後巷氛圍中漫步,然後,突然歪了歪頭。
    “血腥味……?”
    因為他那因半魔半吸血鬼血脈而極為敏銳的鼻子,捕捉到了從前方飄來的血腥味。
    “到底怎麽……”
    阿德勒帶著一絲緊張和警惕,跟著帶路的獵犬向前走去,眼睛裏閃爍著警覺的光芒。
    “…… 哈?”
    突然,他眼中露出茫然的神情。
    “主人?”
    “爸爸。”
    “哈?你們在這兒幹什麽?”
    銀焰、塞萊斯蒂婭·莫蘭和瓊·克萊公主。
    艾薩克·阿德勒最忠誠的三個手下,渾身是血,正從後巷的角落裏盯著他。
    “這是怎麽回事?到底……”
    “我們一直在打獵!!”
    “打獵……?”
    阿德勒驚訝地看著他的手下,開口問道,銀焰則一臉歡快地回答。
    “你們該不會是在清理後巷吧?”
    聽到她的回答,阿德勒驚恐地張大了嘴巴。
    “我告訴過你們至少要留下三分之一。如果你們把一切都清理幹淨了,連我們能吸收的勢力都會消失……”
    “沒有啊?幾周前融合就已經完成了,不是嗎?”
    “哈?”
    但銀焰看起來很困惑,她撓撓頭,眼中帶著明顯的疑惑回答道。
    “幾周前,我們已經完全吸收了後巷 80 的勢力。剩下的 20 要麽離開了倫敦,要麽已經被消滅了。”
    “你們到底做了什麽,能在短短一個月內就把這樣一個混亂的地方掌控到這種程度?”
    “我們不是已經向您提交報告了嗎?”
    阿德勒一臉震驚地問道,銀焰則開始平靜地匯報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發生的事情。
    “不管怎麽說,克萊公主的吸血鬼軍團,以及那些欣然接受我的邀請加入組織的半人類,在擴張我們的勢力方麵發揮了重要作用。當然,大多數組織仍然看不起我們,覺得我們是新手……”
    “所以我就挑出那些組織的頭目,把他們的腦袋打爆了。我做得不錯吧,爸爸?”
    在她匯報的時候,莫蘭若無其事地用手擦了擦臉上的血,搖搖擺擺地走到阿德勒麵前說道。
    “呃……”
    她滿懷期待地抬頭看著他,阿德勒不禁打了個寒顫,但不知為何還是努力在臉上擠出了一個平靜的微笑,親切地撫摸著她的頭。
    “嘖,怎麽偏偏選了……”
    “即便如此,那些反抗的組織還是被克萊公主親自帶領手下搗毀了他們的據點。她喝了太多血,現在也許僅憑自己的力量就能變回人形了。”
    “…… 哼。”
    聽到這些,克萊公主不悅地咕噥了一聲,然後靜靜地抱起雙臂,把頭轉向一邊,而銀焰還在一旁誇讚她。
    “我們這麽拚命幹活,所謂的主人卻根本不關心我們,隻顧自己到處閑逛……”
    “…… 嗯。”
    她表情冷淡地咕噥著,阿德勒靜靜地撓了撓頭,向前走了一步。
    “怎,怎麽了?”
    —— 啵唧。
    “…… 哈?”
    阿德勒專注地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突然在公主的臉頰上親了一下。
    “謝謝你。”
    在昏暗的月光下,他慵懶地笑著低聲說道,公主盯著阿德勒看了一會兒,然後急忙把頭轉開。
    “…… 真討厭。”
    從她嘴裏傳出的聲音,雖然依然冷淡且帶著不悅,但不知為何與之前有所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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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在一旁一直看著阿德勒的銀焰和莫蘭,看到這一幕,眼中突然閃過一道冰冷的光。
    “但如果你們不是在清理後巷,那你們一直在這兒做什麽呢?”
    阿德勒沒注意到這一點,聲音輕快地問道。
    “…… 我們一直在獵殺怪物。”
    “什麽?”
    “這是最近在後巷偶爾會發生的事。”
    他的表情立刻變得嚴肅起來。
    “你們說的怪物,具體是指什麽……?”
    “最常見的是黑影般的類人怪物。有時,甚至傳說中的怪物也會以變異和墮落的形態出現。”
    “就在剛才,我們和狼人還有不死生物打了一架,爸爸。”
    銀焰和莫蘭麵不改色地繼續解釋著。
    “這種事多久發生一次?”
    “幾乎每天都有,大多在晚上,主人。”
    “過去幾天稍微平靜了一些,但在您回來的那天,出現了一些比較強大的怪物。所以,您要小心,爸爸。”
    阿德勒意識到情況的嚴重性,臉色變得更加陰沉。
    “…… 這是因為我嗎?”
    “什麽?”
    既然我已經意識到這具身體的真實本質,看來情況從現在起隻會變得更糟……
    阿德勒陷入了片刻的嚴肅沉思。
    …… 既然侵蝕已經開始,並且已經發展到了一定程度,恐怕我回去也無法輕易解決問題。
    “主人?”
