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硯卻應下，“你說，我一定會盡全力做到。”
    陳錚還在為江硯捏一把汗，不知道沈清業會不會獅子大開口。
    誰知道沈清業卻隻是搖搖頭。
    “你之前把話都說完了，現在讓我說什麽。”
    “前麵就是我的工廠了，江團長要是不介意，我還有一支燒酒。”
    “不是什麽好東西，就廠附近幾毛錢一斤的那種。”
    酒從來都不貴在價格，貴在情義。
    江硯答應了，還叫陳錚去買些東西來配。
    打開門，江硯就隻看見了一個很普通的人宿舍。
    看得出來沈清業沒貪什麽錢，不然也不會家裏什麽都是縫縫補補了又用。
    “你對自己舍不得，對瑤瑤還是很舍得的。”
    “我就這一個妹妹。”
    沈清業補充完，心疼著拿出了最後一支酒。
    本來想到時候找廠長一起喝，順便也把自己的事情處理一下，沒想到現在就用上了。
    陳錚跑著去又跑著回，也算是給他趕上了。
    沈清業分了些酒給陳錚，陳錚半天不敢接。
    沈清業給了江硯一個眼神，江硯就緩緩開口。
    “接吧。”
    陳錚滿心歡喜接下，“那就謝謝舅哥了。”
    江硯麵色毫無波瀾，沈清業倒是給了陳錚一個悠長的眼神。
    被看的人撓著頭，不知道是不是說錯話了。
    看江硯沒什麽反應，陳錚更加摸不著頭腦。
    “出去吧，看著門。”
    江硯打發走了陳錚，氣氛回歸正常。
    “喝吧。”
    沈清業遞過來一個酒杯，江硯順勢拿起酒瓶開始倒酒。
    這瓶酒喝不了多久很快就見底了。
    江硯和沈清業沒繼續就著沈清瑤的話題往下聊，反倒是聊起了彼此。
    江硯好奇沈清業在鋼鐵廠做了好幾年怎麽也還在這個位置，沈清業好奇江硯在部隊過著什麽樣的日子。
    兩個人聊完，心中的隔閡自然而然也就淡化了些。
    沈清業其實也想過參軍，隻是放心不下沈清瑤。
    聽著江硯說起那些過往，他內心是有觸動的。
    而江硯也羨慕沈清業，更敬仰他的為人。
    一瓶酒大概還真的是不夠了。
    兩人到了夜半三更的時候，江硯才跟著陳錚離開。
    陳錚都睡了一覺了這扇門才再次打開。
    江硯和沈清業臉上都紅撲撲的，也不知道是興奮還是什麽原因。
    這一覺，好像大家都睡得不錯。
    至少沈清瑤醒來的時候是覺得精力充沛的。
    她聞見了臘肉的香味，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喬玉芬就端著一盤子菜進來香沈清瑤。
    她還沒醒，手就已經去抓了。
    喬玉芬眼疾手快躲開，“快起啊，起來吃飯，吃完飯跟我去田裏轉一圈。”
    “外婆，今天過年啊？”
    沈清瑤開著玩笑，順便伸了個懶腰。
    許是太久沒有活動過了，沈清瑤覺得下地也不是件壞事。
    再加上去地裏看看有啥吃的也不錯。
    沈清瑤穿上鞋，坐到了餐桌前。
    “你哥一個人在外不容易，他好不容易回趟家，讓你哥吃好些，外婆也不會虧待你，這盤專門給你吃。”
    喬玉芬隻準備了一個碗，沈清瑤見了之後又去拿了一個碗出來。
    這一小盆臘肉，已經是喬玉芬所有的存貨了。
    沈清瑤不舍得自己吃，她分了一大半。
    “外婆，我今天要出去找事做了，等我賺錢了給你買好吃的。”
    喬玉芬聽了隻是笑，想了想又問起了沈清瑤。
    “你想好去做什麽了嗎？”
    “做什麽都行，看看吧。”
    這個年代能做什麽，沈清瑤還不清楚。
    她前世什麽都做過，誰讓她是一個英專生呢。
    做過運營，還當過主持人，也當過培訓機構的老師。
    後麵為了圖個工作穩定，又想不開進了外企。
    沒做三個月，因為出差累到一個月去一次醫院。
    從外企辭職之後，沈清瑤下定決心要考公，然後就出了車禍。
    現在想想，造化弄人哈。
    “反正不去紡織廠。”
    沈清瑤自顧自補充，拉著喬玉芬來吃飯。
    喬玉芬放下手中的針線活，點了點頭。
    “這倒是，不如這樣，你跟外婆去田裏昨晚活，外婆帶你去逛逛？”
    “行啊。”
    沈清瑤吃飯的速度加快了。
    喬玉芬也吃得快了些。
    【係統你說我可以做些什麽工作呢？】
    【宿主你肯定什麽都可以勝任的。】
    聽著係統這個不靠譜的話語沈清瑤就無語。
    【你能不能給點好的建議，這個年代一般都做什麽？】
    【供銷社、工人、老師、作家，都行。】
    沈清瑤想了想，這些和她原本的經曆四舍五入也能有點聯係。
    原身是一個初中學曆，會點英語應該也不是什麽難事。
    就是沈清瑤得改掉自己有些表達方式了。
    互聯網對她的影響太深刻了，沈清瑤張嘴閉嘴就是一些不太友好的言論。
    一開始做外貿的時候還好，做久了沈清瑤也就知道那幫人也沒那麽文縐縐。
    沈清瑤的心中突然間泛起一些喜悅來。
    她的學曆在21世紀不值錢，但是她可是有真材實料的啊。
    在這個年代混口飯吃，不過分吧？
    收好碗，沈清瑤跟著喬玉芬下了田。
    原本還以為田間到處都是綠油油的，結果沈清瑤隻看見了一片荒涼。
    這會人種菜沒有那麽講究，靠經驗的人一大把。
    再不然就是村裏誰種的好就去請教誰。
    喬玉芬種菜也算是一把好手了，這菜種得也差強人意。
    沈清瑤這才想起，家家戶戶用的東西都是分配下來的。
    不是說你想買多少就買多少，有些人家分的多，有些人家可能就分得到一點點，根本不夠用。
    像化肥什麽的，還能用農家肥代替，但是有些農家肥代替不了的，就無能為力了。
    再說這個土地，光是踩上去就已經很幹了。
    澆水這方麵，也得由大隊帶著一起幹。
    沈清瑤勉為其難歎口氣，跟著喬玉芬一起拔草。
    “玉芬啊，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瑤瑤跟著你來做事了。”
    沈清瑤順勢看過去，一時半會沒認出來。
    喬玉芬讓沈清瑤喊“高奶奶”，沈清瑤一下子就認出來了。
    “高奶奶，你快喊我外婆給我做些好吃的補償補償我。”
    她和高奶奶貧嘴，高奶奶立刻就笑嗬嗬地和沈清瑤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