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枉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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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道在這陰森且迷霧彌漫的冥界中走了多久,張啟隻感覺腳下的路仿佛沒有盡頭,四周的景象始終是一片灰暗與死寂,時不時會遇到一些遊蕩的陰魂。就在他略感疲憊和迷茫之時,目光所及之處,遠遠地出現了一座城池的輪廓。
    張啟邁著堅定的步伐,繼續朝著那座城池的方向前行。沒過多久,他的眼前便出現了一條寬闊的道路。這條道路上車水馬龍,好不熱鬧,與他之前所經曆的荒蕪之地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路上有零星的鬼物在遊蕩,還有馬車拉著各式各樣的貨物,緩緩前行。此外,一些鬼差正押送著一群鬼物,朝著城鎮的方向前進。
    張啟不動聲色地觀察著路上的鬼魂,發現大多是 e 級遊魂和 d 級亡魂,這些鬼魂身上的陰氣相對較弱,行動也有些遲緩。偶爾,還會出現一兩隻 c 級厲鬼,這些厲鬼身上的陰氣濃鬱許多,而鬼差的等級最低為 c 級厲鬼,通常由一名 b 級惡鬼率領著四五隻 c 級厲鬼負責押送。
    而張啟此刻,已通過隱匿玉佩,將身上氣息也變成 c 極厲鬼級別,完美地融入了這冥界的氛圍之中。
    張啟在這條道路上不緊不慢地走著,四周彌漫著陰森的氣息,各種鬼魂來來往往。就在這時,一位身著僧袍的小和尚突然快步湊了上來,主動與他搭話。
    張啟下意識地瞥了一眼這個小和尚,發現他身形消瘦,麵容蒼白得毫無血色,雙眼空洞無神,仿佛沒有靈魂一般。而最讓張啟感到奇怪的是,這小和尚身上的僧袍材質,竟與其他鬼魂的衣物材質截然不同,隱隱透著一股特殊的氣息。
    “這位兄弟,是從哪兒來呀?” 小和尚的聲音沙啞幹澀,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好奇與試探。他歪著頭,那空洞的目光緊緊地盯著張啟,仿佛要將張啟看穿,找出什麽破綻來。
    張啟心中微微一緊,本能地對這個小和尚產生了警惕。張啟並沒有回答小和尚的問題,而是裝作沒聽見一般,繼續向著城裏的方向走去,腳步沉穩,沒有絲毫的慌亂。
    見張啟沒有回應,小和尚卻沒有放棄,反而加快了腳步又湊了上來,臉上依舊掛著那似有似無的詭異笑容,說道:“我看你應該也是第一次來枉死城吧。”
    張啟聽到小和尚的說辭,便停下腳步,盯著這c級厲鬼的小沙彌。眼神犀利的仿佛能洞察對方的心思,讓小和尚心裏微微一顫,但他很快又恢複了那副詭異的笑容。
    小和尚這時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嘿嘿,我可是這城中往生寺裏的小沙彌呢,這城中的事兒啊,就沒有我不知道的!您要是有啥需要幫忙的,盡管找我就成!”
