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敵襲突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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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塞城蕭遠軍營之中,經過秦武一番新法操練,士卒們雖未脫胎換骨,卻也初見成效,行軍操練間,已隱隱有了幾分令行禁止的模樣。
然而,邊疆之地,平靜總是短暫。烏戎人的鐵蹄,從不會因為對手的努力而停歇。
這日午後,天色略顯陰沉,秦武正在校場一隅,親自指點新編騎兵小隊練習馬上劈砍的技巧。
突然,一陣急促的馬蹄聲自遠而近,打破了軍營的操練節奏。
一名負責在臨塞城東麵數十裏外警戒的斥候,衣甲帶血,神色慌張地策馬狂奔入營,戰馬口鼻間噴著白沫,顯然是經曆了長途的極速奔馳。
那斥候翻身落馬之際,險些一個踉蹌摔倒,他強撐著身體,連滾帶爬地衝到正在中軍帳議事的蕭遠帳前,聲音嘶啞而急促地疾呼:“報——!啟稟將軍!十萬火急!城東三十裏外的王家坳,遭遇大股烏戎騎兵襲擊!村鎮……村鎮已是一片火海!”
王家坳,乃是臨塞城周邊為數不多的幾個能夠穩定供給軍營部分糧草與馬料的村鎮之一。對於糧草本就不甚充裕的蕭遠軍而言,王家坳的安危,直接關係到軍心與補給。
消息傳回臨塞城,蕭遠聽聞,勃然大怒,猛地一拍案幾:“欺人太甚!這群烏戎犬羊,竟敢犯我肘腋!”他當即點將,喝令老將張猛:“張猛聽令!速點三百步卒,前去驅逐,務必救下百姓,將這夥賊寇給我趕出去!”
張猛領命,不敢怠慢,引著三百步兵,盔甲鏗鏘,急匆匆殺出城去。
然而,烏戎騎兵來去如風,張猛所部皆是步卒,追之不及,反倒被那烏戎騎兵仗著馬快弓利,呼嘯往來,不斷於陣外遊弋騎射。
箭矢破空,慘叫連連,張猛麾下士卒轉眼間便傷亡了數十人,陣型幾度散亂,隻能勉強結陣自保,完全陷入了被動挨打的窘境,眼看就要支撐不住。
戰報飛傳回城,秦武正在與吳雲山等人商議下一步的訓練細節,聞聽張猛部受挫,他眉頭一擰,心知步兵對上精銳騎兵,若無地利或特殊戰法,確是難以占到便宜。
他當即向蕭遠請命:“將軍,末將願領麾下兵馬前往馳援!烏戎騎兵雖悍,我軍亦非弱旅!”
蕭遠見秦武主動請纓,且其麾下兵士操練日久,頗有章法,便點頭應允:“好!秦都尉,便由你領兵前往。記住,敵眾我寡,不可力敵,以驅逐為主!”
秦武領命,迅速集結了自己一手操練出來的一百騎兵,吳雲山、徐果兒、秦衝等悍將皆在其中,又點了兩百名訓練最為得力、行動迅捷的步卒,個個精神飽滿,殺氣騰騰,火速出城,向東麵戰場疾馳而去。
待秦武率部趕到戰場,隻見張猛所部已被烏戎騎兵壓縮在一處小土坡下,箭如雨下,傷亡枕籍,情勢已是危急萬分。
那五百烏戎騎兵在陣前來回馳騁,呼哨連連,顯然是吃定了這股大吳步卒。
秦武見狀,並未急於率騎兵衝鋒,他迅速觀察戰場地形,心中已有了計較。他當即下令:“步兵聽令,結密集槍陣,弓弩手居中,穩步向前推進,吸引敵騎注意!騎兵隨我來,繞到彼輩側後!”
兩百步卒得令,迅速變換陣型,前排長槍如林,後排強弩上弦,一步步向著烏戎騎兵逼近,口中呼喝著軍號,聲勢倒也驚人。烏戎騎兵見大吳又來援軍,且是步卒,初時並未在意,依舊分出部分兵力上前騷擾。
就在此時,秦武已親率一百騎兵,借著一道矮丘的掩護,悄然迂回到了烏戎騎兵隊列的右翼。
他見敵軍注意力多半被正麵推進的步兵吸引,隊形在追逐騷擾中略顯鬆散,眼中精光一閃,斷喝道:“弟兄們,隨我殺!讓他們嚐嚐我奮武營的厲害!”
話音未落,秦武已一馬當先,如猛虎下山,手中鋼刀雪亮,直撲敵陣!吳雲山、徐果兒、秦衝等人各執兵刃,怒吼著緊隨其後,一百鐵騎卷起漫天煙塵,如一柄燒得通紅的烙鐵,狠狠地刺入了烏戎騎兵相對薄弱的腰部!
烏戎騎兵猝不及防,右翼頓時大亂!秦武的騎兵雖少,但個個悍不畏死,手中兵器又是秦家灣特製精鋼所鑄,鋒銳無匹。秦武更是勇不可當,鋼刀過處,人仰馬翻,轉瞬間便鑿穿了敵陣一層。
吳雲山的長槍、徐果兒的雙刀、秦衝的樸刀,亦是將那些猝不及防、陣型混亂的烏戎騎兵殺得人仰馬翻,血肉橫飛!
與此同時,正麵的大吳步卒見己方騎兵得手,士氣大振,在軍官的帶領下,強弩齊發,槍陣猛進,與秦武的騎兵形成了前後夾擊之勢。
那烏戎領軍的百夫長見勢不妙,一麵哇哇怪叫著指揮抵擋,一麵試圖重整隊形,卻哪裏還來得及。秦武早已盯上了他,催馬直取中軍。兩人交手數合,那百夫長武藝也算不弱,但在秦武融合了現代格殺技巧的淩厲刀法麵前,左支右絀,破綻畢露。隻聽“噗”的一聲,秦武一刀斬落其首級,鮮血噴湧!
“敵將已死!”秦武高舉沾血的馬刀,聲若雷霆。
剩餘的烏戎騎兵見首領被殺,早已嚇破了膽,哪裏還敢再戰,怪叫一聲,撥轉馬頭,便向著來路狼狽逃竄而去。
秦武並未下令窮追,畢竟己方騎兵也是初戰,不宜過度消耗。
此一戰,秦武以三百兵馬對陣五百烏戎精騎,不僅成功解了張猛之圍,更是一舉將其擊潰,斬首百餘,俘獲數十,自身傷亡卻遠小於先前苦戰的張猛所部。
其指揮若定,戰術運用靈活高效,步騎協同之默契,以及麾下將士展現出的強悍戰力,令隨後趕來的蕭遠及軍中諸將士盡皆瞠目結舌,再無人敢小覷這位年輕的都尉。
蕭遠站在土坡之上,看著秦武指揮若定,打掃戰場的從容模樣,良久,才長長吐出一口氣,眼神複雜地喃喃道:“老夫原以為得了個錢袋子,卻不想,竟是招來了一員百年難遇的將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