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晏淩塵哼一聲上前，何寶生翻白眼跟上。
    其他小孩一個個站在邊上，一個個站得筆直，不愧是軍人家的孩子。
    她站在他們跟前，上手抱在胸前看著這群大部分隻到她腰間的小孩。
    “你們誰跟我說說，你們因為什麽打得這麽凶？”
    向陽舉手，何寶生那邊的人見狀也跟著舉手。
    “你來說。”
    她點了何寶生那邊的小孩。
    被點名的小孩有些驚訝，顯然沒有想到晏淩塵的媽媽沒有偏心，這要是換成他媽來肯定會偏心眼。不僅被點名的小孩驚訝，就連何寶生那一邊的小孩也都驚訝晏淩塵媽媽的不偏心。
    等了好一會兒不見這個孩子說話，她道：“怎麽不說話，你要是不說那就讓向陽說了。”
    “我說，是你家晏淩塵先對我們老大下的重手，還警告我們老大不準癩蛤蟆吃天鵝肉，我們老大又不是癩蛤蟆，我們老大就罵了晏淩塵一句還說就要吃，然後晏淩塵用木劍劃破了我們老大的腦殼。”
    其他小孩點頭，表示就是這樣。
    她看兒子這邊的小孩也跟著點頭就知道這個小孩沒有說謊，然後她追問：“那我家晏淩塵的腦袋是誰打破的？”
    “我們老大推了他一下，然後他摔了撞石頭上了。”小孩說完這話低下頭，當時看晏淩塵流血很多他們都嚇壞了。
    爸爸說了，打架可以打，但是要是打出事了就把他們吊起來打死，他們還不想死，還沒有長大娶媳婦呢。雖然不知道媳婦用來幹什麽，但他們就是不想死。
    接下來她又問了一些問題，等她問完晏淩塵跟何寶生一起出來，兩人的臉被收拾幹淨了，頭上上了藥用繃帶纏住了。
    “回去後忌口一切對傷口不利的食物，傷口不要碰水，也不要用手去碰傷口避免感染。”張楚寒交代完才看向那些靠邊站軍姿的一群小孩，嘴角帶笑說，“這些怎麽看，是給他們做個檢查還是開點藥回去讓家裏人揉揉？”
    “先做個檢查，看看有沒有隱藏的傷，藥也要開。”
    “行。”
    張楚寒知道怎麽做了，他過去挨個給孩子做檢查。
    趁著張醫生給孩子做檢查的時間，她給了兩個腦殼纏著繃帶的家夥一個眼神。
    晏淩塵乖乖過去。
    何寶生跟著，走了幾步後他愣住停住腳，他做什麽這麽聽話，那又不是他媽媽，他就不過去。
    “你還杵著做什麽，過來讓我問一些問題，你要是不過來，一會兒我兒子說什麽我可就信什麽了。”
    這不行。
    何寶生一下子管不了那麽多，大步過去站在晏淩塵身邊，還瞪了晏淩塵一眼。
    晏淩塵回瞪，不等媽媽問問題就先開口詢問：“媽媽你要問什麽？”
    “誰先約的架？”
    “我。”
    晏淩塵如實回答，好漢做事好漢當，這個道理他懂，要是連這點都不懂他也就不配做老大。
    “誰先動的手？”
    “我。”
    依舊是晏淩塵回答。
    “那回去後挨收拾，你服還是不服？”
    “服。”
    正好後背癢了想挨頓抽。
    秦倩倩要是知道兒子這樣想肯定會很無語，居然把這個小子打爽了，能不無語麽。
    何寶生見晏淩塵的媽媽問完晏淩塵後就不準備問他了，就主動問晏淩塵的媽媽：“阿姨你怎麽不問問我？”
    “他都認罰了，還有什麽要問的必要嗎？”她笑著問何寶生。
    “怎麽會沒有呢，阿姨你隻是問他，萬一他為了逞能逞厲害認了這個罰呢？”
    “這樣不好嗎？對你又沒有壞處。”
    何寶生搖頭：“雖然沒有壞處，可不管什麽事情都要搞清楚，要不然容易冤枉人，阿姨你這樣不對。”
    聽著何寶生的話她笑了笑：“哦，那你說說我哪裏冤枉了他。”
    “我們都有錯。”具體哪裏錯了何寶生也說不出個什麽來。
    之前打架也就打打，這次也不知道因為什麽就把腦殼打破了。
    還好他跟晏淩塵都沒被打傻，這要是成傻子了，地下的兄弟們還不踩著他們上位成為老大。
    隻要一想到老大的位置不保，何寶生就受不了一點。
    “阿姨，這次我們誰也不怪誰行嗎？就跟以前一樣行不？”何寶生望著她。
    秦倩倩有點壞，故意說：“這次不行，這次你們都打破了頭，必須要追究責任，而且你媽媽可不一定會不追究。”
    何寶生沉默了，他媽媽是個什麽樣子的人他清楚。
    何寶生側頭看著晏淩塵，突然有些羨慕晏淩塵有個通情達理的好媽媽，而他的媽媽除了一門心思往外公外婆家寄東西就是天天圍著他爸轉，還時不時對著他說家裏人的壞話。
    他沒有把媽媽說的壞話告訴太爺，隻告訴了爸爸。爸爸每次都是隔幾天找媽媽的錯處收拾媽媽，可媽媽每次被收拾後沒過多久又開始作妖了。
    都說孩子不應該嫌棄媽媽，可他控製不住的嫌棄，因為媽媽做的事情真的過分。
    晏淩塵被何寶生看得很不舒服，不爽問：“你看著我做什麽？”
    “羨慕你唄。”
    何寶生小聲回了一句然後收回了目光擺正了腦袋。
    晏淩塵沒聽清楚，也懶得問，瞪何寶生一眼就把腦袋扭到另一邊。
    秦倩倩聽到了，她看著何寶生。這個孩子沒有被他那個媽媽帶歪著實厲害。
    接下來她沒有再問什麽，就坐在這裏等張醫生給那些孩子檢查。
    半個小時後，張醫生把檢查結果整理了一下後對她說：“都沒什麽問題，不過有幾個孩子要打一下蟲，就是那幾個。”
    張醫生指著那邊幾個小孩，說完後繼續說：“這個你回去後跟他們的家長說一下，雖說現在看起來沒什麽問題，但不容小視。”
    聽完張醫生的話她的腦瓜子就想起上輩子給孤兒院孩子打蟲的噩夢。
    有些蟲子死了全拉出來了，有些拉出來還沒死還在扭動，還有些拉出來一半，另一半還沒下來。
    嘔～
    她趕緊打住不想了，畫麵太恐怖太惡心了。
    “好，回頭我跟他們的家長說。麻煩張醫生把賬算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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