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家正式對外發了訃帖 霍少璿的葬禮在三天後舉行，地點就在霍家老宅。
    陸家自然也在其中。
    以兩家人的交情，不可能不出現。
    陸北戰也回來了，代表陸家，帶著林晚晚和陸南征一起過來。
    今日的秦雪蓉特別的體麵，雖然神色憔悴，但一襲黑色的衣服，頭發打理的整整齊齊。
    和霍司瑾一起招呼前來吊唁的賓客，兩人難得的和諧，像是一對尋常夫妻。
    看到他們的時候，也不像往日那般橫眉冷眼，難得的好臉色。
    可林晚晚和她目光對上的時候，卻看到她深藏於眼底的寒意，她感覺胳膊上都起了細密的雞皮疙瘩，挽著陸北戰的手緊了緊。
    陸北戰不動聲色拍了拍她的胳膊，以示安撫，他主動開口道：“節哀。”
    秦雪蓉點點頭，看似一切如常。
    仿佛剛才是林晚晚的錯覺。
    本來就沒多好的交情，林晚晚和陸南征都沒說話。
    出門在外，大哥是代表，她們是跟班。
    靈堂中央，照片上的霍少璿笑得一臉璀璨，眉宇間皆是明媚鮮活，看得出是精挑細選的照片。
    霍少成和霍少陽也在旁邊，兩人麵色都不好，多少有些憔悴。
    看到他們過來，給他們遞上了香。
    哀樂起，三人來靈前行三鞠躬禮，最後插上了香。
    禮畢，三人就退到了一邊。
    “晚晚，剛剛怎麽了？”陸北戰輕聲詢問。
    “我有點不安，我覺得她的冷靜隻是裝的。”
    “沒事，她應該不會在葬禮上搞事，葬禮結束，我們就回家。”
    霍懷瑾看到他們過來，也來到了他們的身邊。
    陸北戰問他，“霍小叔，你們打探到了消息嗎？”
    霍懷瑾搖搖頭，“沒有，隻能證明她出現在那個村子，她有沒有離開？什麽時候離開？去了哪裏？大家就都不知道了。”
    “本來是想從孩子查起的，少璿這邊出事，我們又隻能往家裏趕了。”
    媽媽找不到，那就調查孩子，看看有沒有對得上號的孩子，或許也是一種思路。
    這結果完全在陸北戰的意料之中，“這麽多年都等了，也不急在這一時，等家裏的事情結束，再去好好查。”
    “也隻能這樣了。對了，你們參加完葬禮，就趕緊回家吧，那女人已經瘋了，我怕她會幹出什麽喪心病狂的事情來。”
    今天她見到所有人都是笑的，隻是笑得讓人毛骨悚然。
    “我知道。”
    來葬禮上吊唁的賓客很多，等結束已經是中午十點多，霍老爺子親自念了悼詞。
    念著念著，就眼圈發紅。
    就算再不喜，就算不是霍家的血脈，畢竟也是看著長大的，看她小小年紀落得如此結局，難免心有不忍。
    秦雪蓉看著台子上的人，眼裏淬起陣陣冷意，惺惺作態，要是真的在乎，怎麽會沒有去醫院看過一眼。
    霍家都是些冷漠絕情的人，一群戲子。
    是他們的所作所為，一步步將女兒推入了深淵。
    林晚晚一直不安，所以不自覺會去看秦雪蓉，果然看到她又露出那種要吃人的眼神了。
    對嘛，這才是她原本的樣子。
    就算再偽裝，那也掩飾不了。
    霍老爺子下台的時候，臉色白的厲害。
    霍老太太看他這搖搖欲墜的樣子，有些擔憂，“老霍，還好嗎？”
    “沒事。”
    霍懷瑾道：“爸，要不你別去墓地了。”
    “去吧，還撐得住。”
    怎麽著，也得撐到葬禮結束。
    家中的儀式結束，一行人又前往墓地，霍家包了好幾輛大巴車，由霍少成抱著霍少璿的骨灰盒。
    陸北戰和林晚晚也與霍家人同坐一輛車。
    到達墓地的時候，本來還晴朗的天空，下起了綿綿細雨，一行人隻能撐傘下車。
    整個過程都挺順利的，不到半個小時就結束了所有流程。
    霍家人安排賓客們陸續上車，準備返程。
    秦雪蓉蹲在墓碑前，抬手輕撫著女兒的照片，遲遲不肯起來。
    霍少成看她這個樣子，忍不住去扶他，“媽，走了。”
    秦雪蓉甩開霍少成的手，“無情無義的家夥，不要碰我。”
    說完，她自顧自爬了起來，朝著車子走去。
    霍少成看著她的背影，忽然就不知道說什麽了，他知道她在怪他們，怪他們沒有留在醫院一起照顧霍少璿。
    要是多點人照顧著，少璿估計就不能自殺了。
    “大哥，走吧，不是我們的錯。”霍少陽拉住了自己大哥。
    一個人存了尋死的心，豈是別人能拉得住的。
    自己都不珍惜自己的生命，別人能有什麽辦法。
    “少陽，我們是否過於冷漠了？”
    霍少陽回頭看了一眼墓碑上的照片，鼻尖也有幾分酸澀，以後想罵她蠢蛋都沒機會了。
    真笨，不是霍家的孩子，又不是她的錯，有什麽想不開的，非得用這種方式結束自己的生命，懲罰得了誰。
    他們都是她的哥哥，以後還能真的不管她。
    等人上了車，司機就發動了車子。
    回去的路一如既往的沉默，沒人說話。
    不過秦雪蓉打破了沉默，她先衝著自己坐在前排的兩個兒子低吼，“霍少成，霍少陽，你們兩個可知錯？”
    大家都被她這一聲吼吸引了注意力，就連閉目養神的霍老爺子都睜開了眼睛，想看她又要發什麽瘋。
    所有的事情都按照她的心意辦了，也算全了他們和霍少璿20年的情義。
    她還有什麽不滿意的？
    霍少成不明所以，“媽。”
    “你們的妹妹受了這麽重的傷，人還在住院，你們當哥哥的不在醫院照看，反而跟著霍懷瑾到處跑？像話嗎？”
    “媽，我們也是看少璿情況穩定了才走的。”
    “做哥哥，你們倆都不合格。”
    霍少陽懶得解釋，他媽就是個精神病，她根本聽不進別人的話，也不會反思自己，隻會在別人身上找毛病。
    “霍少陽，別以為你不說話就沒錯了，要不是你非要做親子鑒定，少璿一輩子都是霍家人，是你們的妹妹，沒人能看破她的身份。”
    “你，就是攪屎棍，導致她直接死亡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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