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賜予“憐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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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合術可臉色陰沉的看著眼前的戰場,他麾下的一萬天狼鐵騎,此刻正在與宇國的三萬多禁軍交戰。
    他將雅羅、紮木拖、戎可郉等幾位萬戶全部派出去對付燕山軍,自己留下一萬騎兵,就是為了對付有可能從京城方向趕來的宇國援軍!
    果然不出他所料,宇軍確實派出了一支三萬來人的禁軍支援燕山軍。
    這三萬禁軍幾乎全是步卒,在這幾乎無遮無攔的平原上,很快便被合術可給堵住了。
    合術可本想用手下的一萬騎兵,直接鑿穿這支宇國禁軍。
    可宇國禁軍發現他這一萬騎兵後,便選擇在原地直接結陣防守。
    宇軍的陣型很怪,他們組成了兩個圓陣,這兩個圓陣外圍全都是刀盾兵與長矛兵,內部則是手持長弓、重弩的兵卒。
    合術可一開始看到這個陣型,根本沒覺得有什麽,宇國還特意分成了兩個圓陣,在他看來隻需要集中兵力,便可挨個擊破這兩個圓陣,到那時這三萬禁軍可就成了待宰的羔羊了!
    麵對衝過來的騎兵,負責指揮其中一個圓陣的沐流雲心中有些打鼓。
    圓陣這種防禦型軍陣,是個軍將就知道,可兵部尚書嚴大人在出發前卻吩咐大軍一旦遇騎兵攻擊,便要這三萬禁軍組成兩個圓陣。
    一個圓陣隻有一萬五千人,而殺過來的騎兵最少也是一整個萬戶!這絕對不可能擋得住!
    他很懷疑這位黑臉的老大人是不是真的上過戰場,不會是屍位素餐之輩吧?
    眼看天狼鐵騎已經衝入長弓射程,他馬上下令道“長弓放箭!”
    三千長弓手聽到命令,開始拉弓拋射箭矢。
    隔著人牆的阻擋,沐流雲就算騎在馬上也看不清楚長弓的殺傷效果。
    三輪齊射過後,天狼鐵騎已經衝到騎弓射程內,他們對著圓陣開始拋射羽箭。
    不過外圍的禁軍都有盾牌和甲胄保護,所以並沒有造成什麽傷亡。
    天狼鐵騎並沒有選擇一頭撞在圓陣上,反而是圍著圓陣轉圈,時不時的射出羽箭近距離點殺藏在刀盾兵身後的長矛兵。
    一萬天狼鐵騎圍著圓陣放箭,沒過多長時間,宇軍就傷亡了上千人。
    不過在圓陣中心的三千長弓的反擊下,天狼鐵騎的傷亡基本與宇軍傷亡相當!
    這看上去旗鼓相當的局麵,在沐流雲眼中其實是宇軍占盡了便宜的。
    畢竟宇軍數量更多,哪怕一個換一個,也能將這一萬天狼鐵騎全部殲滅!
    可天狼鐵騎又不是傻子,眼看如今這種戰法行不通,自然是要改變攻擊手段的。
    果不其然,天狼鐵騎見圓陣外圍的宇軍長矛兵死傷很大,便開始嚐試突破圓陣,殺進內部。
    天狼鐵騎組織了一千多騎,在一位彪悍的戎族勇士帶領下,尋找到宇軍圓陣的薄弱點,發動了衝鋒。
    禁軍長矛兵見天狼鐵騎衝來,架起長矛準備迎敵,可他們的動作瞬間引起了其他天狼鐵騎的注意。
    那些還在遊走射擊的天狼鐵騎,冒著宇軍長弓射來的箭矢,強行用騎弓集中射擊這些長矛兵,直接將他們壓在盾牌之後,根本不敢冒頭。
    緊接著戎族勇士揮舞著一柄雙手戰斧,吼叫著撞入了宇軍之中,他掄起戰斧左劈右殺,快速給後續騎兵清理出一條通路來。
    宇軍禁軍迫於這位戎族勇士的氣勢,不得不向兩旁撤去,給戎族勇士和後續的天狼鐵騎讓開了一道口子。
    戎族勇士輕蔑的看著那些向兩邊逃去的宇軍很是不屑的冷哼一聲,他並沒有選擇追殺那些逃開的宇軍士卒,而是繼續帶領鐵騎衝鋒,可剛轉過頭,一支短粗的弩箭便插入了他的眼睛,更多的弩箭緊接著將他射成了刺蝟。
    “第二排弩手放箭!”
