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兒子背著書包蹦蹦跳跳地進校門，他心裏一陣溫暖。
    要不是為了兒子，他早就和王美玲離婚了。
    把兒子送到學校後，張成業直奔網吧。
    這個點正是網吧最冷清的時候，他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
    打開手機，他迫不及待地查看昨天發出去的釣魚短信。
    網吧的空調嗡嗡作響，混著鍵盤敲擊聲和泡麵味。
    張成業死死盯著手機屏幕，郵箱頁麵顯示有一封未讀郵件——來自“遠景投資”的回複。
    “您提到的虛擬貨幣交易，我們感興趣。”
    “但需要驗證您的身份。請於今晚11點攜帶相關憑證，至濱江碼頭3號倉庫麵談。”
    張成業的手指微微發抖。
    對方的回複比他預想中更快，但要求線下見麵顯然風險極高。
    他迅速打開地圖搜索濱江碼頭，發現那裏是廢棄的工業區，周圍幾乎無人居住。
    “這是要滅口還是交易？”
    他喃喃自語，後背滲出冷汗。
    一旁的林婉打來電話，聲音急促：“郵件有動靜了嗎？我剛查到‘遠景投資’的實際控股人叫陳天雄，是本地黑幫的頭目！”
    張成業瞳孔一縮。
    陳天雄的名字他曾聽過——十年前轟動全城的“碼頭走私案”主謀，後來因證據不足被釋放。
    當時陳天雄團夥利用濱江碼頭的廢棄倉庫，進行大規模的走私活動，涉案金額高達數億。
    警方雖然掌握了一些線索，卻始終找不到關鍵證據，最後隻能不了了之。
    據說，陳天雄為了躲避風頭，一度逃亡海外，直到最近才重新回到國內。
    如果這人和洗錢網絡有關，整個案子背後牽扯的勢力恐怕遠超想象。
    “他們約我今晚見麵。”
    張成業壓低聲音，“但我得去，這是唯一能抓到證據的機會。”
    “你瘋了？！”林婉幾乎喊出來，“我馬上報警！”
    “不行！”張成業打斷她，“警方一旦介入，他們會立刻銷毀所有證據。你在律所等我，我需要你幫忙準備點東西……”
    他掛斷電話，深吸一口氣。這一步走錯，不是進局子就是進太平間。
    但為了查清王美玲出軌的真相，為了兒子的撫養權，他已經沒有退路了。
    張成業打開手機備忘錄，快速記下幾個關鍵詞：錄音筆、微型攝像頭、防身用具。他得在晚上之前準備好這些東西。
    正想著，手機突然震動起來。是王美玲發來的微信：“老公，今晚我約了閨蜜吃飯，可能要晚點回家哦～”
    張成業冷笑一聲。
    閨蜜？怕是又要去會那個姓徐的王八蛋吧。
    也好，省得他編理由騙她。
    “去吧，注意‘安全’。”
    他回複道。
    等著吧，等他拿到證據，一定要讓這對狗男女付出代價。
    至於那個“遠景投資”背後的黑幕，就當是意外收獲了。
    張成業搓了搓手，打開電腦開始搜索虛擬貨幣相關的資料。
    屏幕的藍光映在他臉上，讓他的表情顯得格外陰鬱。
    “區塊鏈…智能合約…挖礦…”
    他快速瀏覽著專業術語，嘴裏念念有詞，“得讓這些玩意兒看起來專業點。”
    一個小時後，他從打印機裏取出一疊紙張，滿意地翻看著。
    這些都是他精心偽造的交易記錄和資金流水，每一筆都做了細致的處理，連時間戳都完美對應。
    “喂，老板。”他朝網管招了招手，“能借用下你們的掃描儀嗎？”
    “行啊，那邊。”網管指了指角落裏的一台多功能一體機，“要彩打的話加錢。”
    張成業擺擺手表示明白，開始往電腦裏導入掃描件。
    他特意用了幾種不同的字體，讓文件看起來像是來自不同的交易平台。
    他打開購物軟件，快速下單了幾個微型攝像頭和錄音筆。
    送貨地址填的是附近的便利店，這種東西還是不要送到家裏為好。
    張成業百無聊賴地敲擊著鍵盤，時不時瞄一眼手機上的外賣進度。他故意選了個靠近監控死角的位置，這樣既能觀察周圍的動靜，又不會太引人注目。
    “草，這把又輸了。”他裝模作樣地罵了一句，順手點了個退出。
    手機震動起來，外賣小哥發來消息：“您好，外賣已送達便利店。”
    張成業活動了下僵硬的脖子，起身往外走。
    路過網管時還不忘打個招呼：“哥們，我上個廁所。”
    便利店就在網吧對麵。
    他推開玻璃門，櫃台後的店員正在玩手機。
    “取個快遞。”張成業掏出手機，調出取件碼。
    店員懶洋洋地應了聲，轉身去後麵翻找。
    張成業的眼睛卻一直盯著玻璃門外的倒影，確認沒人跟蹤。
    “這個？”店員拿出一個普通的快遞盒。
    張成業點點頭，接過包裹。
    他裝作隨意地拆開，仔細檢查裏麵的設備。
    微型攝像頭不比打火機大，錄音筆更是隻有一根手指粗細，都是他專門挑選的高端貨。
    確認沒問題後，他把東西藏進衣服內側特製的暗袋裏。
    回到網吧，他繼續裝模作樣地查資料。
    什麽“比特幣挖礦難度”“以太坊gas費”之類的專業詞匯，被他寫得密密麻麻。
    天色漸暗，林婉準時出現在他座位旁。
    她今天穿著職業套裝，手裏提著個黑色公文包。
    “東西帶來了？”張成業頭也不抬地問。
    林婉四下張望了一圈，這才把包放在桌上：“改裝過的強光手電，按這個開關就能放電，電量足夠把一個成年人擊暈。”
    她壓低聲音，“你真的要去？那地方太危險了。”
    “放心，我有分寸。”張成業把手電收進口袋，“你在律所等我消息就行。”
    “我已經準備好了報警材料。”
    林婉咬著嘴唇，“如果你三個小時內沒回信，我就報警。”
    張成業笑了笑：“用不著那麽久。”
    等林婉走後，他又坐了會兒，直到時鍾指向晚上八點。
    張成業下了機，離開網吧。
    廢棄工廠不在市中心，想了想，張成業決定坐公交車去附近再步行過去。
    畢竟打車去這麽遠，容易給司機留下深刻印象。
    做公交車……至少還省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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