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澤凱，那個曾經對她溫文爾雅，笑容和煦的陸澤凱。
    竟然會用這種輕佻的方式，通過她向張成業宣戰。
    張成業的臉色沉了下去，盯著蘇雨晴手機屏幕上的那行字。
    “遊戲？他陸澤凱還真把自己當盤菜了！”
    他上前一步，從蘇雨晴手中拿過手機，又看了一眼，“不知死活的東西。”
    林婉眉頭緊鎖，表情嚴肅：“看來，他這是公然挑釁了。張總，我們之前的猜測恐怕是對的，這次攻擊，陸氏集團脫不了幹係，而且，陸澤凱是主謀。”
    張成業將手機遞還給蘇雨晴，目光卻在她臉上停留了片刻。
    蘇雨晴嘴唇哆嗦著，眼眶紅得嚇人。
    大顆的淚珠在眼眶裏打轉，卻倔強地不肯掉下來。
    那種被信任之人背叛的震驚和痛苦，幾乎要將她淹沒。
    “成業哥……我……”蘇雨晴的聲音帶著哭腔，充滿了迷茫和無助。
    “我……我真不知道他會這樣……他怎麽能……”
    她一直以為陸澤凱是欣賞她的才華，真心待她。
    那些彬彬有禮的舉動，那些恰到好處的關心，難道全都是偽裝？
    他接近自己，難道從一開始就別有用心？
    一想到自己可能被當作棋子，蘇雨晴就覺得一陣惡心。
    張成業看著她這副模樣，心頭的火氣莫名消散了一些。
    “現在不是追究你怎麽想的時候。事實擺在眼前，陸澤凱已經亮出了爪牙。”
    “林婉，從現在開始，對陸澤凱和陸氏集團進行全方位深度調查。資金、項目、人員，任何蛛絲馬跡都不要放過。”
    “明白。”林婉立刻應道。
    張成業又轉向蘇雨晴，語氣不容置疑：“蘇雨晴，你現在有兩個選擇。一，你繼續當你單純無知的蘇大小姐，對這件事袖手旁觀，以後陸澤凱出了什麽事，也跟你沒關係。”
    “二，你把你所知道的，關於陸澤凱的一切，關於陸氏集團的一切，原原本本告訴我。包括他平時喜歡去哪裏，跟什麽人來往密切，有哪些不為人知的習慣，公司內部有哪些你覺得可疑的地方。”
    蘇雨晴猛地抬起頭，淚水終於忍不住滑落。
    她看著張成業堅毅的眼神，心中的天平在劇烈搖擺。
    陸澤凱的背叛，讓她看清了這個男人的真麵目。
    “成業哥，我選第二個。他……他利用我，把我當傻子耍！我不會讓他得逞的！”
    那句“遊戲才剛開始”徹底激怒了她，也讓她從失落中清醒過來。
    她不是任人擺布的玩偶！
    張成業微微頷首，眼中閃過一絲讚許：“很好。林婉，你先帶雨晴去你的辦公室，讓她把能想到的都記錄下來。我要最詳細的資料。”
    “好的，張總。”林婉拉了拉蘇雨晴的胳膊，“走吧，雨晴，我們慢慢來。”
    蘇雨晴點了點頭，跟著林婉離開了會議室。
    待兩人離開後，張成業獨自坐在臨時辦公室裏。
    陸澤凱的挑釁，無疑是在他的底線上瘋狂試探。他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許久未曾聯係的號碼。
    “喂，老k嗎？是我，張成業。”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沙啞的男聲：“喲，張總？稀客啊，怎麽想起給我打電話了？你現在可是春風得意啊。”
    “少廢話，”張成業語氣冰冷。
    “幫我查個人，陸澤凱，陸氏集團的太子爺。我要知道他最近半年，尤其是最近一個月的所有動向，特別是和境外有沒有什麽不幹淨的聯係。”
    “陸氏集團？他們家底子可不薄啊。查他？價錢可不便宜。”老k的聲音帶著一絲玩味。
    “錢不是問題，我要最快最準的消息。”張成業沉聲道。
    “行，有張總這句話就行。三天，三天後給你答複。”
    掛斷電話，張成業走到窗邊，看著樓下車水馬龍。
    陸澤凱，既然你想玩，那我就陪你好好玩玩，看誰先玩死誰！
    接下來，公司忙了起來。
    林婉的辦公室裏，蘇雨晴正對著電腦屏幕發呆。
    她已經在這裏窩了整整兩天，桌上堆滿了外賣盒和咖啡杯。
    "你確定陸澤凱之前從沒提起過這些項目？"
    林婉揉了揉發酸的眼睛，指著屏幕上的幾個可疑數據問道。
    蘇雨晴搖搖頭，眼神有些恍惚：“他總是很小心。"
    她苦笑一聲，”現在想想，那時候的種種反常，我居然都沒往深處想。"
    "別自責了。“林婉拍拍她的肩膀，轉身去給兩人各倒了杯咖啡，”誰能想到他玩得這麽大。"
    蘇雨晴接過咖啡，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杯沿。
    "等等！"林婉突然打斷她。
    林婉快速翻開麵前的財務報表，指著一串數字：”就是這裏！這天陸氏集團有筆大額轉賬，收款方是個香港的空殼公司。"
    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凝重。
    林婉立刻收拾文件，快步走向張成業的辦公室。
    "張總。"她敲門進去，臉色凝重。
    辦公室裏光線昏暗，張成業正站在窗邊。
    聽完林婉的匯報，張成業的表情越發陰沉。
    就在這時，他的私人手機響起，是老k。
    "喂，老k。"
    "張總，你最近查的那事，有意思了。"
    老k的聲音裏帶著幾分玩味，"知道陸澤凱為什麽這麽有底氣嗎？他在香港搭上了條大魚，‘暗影聯盟’聽說過嗎？"
    "說清楚。"張成業的聲音冷了下來。
    "這幫人可不簡單，專門接些見不得光的網絡活兒。
    據說去年那起震驚業界的跨國數據竊取案，就是他們幹的。不過..."老k拖長了聲音，"這情報可不便宜。"
    "價錢好說，你繼續。"
    "嘖嘖，痛快。"老k笑了兩聲，"陸澤凱通過香港一家皮包公司，給‘暗影聯盟’轉了筆大額資金。
    具體幹什麽不好說，不過以這幫人的手段..."
    張成業握著手機的手微微發緊。窗外的車水馬龍依舊喧囂，但他的心卻沉到了穀底。
    如果陸澤凱真和"暗影聯盟"勾結上了，那這次的較量就不僅僅是簡單的商業競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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