    也許,隻有那個辦法了……
    看著他的女伴們臉上露出困惑的神情,阿德勒思索完畢,手托著下巴。
    “…… 主人。”
    銀焰目光中帶著一絲不安,開始低聲說道。
    “您現在在想什麽?”
    “呃?”
    “主人,每次您露出那種表情,肯定會發生重大事件。”
    阿德勒聽了她的話,心裏不禁有些受傷,但很快就笑著回應道。
    “沒什麽大事,聽著。簡單來說,我要向倫敦所有的超自然實體同時宣戰……”
    於是,一個極具阿德勒風格的未來計劃,從他嘴裏滔滔不絕地講了出來。
    “…… 通過這樣做,我們就能成功上演一場自編自導的綁架戲碼,然後從教授的掌控中逃脫。這個主意怎麽樣?”
    “啊,我明白了。”
    “原來是這樣的計劃啊?”
    “嗯。”
    三個女人麵無表情地聽了他的計劃一會兒,然後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點了點頭。
    “…… 我們現在就把他綁起來怎麽樣?”
    “這可不是叛亂或者抗命,這一切都是為了保護爸爸,不讓他執行這個瘋狂的計劃……”
    “首先,我當然會靠近他,吸幹他身上所有的血,讓他昏過去,然後……”
    阿德勒的手下們壓低聲音,竊竊私語,轉眼間就開始密謀對付他們的主人。
    —— 嗚嗚……
    “呃?”
    就在這時,躺在阿德勒旁邊、脖子上係著皮帶的獵犬,開始朝著她們發出低沉而威脅的吼聲。
    “你現在又怎麽了……”
    阿德勒疑惑地輕輕歪著頭,開始撫摸獵犬的肚子安撫它。
    “…… 主人。”
    銀焰低頭看著這一幕,看著他低聲問道。
    “主人,您把這隻生物看成什麽?”
    “這隻?”
    阿德勒眨了眨眼,看著仍然仰臥著、露出肚子讓他撫摸的獵犬,微笑著回答。
    “一隻看起來有點凶猛的大獵犬?”
    “啊……”
    “它有時會用銳利的藍眼睛瞪人,還會從嘴裏噴出黑煙,我承認這挺嚇人的,但它也很聽我的話…… 所以我一直在考慮訓練它當守衛。”
    說完,阿德勒站起身,雙手合十,眼中帶著笑意結束了他的話。
    “不管怎樣,我指望你們為這個計劃做好充分準備,好嗎?”
    說完這些,阿德勒轉身朝藏身之處走去。
    “波比,你不來嗎?”
    “汪!”
    他疑惑地叫著,不明白為什麽獵犬還在瞪著他身後的三個女人,沒有跟上來。
    “…… 嘿。”
    聽到他的聲音,獵犬正要行動,這時銀焰一直以來無辜的表情瞬間消失,她那冰冷的聲音像冰塊一樣滑了出來。
    “你還不把眼睛放低點?”
    “……”
    麵對銀焰這即使在賽場上都從未顯露過的領地宣示,獵犬靜靜地把頭歪向一邊。
    “哈?”
    在阿德勒眼中是那隻威風凜凜的獵犬,而在其他人眼中,卻是一個小女孩。盡管被阿德勒打理得幹幹淨淨,但她身上仍散發著一種險惡而陰森的氣息。
    “…… 哈。”
    小女孩眯起眼睛,朝她們吐了吐舌頭,然後轉向仍然麵帶困惑微笑的阿德勒,銀焰露出了目瞪口呆的表情—— 仿佛她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看來我們得好好排個等級順序了。”
    “…… 真有這個必要嗎?”
    “必須得這麽做。說到底,她隻是一隻野獸而已。不管別人怎麽說阿德勒像野獸,但他肯定不喜歡毛茸茸的動物。”
    然而,盡管她這麽說,另外兩個女人的目光仍然緊緊盯著那個一直守在阿德勒身邊的小女孩。
    “…… 但我也有毛啊?”
    “…… 啊。”
    ——
    第二天早上。彌漫在倫敦的空氣中已經帶著淡淡的秋意。在這樣的一天……
    “呃?”
    “嗯……”
    在英國首都倫敦的各個地方,表麵上看起來和平常沒什麽不同,但一種充滿巨大衝突預兆的不祥氣氛開始蔓延開來。
    “他是想找死嗎?”
    “這家夥是在讓我想盡辦法綁架他,不是嗎?”
    這是因為,內容相似的信件被同時送到了隱藏在倫敦各地的所有超自然實體—— 用通俗的話來說就是怪物手中,包括英國曆史上最凶殘的殺人犯和來自法國的怪盜。
    下周日有人想和我約會嗎?
    而且在每封信的角落,無一例外都畫著一個男孩擺著一個帥氣姿勢的塗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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