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副村長，蕭凡，隻要你開口，這村長就是你的，我給你當副手。”
    蕭凡擦了擦額頭的汗漬，笑道，“可別！村長這活，一般人可幹不了。”
    眾人吃著玩，外麵起了北風，鵝毛大雪飄然而至，甚至吹開了窗子，飄了進來，蕭凡歎了口氣說道，“進山之事，得抓緊了，再下上這麽幾回，真的進不了山了........”
    老村長看了看外麵的情況，無奈搖頭，放下手裏的碗，“我得去看看蘇老頭，還有那些發配來的人，這麽大的雪，別凍壞了。”
    老村長走了沒有一會兒，李長海家的門被拍響。
    李長海披著厚厚的鹿皮大衣，一臉的不樂意，“大晚上的，拍什麽拍，你家死人了啊！”
    “李大哥，是我，張四。”
    “老四，你大晚上的啥事兒？”
    “李大哥，我渾家要生了，得趕緊找穩婆！”
    李長海聽完，直接愣住了，外麵這麽大的雪，找穩婆，先不說能不能找到，人家能不能來也是一回事兒啊。
    蕭凡皺了皺眉頭道，“怎麽不找薛奶奶，她老人家不是吹噓在皇城根當過穩婆嗎？”
    張四急的拍大腿，“別提了，剛才風太大，吹倒了薛奶奶家的房頂，這會兒薛奶奶都涼透了。”
    蕭凡一聽，立刻說道，“人呢？帶我過去看看吧！”
    李長海沒好氣道，“你一個大男人，怎麽能去產房這種誤會之地，得找穩婆。”
    蕭凡接著問道，“村裏不是有很多有過生產經驗的女人嗎？”
    “我渾家胎位不正，找了好幾個人看過了，不頂用。”
    李長海歎道，“找附近村子的穩婆，來來回回十幾裏路，我估計你媳婦也撐不住那麽長時間。老四啊，朝廷總是發媳婦，實在不行，你就等等吧。”
    張四聞言，如遭雷擊，擦著眼淚道，“長海哥，隻有你能幫我了，我女人跟我是娃娃親，打小就跟著我吃苦，一晃十幾年過去了，好不容易有了孩子，我不想看著她這麽死啊!”
    說著跪在地上，就給李長海磕頭。
    李長海焦急地將他提起來，“你給我磕頭有什麽用？要我說，你媳婦還不如死了算了！她這麽能吃苦，一直跟著你，就有吃不完的苦！死了也是一種解脫！”
    蕭凡搖頭道，“先帶我去看看，我有個接產的經驗。”
    李長海驚訝道，“啥玩意？你給誰接過產？”
    蕭凡無奈道，“你別管了！老四，快帶我過去。”
    蕭凡心道，“他娘的，之前有個蠢貨，都快生了，還進山當旅遊，我臨時給當了一把穩婆這種事兒，我能跟你說？”
    “哎，希望你小子沒有胡說八道！”
    說著，蕭凡擦了擦身上的汗漬，穿著厚厚的皮裘，跟著李長海、張四，去了張四家裏。
    張四家很窮，很破的木屋，狂風吹得搖搖欲墜。
    籬笆院早就沒有影了。
    蕭凡進了屋之後，發現屋子很幹淨，一看就是個勤快的女人在操持家裏。
    女人躺在床上，疼得撕心裂肺，嘴裏嗷嗷直叫。
    旁邊兒站著十幾個女人，不斷地搖頭。
    女人叫了一陣，就沒有力氣了，頭上都是汗。
    炭盆裏倒是放了不少木頭，屋裏暖烘烘的。
    李長海看了一眼，就知道這種情況，不能長久，孩子隨時都有可能憋死，而大人十有八九保不住了。
    李長海將張四拉到一邊兒，“張四，這種情況，不如將你媳婦的肚子用刀割開，如此或可保住小的性命！”
    張四聽完，嚇得身體哆嗦，直接跪在地上，抱著李長海的大腿，“長海哥，不能啊，我渾家不容易，我舍不得她！”
    李長海一巴掌抽在他臉上，“混賬！都這會兒了！你還想著要大人！你看看他流了多少血了！他已經半截身子進了鬼門關了，不保小，你想什麽呢？”
    因為惱火，李長海的聲音很大。
    床上的女人，聽了之後，氣若遊絲的說道，“當家的，聽長海哥的話，把我肚子劃開，能保小，就保小吧。”
    “我給老張家留了後，死後也能進祖墳了！”
    周圍幫忙的女人，端著熱水，一臉的惆悵，這就是他們女人的命。
