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引起了一片附和。
    “是啊，這難度係數……比之前的‘天穹’係統高了不止一個數量級！”
    “簡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張成業沒有否認，反而用力點了點頭。
    眼“對！說得好！就是重新發明輪子！不僅要發明出來，還要造出比現在市麵上所有輪子更圓、轉得更快、更穩的輪子！我知道這很難，難到讓人望而卻步！但是，”
    他猛地一拍桌子，聲音拔高，“如果我們做成了呢？先生們，如果我們真的做成了，我們將有機會，真正定義未來！我們將不再是追趕者，而是引領者！”
    他的話點燃了技術人員骨子裏的驕傲。
    短暫的沉寂後，不知是誰第一個吼了出來：“幹了！”
    “媽的，怕個球！拚了！”
    “就是！不就是重新造輪子嗎？咱們什麽時候怕過挑戰！”
    “算我一個！”
    壓抑的氣氛被瞬間點燃，一張張臉上重新浮現出興奮和決絕。
    挑戰固然巨大，但成功的誘惑更大！
    看著會議室裏燃起的鬥誌，張成業稍稍鬆弛了一些。
    這群技術狂人被點燃了是好事，可“起源”這塊骨頭有多硬，他比誰都清楚。
    這不僅僅是技術上的登天之難，背後牽扯的資源、協調、乃至國際間的博弈，都將是前所未有的考驗。
    張成業正準備立刻召集幾個核心骨幹，初步規劃一下項目組的架構和分工。
    桌上的內部通訊設備卻急促地響了起來。
    屏幕上跳動著一個熟悉的名字——羅伯特。
    他深吸一口氣，按下了接通鍵。
    “是我，羅伯特。”
    “羅伯特先生，您好。”張成業保持著平靜。
    “首先，請允許我代表公司，正式祝賀你接手起源項目。”
    羅伯特的聲音聽不出太多情緒，但措辭十分官方。
    “這是一個具有裏程碑意義的決定。起源項目對於集團未來的戰略布局至關重要，其意義……我想無需我再贅述。”
    “我明白，羅伯特先生。我們深感榮幸，也清楚肩上的責任。”張成業沉聲回應。
    “很好。”羅伯特似乎對他的態度還算滿意。
    “張現在我需要通知你一件緊急的事情，為了確保‘起源’項目能夠在早期獲得必要的外部資源和支持，你需要盡快動身，前往港城出差。”
    “港城？”張成業微微皺眉，“什麽時候？”
    “兩天後。”羅伯特不容置疑地說道。
    “時間很緊。我已經為你初步安排了幾場會麵，對方是幾位在國際技術領域非常有影響力的潛在合作方，以及對這類前沿科技項目抱有濃厚興趣的投資人。”
    “他們對於‘起源’項目的早期發展至關重要，能夠為我們帶來關鍵的技術專利授權、頂尖人才甚至是大筆的啟動資金。”
    張成業的心猛地一沉。兩天後？
    去港城見國際合作方和投資人？這節奏快得讓人窒息。
    “起源”項目八字還沒一撇，連內部團隊都還沒完全捋順，就要開始搞國際合作和融資了？
    這步子邁得也太大太急了。
    “我明白了，羅伯特先生。我會安排好這邊的工作，準時出發。”
    這不僅僅是一個通知，更是一個命令，也是一次考驗。
    把“起源”給他，看的不僅是技術能力。
    更是他整合資源、處理複雜局麵的能力。
    “非常好。具體的行程和會麵人員資料，我的秘書稍後會發送到你的安全郵箱。”
    “記住，這次港城之行，隻許成功，不許失敗。我們需要一個強有力的開局。”
    “我會盡力。”張成業掛斷了通訊，靠在椅背上，閉上眼睛。
    港城之行，國際合作，投資人……
    這些都遠遠超出了單純的技術研發範疇。
    他更加需要幫手，需要一個能夠處理這些複雜事務，特別是法律和商務談判方麵的專業人才。
    與此同時，在城市的另一端，cbd核心區的頂級寫字樓裏。
    林婉正站在合夥人辦公室冰冷的大理石地麵上。
    “林婉，這件事就這麽定了。”
    對麵，律所的高級合夥人，語氣很是權威。
    “高華集團是我們多年的大客戶，這點‘小麻煩’，我們必須替他們擺平。”
    林婉攥緊了拳頭。
    所謂的“小麻煩”，是高華集團一位高管在海外涉及了一樁性質惡劣的商業欺詐和內幕交易。
    證據鏈幾乎完整。
    而律所的要求，竟然是要她利用法律規則的灰色地帶。
    甚至不惜歪曲部分事實，幫助那位高管脫罪，或者至少是減輕罪責。
    以保全高華集團的“聲譽”和律所與這位大客戶的關係。
    “王合夥人，您知道，這違背了……”
    “違背了什麽？”王合夥人打斷她。
    “違背了你教科書裏的理想主義？林婉，醒醒吧！這裏是現實世界，律師的職責是什麽？是維護客戶的利益最大化！”
    “法律是工具，我們是使用工具的人，至於什麽良知、道德……那能當飯吃嗎？能給我們帶來幾千萬的律師費嗎？”
    林婉她一直以為，自己選擇做律師，是為了追求公平和正義。
    是為了用法律武器保護弱者，維護規則。可
    現實卻如此殘酷，在巨大的利益麵前，所謂的職業道德和良知，竟然被如此輕易地踐踏和嘲弄。
    看著王合夥人那副理所當然的表情，林婉隻覺得一陣生理性的惡心。
    她無法想象自己為了錢，去為一個行為不端的人渣粉飾太平，顛倒黑白。
    她挺直了脊背，目光迎向王合夥人：“抱歉，王合夥人，這個案子，我做不了。不僅這個案子做不了，這家律所，我也不想待了。”
    王合夥人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林婉會如此剛烈，隨即臉色沉了下來。
    “林婉，你什麽意思？威脅我？”
    “不，是辭職。”林婉從隨身的包裏拿出一封早就準備好的辭職信，輕輕放在王合夥人麵前。
    “道不同，不相為謀。我不想變成我自己都厭惡的人。”
    王合夥人看著那封辭職信，臉色鐵青。
    “你可想清楚了！離開了這裏，憑你的資曆，想再進頂尖律所可就難了！別忘了，你身上還背著房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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