    張啟聞得此言,初至這冥界,對這個世界還是很陌生,稍作思考後,決定先自行了解一番,遂言道:“小師傅,我先自行逛逛,若有需要,再尋你便是。”
    小沙彌聽張啟這麽說,微微點了點頭,臉上依舊掛著那詭異的笑容,說道:“我叫慧空,有事你到往生寺找我,一般我就在寺裏,或者在這城門口附近。” 說完,他便快步的走向前方,沒多久便已遠去。
    張啟看著小沙彌離去的背影,他整理了一下思緒,再次朝著城內走去。不多時,張啟來到城門口,一座高大巍峨的城池便出現在麵前,城牆高不知幾尋,門寬不知幾丈,城門上方書有 “枉死城” 三個大字。兩旁有麵目猙獰的鬼差侍立,他們手持兵器,眼神空洞而冰冷,仿佛在審視著每一個進入城中的亡魂。
    每個進入城門的亡魂都遞過一道木牌和上交碎銀、紙錠給鬼差。張啟默默觀察著,發現其他鬼魂手中的碎銀和陽世的並沒有多大區別,隻是重量似乎輕了許多,拿在手中仿佛沒有什麽質感。
    張啟心中暗自思索,看來這便是進入枉死城的身份牌和通行費用了。可他身上並沒有這些陰間的貨幣,他微微皺眉,接著便向後走去。
    張啟在這蜿蜒曲折、彌漫著濃鬱陰氣的路上又走了許久,來到一處比較偏僻的小山包後麵。此地荒蕪寂靜,張啟隱匿在小山包的陰影中,目光緊緊盯著道路遠處。
    不多時,一個鬼魂晃晃悠悠地朝著這邊走來。張啟眯起眼睛,憑借自身敏銳的感知,瞬間判斷出這鬼魂乃是 c 級亡魂,實力在這冥界隻能算平平。他環顧四周,見前後空無一人,心中一橫,毫不猶豫地朝著那鬼魂徑直走去。
    就在兩人錯身的一瞬間,張啟周身靈氣陡然運轉,他猛地抬起手掌,指尖凝聚著幽綠的光芒,毫不猶豫地朝著那鬼物腦後指去。隻聽一聲低沉的悶響,那鬼魂甚至來不及發出一絲慘叫,便在這淩厲的掌力下消散於無形。
    張啟迅速蹲下身子,拿起那鬼魂遺落的包裹。打開一看,裏麵有三根紅燭和兩根香,這些物件與陽世的截然不同,散發著一股淡淡的、帶著些許寒意的香味。
    此外,包裹裏還有一些碎銀、一塊木牌以及幾件破舊的衣物。張啟拿起銀子,入手便感覺重量不對,仔細掂量,竟隻有陽世同等銀錠重量的十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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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又拿起木牌端詳,隻見木牌上刻著鬼物的名字、生辰以及死亡時間等信息,木牌之中還殘留著剛剛那鬼物的絲絲氣息。張啟心中明白,這木牌已被標記,自己是用不了了。
    他微微歎了口氣,將包裹裏有用的東西收拾好,又朝著城門的方向趕去。
    剛到城門口,張啟便瞧見之前遇到的小沙彌慧空,正從城裏出來。慧空身旁跟著兩隻鬼物,那兩隻鬼物與他交談,似乎在進行著某種交易或是交流,具體在做什麽張啟一時也猜不透。
    待那兩隻鬼物與慧空交談結束,轉身離去後,張啟略作思索,便朝著慧空走了過去。走近後,張啟微微拱手,臉上堆滿了笑容,盡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客氣些:“慧空小師傅,沒想到又在這裏遇見你了。”
    慧空轉過頭,看到是張啟,臉上那招牌式的詭異笑容又瞬間浮現出來:“喲,這位兄弟,怎麽還沒進城呀?”
    張啟有些尷尬地笑了笑,接著指向城門口那些排著長隊、手持陰木牌準備進入的鬼魂,而後再次拱了拱手,言辭懇切地說:“希望小師傅幫幫忙。”
    慧空看了看城門口的情形,不緊不慢地說道:“陰木牌,你沒有可是進不了城。” 說著,他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雙手不自覺地搓了搓。
    “不過這事兒呢,也不是毫無辦法。” 慧空拖長了語調,嘴角的笑意愈發濃烈,“在這枉死城,有些門道我還是清楚的。” 說完,他還特意用手比劃出數銀子的動作,直白地暗示張啟想要解決問題得付出點代價。
    張啟看著慧空的模樣,接著拿出從那隻鬼物那裏搶來的碎銀,遞給慧空。那碎銀在他手中泛著幽冷的光。
    慧空瞥了一眼張啟遞過來的碎銀,臉上露出不屑的神情,接著搖了搖頭。
    張啟見狀,又把那兩根香拿了出來。這香與陽間的不同,通體呈暗黑色,散發著一股淡淡的、卻又透著詭異的香氣。
    然而,慧空隻是掃了一眼那香,依舊搖了搖頭。張啟的眉頭皺得更緊了,額頭上甚至冒出了一層細汗。他在心中暗自咒罵慧空的貪婪,卻又不得不繼續妥協。猶豫了一下,他又拿出了兩根紅燭。這紅燭顏色如血,隱隱散發著神秘的氣息。
    慧空看著張啟手中的東西,眼睛微微一亮,臉上露出滿意的神色,說道:“不錯、不錯,兩對陰魂香,還有這對血燭,倒是有些價值。看在這些東西的份上,我就幫幫你。”
    張啟跟著慧空來到一處偏僻之處,這時,慧空從懷中掏出一個空白的陰魂木牌,那木牌泛著淡淡的幽光,表麵光滑而又冰冷。緊接著,他又拿出一支毛筆,放在嘴巴上舔了舔,讓筆尖濕潤一些,隨後開口問道:“怎麽寫?”
