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心道不妙！
    女兒遺傳了她和狗男人的優點，是個聰明的。
    不好糊弄。
    “當然是假的！
    姨母怎麽可能喜歡宸王！
    她是擔心被宸王抓去當替身，所以故意先惡心宸王！”
    顧桀趕緊給娘親打掩護。
    顧念也趕緊解釋：“宸王喜怒不定，性格暴戾，我對他沒有任何興趣！”
    顧薇勉強信了。
    隻有藍采何默默闡述事實。
    “我覺得宸王殿下挺好的……
    殺伐果斷，實力強大，俊朗帥氣，簡直是男人中的王者。”
    刷刷刷——
    (?_?)(?_?)(?_?)
    三道死亡視線齊齊射向藍采何！
    我們之中出了一個叛徒！
    藍采何意識到不對勁，趕緊閉嘴！
    顧念收集到了氣運，見時間差不多了，於是帶著兩個孩子回家。
    何明珠沒有強留，隻繼續感謝。
    她依舊是三十多歲的婦人麵孔，眼神卻比之前多了幾分光彩。
    連帶著她整個人都年輕了幾歲。
    回國公府的馬車裏。
    母子三人坐在一起。
    顧薇表情複雜，忍不住感慨。
    “做女人真難，興衰榮辱都掌握在男人手裏。
    何伯母受了這麽多委屈，卻不能離開尚書府。
    幸好她自己能想開。”
    顧念和女兒有一樣的感悟。
    她當初當宸王妃時，也很痛苦。
    秦禦梟既多疑，又愛吃醋，掌控欲還強。
    不準她出門，社交，練武。
    像圈養金絲雀一樣，把她關在王府後院。
    死的那一瞬間，除了放不下三個孩子外。
    她竟有一絲解脫。
    這也是她重生回來後，一直想遠離狗男人的原因。
    顧桀是男子，對女子的命運無法感同身受。
    但他依舊許諾道，
    “姐，你別擔心那麽多。
    以後不管怎麽樣，弟弟永遠會保護你！”
    少年眼神格外真摯。
    顧薇掃了他一眼，鄙夷道，
    “就你這小身板？連我都打不過？還談保護我？”
    “我——我會長高！也會變強的！”
    顧桀底氣不足地大聲反駁。
    顧薇依舊不信：“算了吧，你不被那個花魁騙，不給我拖後腿，我就謝天謝地了。”
    “袖袖不是那種人——”
    顧桀提到紅袖，情緒有些激動。
    “行，我等著你被打臉的那天。
    到時候別在我麵前哭。”
    “你才要哭呢！”
    “你哭！”
    “……”
    顧念聽著兩個孩子熱鬧的爭吵，嘴角露出笑。
    不管怎麽樣，他們現在都平安健康的活著。
    “好啦，有姨母在，你們都不會哭。”
    顧念伸手，摸著兩個孩子的腦瓜，輕輕揉了揉。
    這次她是同時摸的！
    絕對沒有“重男輕女”。
    有顧念的調和，姐弟倆果然不吵了。
    還商量著要去醉仙樓再吃一頓。
    天大地大，吃飯最大！
    “姨母，我要吃燒雞、白玉豬蹄，爆炒土豆……”顧桀說得口水直流。
    “好，隨便吃，姨母請客！”顧念大方答應。
    “我也要，我要吃糖醋裏脊！八寶甄糕！”顧薇偏愛甜食。
    “行，沒問題！”
    顧念全部答應。
    和馬車裏溫馨愉快的氣氛截然相反。
    國公府，薑氏的院子。
    這裏氣氛壓抑、沉重。
    空氣裏充滿刺鼻的藥材苦味。
    自從顧念回來後，這味道就沒散過。
    沈緋雪做在薑氏床邊侍疾，給昏迷的薑氏擦汗，動作小心翼翼。
    她雙眼微紅，仿佛眼淚隨時會掉下來。
    顧卿卿見不得女兒這般廢物。
    她冷著臉嗬斥：“人還沒死，哭什麽哭！”
    “母親……我，我隻是害怕……”
    沈緋雪這些年一直很順。
    外婆是國公夫人，母親有縣主身份，哥哥是國子監第一。
    外公對他們兄妹寵愛有加。
