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集:暗流漩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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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羽攥著發燙的手機,匿名短信的冷光在夜色中忽明忽暗。露台外,暴雨初歇後的江南市蒸騰著濕熱的霧氣,遠處周氏集團大廈的霓虹招牌刺破雲層,宛如一隻陰鷙的眼睛。沈夢璃站在他身後三步遠,高跟鞋輕叩大理石地麵的聲響戛然而止:“又收到威脅了?”
她的聲音帶著刻意壓製的擔憂,發梢還沾著方才慶功宴的香檳氣息。林羽將手機揣進西裝內袋,金屬外殼貼著胸口發燙:“無妨,不過是些跳梁小醜。”他轉身時,牽動了肋骨處的繃帶,悶痛讓眉頭微不可察地皺起——三日前在黑市留下的舊傷,此刻又開始隱隱作痛。
然而,危機比想象中來得更快。次日清晨,林羽剛踏入研發中心,警報聲便驟然響起。走廊盡頭的檔案室濃煙滾滾,安保人員舉著滅火器來回奔忙。“不好了!所有實驗數據的原始檔案都在裏麵!”小張的嘶吼混著爆炸聲傳來。林羽瞳孔驟縮,那些記載著“九轉續命丹”核心配方的古籍、藥材配比手稿,一旦付之一炬,沈氏醫藥將再無立足之地。
他衝進火場的瞬間,熱浪裹挾著焦糊味撲麵而來。檔案室的鐵皮櫃在高溫中扭曲變形,泛黃的紙張漫天飛舞,像無數隻垂死掙紮的蝴蝶。林羽用西裝外套捂住口鼻,在嗆人的濃煙中摸索到存放核心資料的保險櫃。密碼鎖在火焰中發出刺耳的警報,他顫抖著輸入沈家祖宅的門牌號——那是沈夢璃隨口提過的數字。
“哢嗒”一聲,櫃門彈開的瞬間,一道黑影從背後襲來。林羽本能地側身翻滾,一柄燃燒的消防斧擦著頭皮劈進地麵,火星四濺。抬頭望去,三個蒙著麵的壯漢手持棍棒將他逼至角落,為首者脖頸處的蠍子紋身赫然與周氏集團的地下勢力標誌如出一轍。
“林先生,勸你識相點。”蠍子紋身者的聲音裹著笑,“沒了這些破紙,你拿什麽跟我們鬥?”他揮了揮手,手下的棍棒如雨點般落下。林羽背靠滾燙的保險櫃,銀針從袖中滑入手心。針灸穴位圖在腦海中飛速閃過,他找準對方的曲池、足三裏,銀針如流星般刺入。慘叫聲中,蠍子紋身者的攻勢一頓,林羽趁機奪過棍棒橫掃,將三人逼退至門口。
火勢越來越猛,天花板的吊燈轟然墜落。林羽將所有資料塞進防水袋,用外套死死護住,在濃煙中摸索著出口。就在他即將衝出檔案室時,身後傳來重物倒塌的巨響,一股灼人的氣浪將他掀翻在地。失去意識前,他恍惚看到沈夢璃尖叫著衝進火場,白裙被火光照得通紅。
再次醒來時,消毒水的氣味撲麵而來。林羽掙紮著要起身,卻被沈夢璃按住肩膀。她的眼眶紅腫,發絲淩亂地散在臉頰,往日精致的妝容被淚痕暈染:“你不要命了?!檔案室隨時可能爆炸!”她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顫抖,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他纏著繃帶的手臂。
林羽這才發現自己渾身纏滿紗布,右手還打著石膏。病房外,沈浩陰沉著臉來回踱步,看到他醒來,冷哼一聲:“不過是運氣好罷了,還連累夢璃涉險。”沈夢璃猛地轉身,眼中騰起怒火:“夠了!要不是有人故意縱火……”
話未說完,病房門被推開,幾名警察帶著搜查令走進來。為首的陳隊長麵色凝重:“沈小姐,我們接到匿名舉報,懷疑林先生涉嫌自導自演這場火災,企圖騙取保險金。”沈夢璃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林羽卻異常冷靜,他從床頭櫃摸出防水袋:“這裏麵是搶救出來的原始資料,每一份都有時間戳和防偽標記。”
然而,當警察打開資料袋,所有人都愣住了。裏麵的紙張早已被替換成空白頁,唯有一張字條輕飄飄落下:“林羽,這隻是開胃菜。”沈浩趁機冷笑:“我就說,一個贅婿怎麽可能舍命救公司?怕是想借此洗脫之前的嫌疑!”
