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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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準惹事,否則——”
    陸亦曦清冷的臉上勾起一抹笑意。
    米晴嬌俏的娃娃臉上揚起乖巧微笑,點點頭:“我保證不惹事。”
    看著米晴這個樣子,心底無奈:“記住你的保證。”
    兩人一樣的年紀,可很多時候,米晴更像小孩子,而陸亦曦更像大人。
    陸亦曦打車回到宿舍,秦暖和江露還沒回來,宿舍裏隻有她一個人,把兩盒糕點放到兩人的桌子上,拿了睡衣進浴室洗澡。
    十分鍾後,從浴室出來,簡單地收拾了一下,陸亦曦拿著電腦上床。
    坐在床上,打開電腦,十根雪白的手指在鍵盤上飛速地跳動,不一會兒屏幕上出現黑色骷髏頭的界麵。
    六年了,她已經六年沒有登錄過這個界麵了。
    盯著熟悉的界麵,耳邊響起米晴的聲音。
    “k組織的dp交易中發現了t團的蹤跡。”
    t團,這個t團是她離開那裏的契機,過上了新的生活,可現在t團居然重新出現了……
    陸亦曦抿了抿櫻紅的嘴唇,手指迅速在電腦上輸入一串代碼。
    ......
    寂靜的夜,月亮藏在雲層裏,大地仿佛被墨汁染過一般,伸手不見五指。
    深夜三點,所有人都沉浸在夢鄉中,一個身影從三樓悄然跳下,輕鬆越過宿舍門,消失在黑暗中。
    b大的操場上,陸亦曦一身黑色的運動裝慢跑在跑道上,不仔細看,都看不出跑道上有個人。
    米晴帶來的消息,勾起了她記憶中最不願想起的事。
    那段地獄般的日子,那段遊走在生死邊的日子。她以為她忘了,可當回想起來的時候,即使過去那麽多年,還是那麽的清晰...
    十六年前,四歲的陸亦曦被保姆帶著外出遊玩。
    在充氣城堡裏蹦蹦跳跳的她,突然一隻男人的手從身後伸出來,抱住她,她想跑,男人用一張帕子捂住她的嘴,她慢慢地睡過去了。
    等她醒來時,她躺在地上,漆黑的房間,一點聲響都沒有,她很害怕,坐在地上不敢亂動,眼淚止不住的流,但她不敢哭出聲,怕驚醒黑暗裏的怪獸。
    她想回家,想爸爸媽媽,想爺爺,想大哥二哥,她在心裏祈禱他們趕快來接自己。
    不知道過了多久,鐵門打開,進來一個男人,手裏抱著和她差不多大的小男孩,男人把他放在地上,不看她一眼就出去了。
    又過了不久,男人抱進來一個女孩,不一會兒,男人又抱進來一個孩子,陸陸續續的房間裏有了十幾個孩子。
    一開始,小孩醒了後,見到陌生的環境,都嚇哭了,可是沒人理他們,漸漸地,大家都不哭了,坐在地上誰也不說話。
    過了很久很久,陸亦曦自己感覺好餓,連呼吸的力氣都要沒有了。
    終於,門又開了,一個瘦小的女人進來,往地上放了一盆東西,一言不發地離開,房間裏又恢複了黑暗。
    在房間裏待久了,陸亦曦早就適應了黑暗,她看清楚地上是一盆饅頭。
    雖然大家都餓著,但是所有小孩都沒動。
    陸亦曦盯著地上的饅頭,捂著咕嚕咕嚕叫的肚子,她太餓了,慢慢站起來,向著饅頭走過去,伸手拿了一個饅頭,迫不及待地吃起來。
    有了她的帶頭,小孩們開始陸陸續續從盆子裏拿饅頭。
    吃飽了的孩子們,坐在地上靜靜地發呆。
    陸亦曦待在角落裏,隻有靠著牆,她才能感受到一絲安全。
    坐在她旁邊的小男孩看著她,小聲說道:“你叫什麽名字啊,在這裏待了多久了?”
    這個小男孩四五歲的樣子,是陸亦曦來這裏的第二天被人抱進來的,他們倆是在這裏待得最久的。
    “我叫阿航,你呢?”小男孩見陸亦曦不說話,率先說出自己的名字。
    男孩略帶鎮定,童稚般的眼睛,讓陸亦曦微微心安,小聲道:“我叫小曦。”
    “你害怕嗎?”男孩問道。
    “害怕。”陸亦曦曲著雙腿,雙手抱著自己往裏縮了縮。
    “別怕,會有人來救我們的。”
    阿航往陸亦曦身邊靠了靠,對著她的耳朵喃喃道:“我告訴你,我爸爸是警察,很厲害的,他會來救我們的。”
    聽到爸爸兩個字,陸亦曦想起了自己的爸爸,心裏有了幾分勇氣,也小聲對男孩說:“嗯,我爸爸也很厲害。”
    “好,那我們一起等爸爸來救我們。”
    兩個小小的孩子互相依偎著,彼此鼓勵著。
    那個瘦小的女人每隔一段時間就進黑屋子給小孩們送吃的,小孩們從最初的害怕到現在已經麻木,從碗裏拿過吃的就吃起來,不吵不鬧。
    忽然一個男人進來,把一個男孩拎走,小男孩害怕的哭了起來。
    男人厲聲喝道:“哭什麽哭,帶你去過好日子了。”
    砰——門關上了,外麵男孩的哭聲透過鐵門,還能聽到,這動靜刺激到屋裏的其他孩子,大家都慌張了起來,那個男孩會被帶到哪裏去,未知的恐懼彌漫在小黑屋裏。
    過了段時間,男人又來把一個男孩領走了,不一會兒,又領走了一個女孩,陸亦曦坐在角落裏,看著男人領走一個又一個的孩子,害怕極了。
    阿航伸出手,握住陸亦曦顫抖地手:“別怕,有我在,我不會離開你的。”
    有同伴的安慰,她慌亂的心有了半點慰籍。
    黑屋裏的小孩一個個的被領走,最後隻剩下陸亦曦和阿航兩人。
    就在他們以為他們會一直留在這裏的時候,鐵門再一次打開,男人進來了,這次男人手裏拿著兩個黑色袋子,陰笑著向兩人走去,“終於來接你們了。”
    “你走開。”阿航勇敢地站在陸亦曦麵前。
    “臭小子,這麽小還會英雄救美了,放心,你也跑不掉。”
    男人一把抓住阿航,阿航拚命反抗,男人用毛巾捂住阿航的鼻子,漸漸地暈了過去,最終被裝在黑色袋子裏。
    男人又走向陸亦曦,陸亦曦害怕地往後退,男人同樣一把抓住,用毛巾捂暈了裝進黑色袋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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