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羅伯特猶不解氣，又狠狠一拳砸在桌麵上。
    他需要一個發泄的渠道，也需要向另一個被詹姆斯算計的人通報這個情況。
    他拿起手機，找到了張成業的號碼。
    消息很快通過羅伯特的渠道傳到了張成業的耳朵裏。
    他正因為找不到直接證據而有些煩躁，聽到這個消息，先是一愣，隨即一股狂喜湧上心頭。
    “哈哈哈！好！太好了！”張成業忍不住大笑起來。
    “羅伯特也發現了！詹姆斯這個蠢貨，玩火自焚了吧！想兩頭通吃，結果把自己給燒了！”
    這意味著什麽？
    這意味著羅伯特現在徹底站在了他這邊，並且會動用他強大的資源去對付詹姆斯。
    詹姆斯腹背受敵，日子絕對不好過！
    更重要的是，在與羅伯特公司的合作中，他張成業，將成為不可替代的夥伴！
    之前因為詹姆斯介入而帶來的不確定性，此刻煙消雲散。
    巨大的喜悅過後，張成業立刻想到了林婉。
    這個消息對他們的官司來說，簡直是天降甘霖。
    “林律師，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
    “哦？成業哥，什麽事這麽高興？”林婉那邊似乎還在翻閱文件。
    張成業把羅伯特公司發現“絞索”程序，以及羅伯特準備起訴詹姆斯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快速說了一遍。
    電話那頭，林婉聽完後，沉默了幾秒鍾。
    張成業甚至能聽到她輕輕吸氣的聲音。
    “絞索程序……”林婉的聲音再次響起時，帶著冷靜。
    “這是鐵證，物證，證明詹姆斯不僅攻擊了你，還試圖攻擊羅伯特。他的尾巴，算是徹底露出來了。”
    “那可不！”張成業狠狠道，“這下看他還怎麽狡辯！”
    “但是，成業哥，我們得小心。羅伯特那邊動靜肯定小不了，他要起訴，必然會引起關注。”
    “詹姆斯既然敢同時算計你和羅伯特，背後可能沒那麽簡單。動靜鬧得太大，我擔心……會引來更大的麻煩。”
    張成業聽得進勸告，說道，“的確，那詹姆斯敢這麽玩兒，肯定不簡單。”
    林婉輕輕歎了口氣：“證據雖然指向詹姆斯，但對方可能還在暗處。這個絞索程序雖然是鐵證，但它是在羅伯特公司發現的，我們這邊直接用來指控詹姆斯攻擊我們，還需要一個連接點。”
    “而且，如果詹姆斯背後真的有更強大的勢力，我們現在把底牌打得太響，證據鏈還不完整的情況下貿然出手，很可能會打草驚蛇，讓對方有時間應對，甚至反撲。”
    張成業的興奮勁還沒完全過去，林婉的冷靜分析讓他的思緒稍稍沉澱。
    確實，羅伯特發現的“絞索”程序，是詹姆斯攻擊羅伯特的證據。
    但要直接用來證明詹姆斯當初盜竊“天穹”係統，中間還隔著一層。
    “你說得對，林律師。”張成業深吸一口氣。
    “羅伯特那邊鬧得再大，是他們之間的恩怨，咱們要釘死詹姆斯，還得靠咱們自己找到他偷‘天穹’的直接證據。”
    “對，”林婉的聲音透著一股韌勁。
    “羅伯特這邊的行動，對我們來說最大的利好是，它會給詹姆斯施加巨大的壓力，讓他分心，甚至可能迫使他露出更多的破綻。但我們的主攻方向不能變。”
    “我明白。”張成業握緊了拳頭，“那我們……”
    他話還沒說完，林婉那邊有了新的發現。
    “成業哥，等等……我這邊好像有點進展。”
    張成業立刻屏住了呼吸，連心跳都仿佛慢了半拍。
    而就在張成業和林婉通話的同時，羅伯特的法務已經開始。
    一封措辭極其嚴厲的律師函，通過最高效的途徑，落在了詹姆斯的辦公桌上。
    厚實的特種紙張，打印著密密麻麻的法律術語和指控。
    律師函開篇就直指詹姆斯及其團隊涉嫌商業間諜行為。
    緊接著詳細描述了“絞索”程序在其公司內部服務器被發現的全過程。
    時間、地點、技術細節，一應俱全。
    明指該程序是詹姆斯方麵惡意植入，意圖癱瘓羅伯特公司的核心係統，竊取關鍵數據。
    函件最後，是天文數字般的索賠金額。
    以及一句冰冷的“我方保留追究相關人員刑事責任的全部權利”。
    詹姆斯拿起律師函的時候，臉上還帶著幾分處理日常事務的從容。
    但當他看清上麵的內容，尤其是“絞索”程序和羅伯特公司的標識時，臉色驟然一變！
    震驚！難以置信！
    這麽快？！
    他自認做得天衣無縫，那“絞索”程序設計得極為隱蔽。
    啟動條件苛刻，按理說在被激活前，幾乎不可能被察覺。
    他第一時間想到的不是憤怒，而是恐懼。
    羅伯特的反應速度和掌握的證據細節，超出了他的預料。
    然而，這種慌亂隻持續了不到十秒。
    詹姆斯畢竟是在商海沉浮多年的老狐狸，深諳遊戲規則。
    他迅速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將律師函又仔仔細細看了一遍，每一個字都不放過。
    “哼，羅伯特……反應倒是挺快。”
    “但是，光憑你們內部發現了點東西，就像把我釘死？太天真了。”
    他很清楚，羅伯特目前掌握的，僅僅是“絞索”程序存在於他們自己服務器上的證據。
    這確實能證明有人試圖攻擊他們，也能將矛頭指向自己。
    畢竟兩家公司是競爭對手，自己有動機。
    但要證明這個程序是他詹姆斯或者他的人放進去的，還需要更直接、更確鑿的證據鏈。
    而這種證據，他自信沒有留下。
    僅憑羅伯特公司的內部係統日誌和程序分析報告，在法庭上，有的是可以辯駁的空間。
    網絡攻擊的溯源本就困難重重，他完全可以推脫是黑客所為，甚至是羅伯特公司內部人員栽贓陷害。
    “想告我？想讓我傾家蕩產，牢底坐穿？羅伯特，你還嫩了點。”
    他立刻抓起私人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
    電話接通的瞬間，他臉上的所有情緒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貫的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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