林羽的太陽穴突突跳動,他突然想起昏迷前看到的細節——蠍子紋身者的袖口露出半截銀色袖扣,與沈浩昨日佩戴的款式一模一樣。但此刻,沈浩腕間空空如也。“沈浩,你的袖扣呢?”林羽的聲音冰冷如刀。沈浩的瞳孔微縮,隨即恢複鎮定:“不過是丟了個小玩意兒,你想栽贓?”
局勢陷入僵局時,林羽的手機突然響起。一個變調的聲音從聽筒傳來:“明晚十點,城西碼頭,帶五百萬現金,否則沈小姐會後悔來到這個世界。”電話掛斷前,隱約傳來沈夢璃的呼救聲。林羽攥緊手機,指節泛白。沈浩卻在一旁陰陽怪氣:“喲,這英雄救美的戲碼還沒完?”
深夜,林羽獨自驅車前往碼頭。月光被烏雲遮蔽,鏽跡斑斑的集裝箱在風中發出嗚咽。他剛踏入倉庫,數十道手電筒光束驟然亮起,將他籠罩在中央。蠍子紋身者從陰影中走出,身後的鐵架上,沈夢璃被繩索捆住,嘴中塞著抹布,眼神裏滿是恐懼與倔強。
“把錢交出來,再自斷右手。”蠍子紋身者用匕首挑起林羽的下巴,“周氏集團說了,留你一條命,慢慢折磨。”林羽的目光掃過倉庫四周,除了十餘名打手,角落還堆放著幾箱印著英文標識的神秘貨物——那是海外違禁藥品的包裝。他心中一動,悄悄摸出藏在腰帶暗袋裏的微型攝像機。
打鬥在瞬間爆發。林羽利用銀針封喉,放倒最近的打手,順勢奪過鋼管橫掃。然而對方人數眾多,很快將他逼至死角。蠍子紋身者的匕首抵住他的咽喉,獰笑著正要下手,警笛聲突然從遠處傳來。原來,林羽在出發前已將定位發給了陳隊長,並暗示這裏可能藏有違禁藥品。
混亂中,林羽趁機掙脫束縛,將攝像機塞給沈夢璃:“保護好它!”他轉身迎向衝來的打手,拳腳間帶著破釜沉舟的狠勁。倉庫頂棚在混戰中轟然坍塌,林羽在瓦礫中摸索著爬向沈夢璃,用身體護住她。當特警破門而入時,蠍子紋身者的匕首正懸在林羽後心,卻被陳隊長一槍擊中手腕。
醫院裏,沈夢璃握著攝像機的手微微發抖。錄像中,蠍子紋身者與神秘買家交易違禁藥品的畫麵清晰可見,而買家露出的半張臉,赫然是沈浩的商業夥伴。“原來他一直在和周氏集團勾結,想搞垮沈氏!”沈夢璃的聲音帶著憤怒的顫抖。林羽靠在床頭,蒼白的臉上露出疲憊的笑:“這次,證據確鑿。”
黎明時分,林羽站在病房窗前,看著沈浩被警察帶走。遠處,沈氏集團的大樓在晨光中巍然聳立。手機再次震動,匿名短信如期而至:“遊戲繼續。”他望著天邊的朝霞,將銀針收入懷中——這場暗流湧動的博弈,他早已做好了破局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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