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我看透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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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遙和三位朋友坐在一張圓桌後麵,每上一道菜,都能聽跡部家的廚師講解這道菜的來曆和故事。
    這位廚師入職跡部家前應該小有名氣,和在場的大部分人都相熟。
    看出素來喜歡在虛無中追求意義的人們的心不在焉,做出一副苦惱的模樣,自嘲說:
    “希望之星是廚師藝術的克星,想必大家能在裏麵嚐出命運的苦澀。
    不過,當這些必要的忍耐過去,甘甜回味讓人驚呼再來一次,我想,這就是希望之星的意義……”
    大家會心一笑,注意力重新放到廚師身上。
    “也是美食帶來的享受……”
    廚師將話題帶回正軌,不動聲色地加快步調,恰好主菜上桌後是魔術表演,模糊了過去都在“糊弄”的事實。
    賓客坐在昏暗地帶欣賞,站在舞台之上、聚光燈之下的魔術師表演。
    前者控製投入程度,在隱秘而安全的地帶,以旁觀者的角度尋找漏洞。
    後者看似處於劣勢,卻能通過一係列驚喜牽動心神,在這場博弈中奪取主動權。
    ……前提是掌握節奏。
    魔術師三好麻子此刻繃緊了神經。
    按照預想,目標的麵紗小禮帽會“出現”在自己手中,結果現在……
    朝追光燈的落點看去,瞧見目標勾起的嘴角,她隔著麵紗注視自己,像是在說:我看透你了。
    眾人看不見的角度,三好麻子悄悄流汗。
    撲克臉、撲克臉——
    玩牌的時候,不管拿到好的牌麵還是不好的牌麵,都絕對不能顯示在臉上。
    魔術也是同樣的道理,無論什麽時候都不能忘了撲克臉!
    不間斷的自我提醒,終於穩住表情,伸手做出邀請姿勢,像是本來就打算這麽做。
    君遙雙眼含笑,有心看魔術師怎麽救急。
    見這人手腕一翻,在周圍賓客的小小驚呼中,變出一支燦爛的紅玫瑰,雙手合十再張開,掌心出現隻抖著翅膀的白鴿。
    鴿子溫順地啄了啄羽毛,叼起花枝朝自己飛來……
    這一幕同樣落在監視器後方的眼睛裏。
    琴酒看著站在君遙旁邊,打了個響指,意圖再次摘下麵紗的魔術師,微微眯了眯眼。
    等看見鴿子銜著玫瑰衝過去,對方好似被意外驚到,表情詫異,手忙腳亂地阻擋,結果抖落更多的玫瑰時,更是發出一聲冷笑。
    “……”伊達警官及時開口:“這位魔術師名叫三好麻子,以女子身份在霓虹魔術師中排名前列。”
    琴酒似笑非笑,敲了敲桌麵,說:“躲避鴿子的時候,可看不出來女性身份。”
    屏幕中的魔術師演完鴿口逃生,曲起手指引它回到肩膀,取下那支玫瑰花,在飄落的玫瑰花瓣中,與新變出來的兩支紅玫瑰一起送給君遙。
    怎麽看都是表示感謝的模樣。
    加上先前為了躲避白鴿,三好麻子的脖頸、胸前都出了汗,沒有一點男性的特征。
    可說這話的是琴酒……白馬探盯著屏幕,確認道:“中森警官,怪盜基德有易容成女性出沒過嗎?”
    “啊?沒、沒有。”
    看來結論並不可信,白馬探沒再追問,而是說起另一件事:“預告函上說的盜寶時間是今晚十二點整。
    現在是晚上十一點三十分二十秒零二,希望之星即將送去目的地,展覽開始前,有一個類似的表演。
    表演者是古納·馮·高德伯格二世,世界著名的幻術師,性別男,景吾聽說他在霓虹旅行,特意請來這裏。
    擔心性別相同引起賓客的比較心理,在霓虹這邊,修改邀請男士的計劃,依舊請了首屈一指的三好麻子。
    如果怪盜基德偽裝三好麻子並成功,接下來恐怕會——”
    “叮鈴鈴……”
    伊達警官看了下保持聯絡的手機,臉色一沉:“是目暮警官。”
    白馬探咽下到嘴邊的話,冷靜下來。
    今晚不止怪盜基德,跡部景吾想讓這場宴會熱鬧又不失華麗,同時保障安全,沒準備參與幾日後的追悼會。
    如今情況複雜,一個幾乎確定的目標、似乎沒有殺人記錄的怪盜基德,總比揭穿後成為新的變量來得好。
    中森警官見他說著說著就停下來,覺得很可能跟電話有關,便豎起耳朵聽著。
    目暮警官正追蹤短暫地在清水宅出現過的麻生晴夫,這個時候聯絡這裏,可能是發現了跟這邊有關的動向。
    確實如此——
    “伊達呼……我們找到了和清水健一有關的雅庫紮住處,發現他們剛離開。”
    目暮警官撐著膝蓋,竭力平複呼吸,熱氣幾乎將飄落麵前的細雪融化,“毛利老弟判斷那些雅庫紮是漁民,很可能會乘船離開——”
    “不,還可能是乘車逃離,你看,這邊有車輪留下的印記,隻有這幾條車轍很深,說明車輛隻有這次是快速啟動……”
    服部平次碰了碰落了雪的車轍,撚了下手裏的泥土,嗅了嗅,順手給夾在臂彎努力睜眼的江戶川柯南嗅嗅,接著說:
    “使用的應該是經常載著魚獲前往批發市場、直銷店和加工廠的卡車……總之,目暮警官,需要交通課協助。
    畢竟不管開車還是乘船,從這裏到晚宴舉辦地點的時間都在三十分鍾左右!”
    “……就是這樣,”目暮警官說了最後一句總結,問出自己的疑惑:
    “毛利老弟說他們乘船前往那個地方,還有船隻的影子、海水的波動佐證,驅車逃離怎麽也是去那個方向?”
    服部平次站起身子,“當然是沒準備去那邊的話,他們根本不用逃跑啊。
    我們沒發現犯罪記錄,要不是準備犯罪或者被麻生晴夫拿住把柄,怎麽會在落雪的時候逃亡?”
    “可是……”目暮警官沉默一瞬,轉身看向毛利小五郎,“他們怎麽也擠到車上跟過來了?這位——”
    “啊,又忘了介紹,我是服部平次,和工藤新一齊名的高中生偵探,”服部平次齜牙一笑,說:
    “大叔要離開,我照顧不好柯南才跟過來的,你說對不對?柯南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