    沐流雲指揮著身旁兩千弩手,進行分段射擊。
    同時手握長弓的兵卒也全部開始向圓陣的缺口放箭。
    那一千衝進圓陣的天狼鐵騎瞬間就被飛蝗一般的箭矢淹沒。
    可不等沐流雲鬆口氣,又有兩支千人規模的鐵騎衝破了外圍防線,殺入了圓陣之中。
    沐流雲當即下令道“快!縮小防禦圈!”
    得到命令外圈的刀盾兵一邊掩護一邊向後撤退、長矛兵則全部轉身,挺著長矛從四麵八方撲向了闖進圓陣內的天狼鐵騎。
    很快雙方便絞殺在了一起,外圍的刀盾兵由於失去了長矛兵的支援,根本無力抵抗天狼鐵騎的衝鋒,被衝的七零八落,死傷慘重。
    沐流雲見狀拔出了腰刀,他知道自己指揮的這個圓陣就算是破了,接下來唯有死戰了!
    “嗚嗚嗚!”天狼汗國的號角聲響起,原本還在搏殺的天狼鐵騎瞬間丟棄對手開始撤退。
    沐流雲這才發現,嚴尚書已經指揮另一個圓陣支援而來,天狼鐵騎再不撤退,就會被圍著打了。
    天狼鐵騎撤退的十分果決,現在兩軍基本上又恢複到了交戰前的狀態,隻是地上多了很多死屍和不少失去主人的戰馬。
    沐流雲沒時間感懷,他趕緊下令自己的部下再次結陣,隻是他這個圓陣變得小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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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合術可最終還是下令撤退了,他有信心用這一萬鐵騎打崩三萬宇國禁軍,可付出的傷亡絕對小不了!
    看著遠處亂糟糟開始往後奔逃的偽漢兵卒,合術可知道這一戰已經沒有必要打下去了。
    他想不明白有呂炎這位神將率領的偽漢大軍為何會敗的如此之快?
    可沒了偽漢大軍去做炮灰,合術可是絕對不舍得拿他手下最精銳的五萬天狼鐵騎去和宇軍血拚的。
    這五萬天狼鐵騎如果損失太大,就算是打贏了,他的父汗也絕對不會放過他。
    沒了這五萬天狼鐵騎,他無令出兵的罪過就能讓他陷入萬劫不複的地獄之中!
    最後合術可遠遠的看了一眼宇國京城,便帶著剩餘的騎兵離開了。
    “戎寇的騎兵怎麽撤退了?”
    沐流雲疑惑的看著越來越遠的天狼鐵騎,他拿不準對方會不會突然殺個回馬槍,所以並沒有敢下令變換陣型。
    可嚴欣那邊的大圓陣卻已經開始變換陣型了。
    隨後這不到三萬的禁軍,再次警惕著向著主戰場進軍。
    “救治傷員!清掃戰場!讓騎軍注意探查敵情,所有人警惕戎寇騎兵去而複返!”
    苗老頭站在一台虎牙戰車上,大聲下著命令。
    無數的燕山軍將士,開始拎著兵器按照苗老頭的軍令在戰場上搜尋傷者。
    凡是發現倒下的自己人,他們都會查看一下狀況,還有氣的便會喊人幫忙抬去交給醫療營的軍醫,死了的則是簡單整理一下遺容,集中起來進行登記。
    而對待敵人的屍體,燕山軍可就沒有那麽溫柔了。
    為了防止敵人是裝死,都會給補上一刀。
    偶爾發現敵人遺棄的傷兵,如果傷的不重就綁起來當做俘虜,傷的太重的則是會給個痛快。
    尤其是渤海武士們,他們認為給敵人傷兵一個痛快,是一種很符合武士準則“憐憫”的行為,所以他們很熱衷於親自動手。
    苗老頭看著一名甲胄上有劍盾紋飾的年輕武士,一邊不停安慰著一名偽漢傷兵,一邊將短刀刺入這名傷兵的心髒,不屑的撇了撇嘴。
    作為一名曾經的老廂軍,他很難理解這些不求軍功,狂熱追求所謂“榮譽”的年輕人。
    而更讓他想不明白的是,燕山軍之中向往成為武士的年輕兵卒越來越多,反而那些曾經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老廂軍越來越少。
    那些兵痞一樣的老東西很多都選擇了回家種地,或者進入燕山軍的產業裏討生活,導致如今的燕山軍裏熟悉的麵孔少了很多。
    苗老頭默默歎了口氣,他曾經一心想為戰死在鎖燕關城頭的兒子報仇,他也殺了不少戎寇,現如今年紀大了,也是時候給年輕人讓出位置來了。
    也許他可以跟主公商量一下,學一學那些不要臉的老殺才,也去主公府上當個老家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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