    張啟微微皺眉,腦海中迅速浮現出一些前世所知曉的人物組合:寧采臣鬼,許仙蛇,落十一毛毛蟲,董永七仙女,阿三蜥蜴......!
    他在心中暗自衡量,把蜥蜴pass掉,接著選了個最牛x的,最終決定說道:“落十一,浙江金華人士,嘉靖元年生人,死於嘉靖二十二年。”
    慧空聽後,點了點頭,手中的毛筆在木牌上快速舞動。不一會兒,信息便填寫完畢。他將木牌放在一旁,待墨跡完全幹透後,遞給張啟,臉上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冷冷地說道:“從現在開始,你沒有見過我,我也沒有見過你。”
    張啟接過木牌,知道慧空這是想要撇清關係。他微微點了點頭,說道:“我明白。今日之事,多謝小師傅幫忙,日後若有機會,定不相忘。”
    說完兩人便分道揚鑣,張啟對著木牌注入一絲氣息後,讓木牌與自己有了些許聯係,做完這一切後,朝著城門口走去。
    來到城門口時,隻見守城的鬼差們表情冷漠,眼神空洞,正嚴密地檢查著每一個進城的鬼物。張啟,走上前去,從懷中掏出一錠大約 5 兩左右的碎銀,遞到了其中一個守城鬼差的手中。那鬼差接過銀錠,放在手中掂了掂,臉上露出一絲滿意的神色。
    接著,張啟又將手中的木牌遞了過去。讓他意外的是,那守城士兵隻是隨意瞥了一眼木牌,甚至都沒有仔細查看上麵的信息,便揮了揮手,示意他可以進去。
    一邊走,張啟一邊在心中想到:“早知道直接多給點錢就能進來了,還費這麽大勁搞這麽多事情。又是找慧空幫忙,又是準備各種東西,真是折騰。” 不過此時他也是有陰間身份的人了。
    城中的街道狹窄而曲折,彌漫著一層濃稠的霧氣,讓人難以看清遠處的景象。街道兩旁是各種各樣的店鋪和攤位,但這些店鋪大多都緊閉著門窗,偶爾有幾家開著門的,裏麵透出微弱的藍光,映照出一些奇形怪狀的物品,仿佛都是為亡魂們準備的陰間用品。
    街道上,不時有鬼物穿梭而過,他們有的神色茫然,有的麵露痛苦,有的則充滿了怨恨,他們的身影在霧氣中若隱若現,宛如一幅幅陰森的畫卷。
    張啟向著城中走去,四周彌漫的陰森氣息讓他時刻保持著警惕。就在這時,他的目光被一家店鋪所吸引,那店鋪的招牌上赫然寫著 “宜春院” 三個大字。不過此刻店鋪大門緊閉,似乎還未開始營業,想來或許是因為現在仍屬 “白天”,記下位置,晚上可以過來瞧瞧,這和陽間的有何區別。
    張啟沒有過多停留,他的目光繼續在街道上掃視,很快便發現了一家茶室。那茶室的外觀相對樸素,門口懸掛著兩個散發著淡淡幽光的燈籠。他抬腳走了進去,一踏入茶室,一股混合著茶香與陰氣的味道撲麵而來。
    張啟在茶室中找了一張較為偏僻的桌子坐下,對著走過來的小二隨意點了些東西。不一會兒,小二便端上了茶水和點心。張啟看著桌上的點心,心中有些猶豫,這冥界的食物,也不知是否能吃,他可不敢貿然嚐試。於是,他隻是拿起茶杯,在嘴邊輕輕抿了一口茶水。
    茶水入口,帶著一絲淡淡的寒意,不過味道還算可以接受。張啟放下茶杯,開始傾聽著周邊鬼物們的交談。周圍的鬼物們形態各異,有的麵色慘白,有的肢體殘缺,他們湊在一起,低聲談論著各種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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