    每個女人生產，基本上都是在鬼門關上走一遭。
    在她們看來，張四的女人，基本上已經沒有希望了。
    蕭凡這會兒也顧不得男女有別了，上前觀察了一下產道和孩子的位置，又摸了摸女人的脈象。
    “這確實非常凶險了，快，你們別愣著了，用熱水擦拭她的身體，家裏有人參嗎？”
    李長海突然想到什麽，他立即說道，“我家裏還有一株五十年的成嗎？”
    “五十年的？年份有點短。”蕭凡想了想說道，“罷了，長海哥，你去我家，找我娘，將我的那一株五百年的拿來！”
    一聽說，蕭凡要拿五百年份的人參，人群中張家人立刻阻止道，“我們家可還不起啊！這女人眼看著就不行了，浪費這東西幹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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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的能保就保，保不住就算了唄！”
    蕭凡真的被這位張家的長輩給欺詐了，他氣急敗壞的大聲吼道，“去你娘的！你他娘的是不是人，這女人肚子裏是你們張家的崽！你竟然盼著她死！”
    如今蕭凡在村裏的威勢很強勢，一般人不敢跟他頂嘴，但大家夥紛紛看向李長海。
    他們覺得，李長海不該由著蕭凡這麽胡鬧。
    蕭凡年輕不懂事很正常，李長海做了那麽多年遊儌了，不該如此愚蠢。
    結果李長海眼一瞪，罵道，“看我幹啥？你們賠不起五百年的人參，我替老四賠！我就說，這女人該死，在你們張家真遭罪！”
    說著，扭頭看了一眼王大龍，“大龍，你去拿！我在這裏鎮著場子，我怕我前腳一走，他們後腳就不聽蕭凡的！”
    李長海在村裏凶了多年，他一發怒，在場眾人都老實了許多。
    蕭凡也不管那麽多了，他指揮著屋裏的女人，給張四的女人擦拭身體。
    並且按照記憶裏自己上輩子救助那個旅遊的經驗，給女人按壓穴位。
    刺激了一會兒，女人就重新有了力氣，想要用力往外生娃。
    蕭凡立刻安撫道，“剛才我檢查了，胎位很不正，你先別有點力氣，就開始折騰，你先緩一緩。”
    說話的功夫，王大龍拿著人參趕了過來，“老大，東西拿來了！”
    “切成片，讓他含著，每隔半柱香的功夫，讓她吃掉，換一片含著。”
    說著，蕭凡自己先切了一片，放在女人嘴裏。
    女人感激的看了蕭凡一眼。
    看著女人的情況逐漸穩定下來，也不在大出血了，李長海瞪大了眼睛，走到蕭凡麵前，“你還真的懂接產？”
    蕭凡扭頭小聲道，“我懂個屁！我給豬接產過算嗎？”
    “雖然情況暫時穩住了，但是還是需要穩婆來。”蕭凡看著女人說道。
    李長海低聲說道，“這大半夜的，上哪兒找穩婆去？”
    蕭凡洗了洗手，對李友成說道，“你去將老村長請來。”
    然後繼續對李長海說道，“咱們倆出去找穩婆！有人參吊命，起碼能堅持很長時間！”
    “好！”李長海點了點頭，“我們的人會在這裏盯著，你們張家要是敢胡作非為，小心老子將你們趕出村去！”
    放下狠話，二人轉身就走。
    一邊兒走，李長海還忍不住說道，“蕭凡，這五百年的人參，可值老錢來了，你就不怕賠了？”
    “人參再值錢，能有人命值錢？別說今天是張老四他媳婦，就是劉老太爺的兒媳婦，我也得搭把手！”
    李長海怔怔的看了眼蕭凡，接著拍著他的肩膀說道，“要不說你小子能起來呢，你小子善啊！”
    兩人找來狼和狗，拴好繩子，坐上爬犁，迎著風雪，衝出了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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