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無處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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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貴族的馬車緩緩駛離後沒多久,一道黑影在寂靜的街上出現,它佝僂著身軀,鬼鬼祟祟地來到房屋前,左顧右盼後,十分謹慎地推門。
    哢的一聲。
    門沒有開。
    它又推了一下,門的卡扣發出清脆的聲響。
    黑影:?
    它的身影因疑惑而前傾。
    緊接著似乎意識到房門被鎖上,因此在門前徘徊了一陣子。
    “魂哥,就是這裏。”
    街頭隱隱傳來聲音。
    “海麗絲的家就在前麵吧?我記得她是今天早上被發現失蹤。”
    “是的,早上人們發現她沒去攤位,來到家裏發現門沒鎖,人也不在。”
    “鷹鳶家族是為了她來的?”
    當即,那黑影肉眼可見的一頓,旋即毫不猶豫,立刻用手猛砸木窗,伴隨著一聲在寂靜街道足以稱為巨大的聲響,它隨著破碎的木屑翻入室內。
    “什麽聲音?”
    “……好像是那個房子!”
    在匆忙的腳步聲靠近前,黑影已經迅速來到了儲存室,環視四周,視線在角落、架子上不停遊走。
    幾秒後,一無所獲的它,似乎流露出一抹迷茫。
    它接著衝到客廳和臥房四處翻找一番,都沒有找到自己要找的東西,焦急之色愈發濃厚。
    “這是海麗絲的屋子?”
    “是的……大哥!這裏的窗被打破了!”
    “有人在裏麵?”
    “門被鎖上了,不行!我撬鎖需要時間!”
    “翻窗!”
    話音隨著重重的腳步落下,黑影感知到了,有人 已從剛才它進來的位置進入房屋。
    身影捏了一下桌上的信封,信封的樣式並非平民所用的那種,但令它忽然間動作一滯的並非信的外表,而是透過信封,它摸到了一張夾在其中的卡片。
    腳步聲已然靠近。
    “……!你是誰?!”壯漢的呼喝聲已經傳來。
    黑影回頭一瞥,隻見那壯漢已經在初次見麵的短暫一呼一吸間做出了判斷。
    它已經看到對方的肌肉繃緊,腳下發力,眼神死死盯著他。
    這是要發力撲來的征兆。
    隻不過瞬息之間,就已經做出了要製服它的判斷。
    於是,這黑影毫不猶豫地將信封揣進懷裏,接著就地一滾,從桌底下脫身到另一側,避開之後,迅速爬起身,而後在身後一擰——
    後門“哢嚓”打開,它迅速從門縫中躋身而逃。
    與此同時正門也被迅速打開,一名瘦子衝進來,恰好看到後門被關上:
    “大哥!”
    周明魂深深地吸了口氣:“是個男的,追上去!”
    小黑神情一肅。
    海麗娜是名四十多歲的女性,並且十幾年前喪夫喪女。在這個對方失蹤一上午甚至更久的當口,突然有男人闖入她的家?
    況且見到周明魂就和撞鬼了一樣要跑路,而非澄清可能存在的誤會,怎麽想都和失蹤有關。
    他們絕無放過對方的道理。
    兩人撞開後門,隻見那道身影已經跌跌撞撞地沿著寂靜的後街向前跑去。
    小黑見狀直接兩手一扒,翻上牆壁:
    “我們分頭!”
    周明魂毫無猶豫,直接跟在那黑影身後,緊追不舍。
    對方並沒有朝著人多的地方跑,而是專朝著僻靜的小巷裏拐,但明明是領頭的一方,卻沒有挑可以離開的近路,路線選擇歪七歪八。
    此人可能對黑街的地形不算了解,且不便大張旗鼓。
    終於,經過多個拐角後,黑影在一處死胡同前停下了。小黑的身影出現在牆頭,堵住了前者試圖上牆的退路。
    “你無處可逃了!”小黑居高臨下,沉聲道,“老老實實跟我們走一趟。”
    那人似乎也明白狀況,沉默了半晌後,從懷中緩緩掏出一個東西。
    兩人在看到那物件的一瞬間,都是心下一驚:
    “決鬥盤?”
    那人緩緩拿出的,正是一副決鬥盤。金屬光澤,形態簡潔粗陋,頗為標準。
    私製決鬥盤?不,不對。是製式的。
    小黑隻是一個瞬間就反應過來:“決鬥盤已經在風塔開始流通了?”
    “不,目前決鬥盤流通的範圍,隻在貴族之間……還沒開放到市場上才對。”周明魂下意識地眯起眼,向身後一摸。
    那個由粗布包裹的東西被他從身後取出、拆除。
    同樣是個決鬥盤,還有一張漆黑卡框的卡牌。
    鋼鐵澆築而成,布滿裸露的電路,充滿手工藝人的獨特風格。
    他小心翼翼地將卡牌收入口袋,隨後戴上那副決鬥盤。
    卡組置入,光在電路上傳遞,機括互相咬合,從缺口中排出冷卻的空氣。
    “等等,大哥。”小黑說道,“現在直接控製住他比較好吧?”
    “不……”周明魂注視著麵前那名被兜帽遮住麵容的男子。
    決鬥盤的來路需要調查,此人的目的同樣也要搞明白。
    決鬥勢必產生交流,後者會透露出很多信息。
    決鬥盤的光路同樣在那人的手臂外蜿蜒,化作青翠的電火在牆壁的陰影下崩落。
    “選手已經入場了。”他沉聲道,手指按上卡組頂端,“不論是什麽花招,都會在這擂台之上見分曉。”
    “等等,我沒有帶投影裝置出來,這樣的話到底要怎麽才能——”
    唰——
    “決鬥!”
    “呃啊啊啊啊啊啊——!!”
    那一瞬間,痛苦的嘶吼自牆角的黑暗中響起,隔著厚重而粗糙的磚石,有宛如雲霧擠壓的碰撞破碎聲從那吼聲之中勃發。
    自痛苦之中,濃重的黑霧從那人身上排散,灰黑色的潮水從猶如鏡麵的光輝之中洶湧而出。
    周明魂瞳孔一縮,抬起手臂格擋。
    可那狂奔的潮水卻夾雜著尖銳的金屬摩擦聲,瞬間將其淹沒。
    “什麽?!大哥!”小黑一驚,卻來不及做出動作,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潮水將兩名決鬥者吞沒。
    “可惡!”他咬牙,看著那潮水消失,卻再不見兩人的身影,“這是卡牌的力量!大意了,本以為黑街內不會存在這種情況——”
    這種程度的邪惡力量……大哥今天帶在身上的卡組好像是平時用的那個,不好!
    太危險了!
    必須要想點什麽辦法才行。
    “卡片……離這裏比較近的隻有……”他咬了口手指甲,轉身在牆壁上奔跑起來。
    隻有那個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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