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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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大清早,天還未亮透,秦榮便匆匆忙忙地進宮麵聖去了。待他歸來時,已近晌午時分。從他的臉上看不出有任何特別的表情,但與平日相比,卻明顯沉默了許多。
    與此同時,王妃吳芳菲得知秦榮回府後,便徑直前往他的書房。兩人在書房內究竟談了些什麽,無人知曉。隻瞧見過了一段時間,吳芳菲從那扇緊閉的門裏走了出來。此刻的她,臉色陰沉,似乎心情頗為不悅。然而,當她瞥見不遠處有人正朝這邊走來時,迅速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眨眼間就恢複到了平日裏端莊優雅的模樣,和平時並無二致。
    隻是,若仔細觀察便能發現,她那雙原本自然垂落的手緊緊攥成了拳頭,微微顫抖著,這一細微的動作無疑暴露出了她此時此刻內心的憤怒以及不得不強行忍耐的無奈之情。
    而另一邊,於思穎正在庭院中散步,身旁跟著貼身丫鬟翠翠。翠翠將方才所見之事一五一十地講給於思穎聽。於思穎聽聞之後,秀眉微蹙,陷入了沉思之中……心中不禁湧起一絲疑惑:究竟是什麽事情能夠令這位古代女子如此動怒呢?要知道,對於這個時代的女性而言,通常會引發她們憤怒情緒的緣由無外乎兩種情況——要麽是因為出現了另外一個與自己競爭夫君寵愛的女子;要麽則是某些事情牽扯到了她背後所依托的家族利益。這兩個方麵往往是觸動古代女子心弦、激起她們強烈情感反應的關鍵所在。
    果不其然,夜幕降臨之際,華燈初上之時,一頓豐盛的晚餐正擺在那寬敞明亮的餐廳之中。一大家子人陸陸續續地匯聚於此,氣氛顯得有些凝重而又神秘。
    對於於思穎而言,這可是她自從踏入郡王府以來,頭一回經曆如此盛大的家庭聚會——所謂的“聚餐”。心中暗自思忖著:想必今晚定有要事即將揭曉。
    餐桌的首位端坐著秦榮與吳芳菲,二人神態各異。身為寵妾的於思穎,若按常理而論,仗著秦榮對她的寵愛,本應能安安穩穩地坐在秦榮身旁另一側。然而,當她瞥見吳芳菲那不悅且充滿敵意的目光時,宛如芒刺在背,不由得心生怯意。
    以前還身處郡中的時候,天高皇帝遠,又在自己的封地,就算平時秦榮當惡霸習慣了,別人都是敢怒不敢言,不敢說一個不字,更何況是人家後院那點事,但是現如今這裏乃是天子腳下,有對家盯著,稍有不慎,便可能招來禍端。若是真有人借此大做文章,參奏一本,扣上個“寵妾滅妻”的罪名,她自己倒是臉皮厚,可以無所謂,要是萬一因此事牽連到秦榮這位同鄉好友,那可就不好了,再說了,現在他也是自己的靠山,於是乎,權衡再三後,於思穎默默地選擇離得遠遠的位置坐下。
    秦榮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於思穎那不易察覺的小動作,但他並未言語。接著,他將目光緩緩掃過在場的其他人。隨後,隻見他輕輕放下手中的筷子,微微清了清嗓子後,沉穩而莊重地開口道:“本王有要事要宣告。”聽聞此言,眾人不敢怠慢,紛紛迅速放下手中的筷子,並各自調整好坐姿,神情專注且恭敬地等待著自家王爺發話。
    然而,在這一片緊張肅穆的氛圍之中,唯有於思穎顯得與眾不同。此刻的她眼中似乎隻有滿桌豐盛的美食,對於周圍發生的一切都渾然不覺。正當眾人皆已做好聆聽準備之時,於思穎卻仍不緊不慢地忙著用筷子去夾麵前那條色香味俱佳的魚。直到秦榮略帶不滿地輕咳了一聲,於思穎這才如夢初醒般抬起頭來,看向坐在自己對麵的那個男人。當她與秦榮四目相對的瞬間,終於意識到情況有些不對勁,臉上頓時浮現出一抹尷尬的笑容。緊接著,她手忙腳亂地丟下筷子,像個做錯事被抓包的孩子一樣,匆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態,然後端端正正地坐好了身子。
    秦看了看這個沒心沒肺的女人,心裏有些無奈,但又不好說什麽,他稍稍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今日我進宮麵聖,聖上與我說了兩件事。其一,原本此次回京乃是專為給太後祝壽而來,計劃隻小住三兩月便返回封地。然而如今情況有變,聖上旨意已下,要我在此常住,至於封地那頭,除卻必須留下鎮守之人外,其餘眾人皆需在不日內啟程回京,並於此地定居。其二,不久前於太後壽宴之時,陛下龍心大悅,特賞賜了一名舞姬予我。隻因當時初回京城,諸事繁雜尚未安頓妥善,是以此事暫且擱置。現今局勢已定,自然也該將其提上議程。話說這女子倒也有些來頭,原是附屬國某一大臣之女。若納之為側妃,未免過於抬舉;若僅以小妾相待,則又略顯低賤。故而暫且定為貴妾之位,即便隻是一介妾室,但論起位份來,還是較在座諸位略高一籌。待此女入府之後,爾等務必要相互敬重、彼此關愛,切不可使出那些後宅之中不入流的齷齪手段和陰險算計,莫要玷汙了本王的雙眼!”
    “是,王爺,妾身遵命。”眾人異口同聲。
    “好了,繼續用飯吧。”話是對大家說的,可是秦榮眼睛看的卻是於思穎,看著她隻顧著吃東西,秦榮在心裏歎了一口氣,就知道吃,能回去最好了,要是回不去,在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古代,你可怎麽活!電視劇裏你也是活不過三集的那種!
    於思穎完全不知道秦榮的心思,隻是一心幹飯,俗話說的好,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她得把自己養的壯壯的,才有精力謀劃自己的以後,誰有都不如自己有,靠誰都不如靠自己,男人靠得住,母豬都能上樹!先不說這男人是不是真心實意的保護自己,且看今日這陣勢,為了皇上一句話,他就得權衡利弊,這就是等級壓製,到時候人家一句輕描淡寫的“迫不得已”,自己就是那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咦,靠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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