    對顧薇和顧桀姐弟，十分嫌棄。
    她以為自己是人中龍鳳。
    可自從姨母顧雲煙回來後。
    一切都變了。
    外婆重病，母親經常生氣，外公對她們愛搭不理。
    “母親，都怪芙蓉院的人。
    如果不是他們，外婆的病也不會越來越嚴重。”
    沈緋雪心裏充滿怨恨。
    顧卿卿當然不會一直被動。
    昨晚在宸王那裏沒討到好處，她就連夜想了好幾個對策。
    她不信贏不了一個小賤人。
    這時，李嬤嬤進屋稟告，
    “大小姐，那位姑娘來了。”
    顧卿卿眼睛一亮，來得正好。
    “請她去偏廳。”
    “是。”
    李嬤嬤退下。
    顧卿卿則帶著女兒，前往偏廳會客。
    沒過多久，一個用帷幔遮住臉，身材纖細的女子走進來。
    她跪在地上，恭敬行禮。
    “奴家百花樓花魁紅袖，見過安陽縣主。”
    在顧家，顧卿卿命人叫她大小姐。
    她要體麵。
    否則一個出嫁的寡婦，還帶著兩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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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住在父親入贅的地方，與真正的顧家毫無血緣關係，傳出去像什麽話。
    對外，她則讓人稱呼“安陽縣主”。
    這是她花三十萬兩買來的頭銜，尊貴又有威望。
    她坐在主位，動作優雅地抿了一口茶，並未立刻回應。
    而是打量了紅袖許久。
    見紅袖一直恭敬跪著，連頭也沒有抬，身形紋絲不動。
    她滿意開口：“起來吧，把帷幔摘下。”
    “謝安陽縣主。”紅袖起身。
    輕輕摘下帷幔，露出一張被打得紅腫，但卻依舊不失美麗的臉蛋。
    別說是男人，就連顧卿卿看了，也忍不住生出幾分憐惜。
    “你是個聰明的，本縣主隻是略微提點，你就做得如此出色。
    假以時日，必成大器。”
    顧卿卿誇讚畫餅一條龍，十分順暢。
    紅袖寵辱不驚地笑了笑，扯到嘴邊的傷口，很疼。
    但她不在乎這點疼。
    這是她昨天晚上讓丫鬟打的，一共十個巴掌。
    “是縣主教得好。
    我若想留在顧桀身邊，必須裝得足夠可憐。
    他單純又善良，看見這傷，一定會收留我。”
    紅袖的聲音有些沙啞。
    為了讓自己看起來更柔弱，她今早還特意洗了一個冷水澡。
    “不錯。”
    顧卿卿又誇讚了一聲。
    隨後讓李嬤嬤把人帶下去，再換一身衣裳。
    一定要看起來更可憐一些。
    最後，顧卿卿又提點女兒：“看見了嗎？這才是敢豁出去的女人，你學著點。”
    “她是個妓子，我又不是。
    我才不要向她學習，我可是太子的……”
    “閉嘴！”
    顧卿卿狠狠刮了女兒一眼。
    有些話，哪怕在自己的地盤上，也不能亂說。
    沈緋雪趕緊低頭：“女兒知錯了。”
    顧卿卿對這個女兒很失望。
    容貌、腦子，無論哪個，女兒都不如顧薇那個賤丫頭。
    她比不上顧念。
    她的女兒，比不上顧念生的女兒。
    幸好，顧念已經死了。
    而她不僅活著，還有個兒子可以指望。
    “去好好服侍你外婆，至少把孝順的名聲做好。”
    顧卿卿留下這話，不耐煩地離開。
    她不僅要把紅袖送去芙蓉苑。
    她還要送“顧雲煙”一份大禮！
    “顧雲煙，你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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