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因為陸老夫人知曉，屆時薑嵐也會出席。
    兩人雖曾同是一府姊妹，中間到底隔了個嫡庶，而且薑嵐看重虞令儀，若過幾日見她傷了病了，陸老夫人終歸有些掛不住。
    起初她也並沒有苛待虞令儀太狠，後來見她並不會與薑嵐說這些才生了變本加厲的心思。
    陸老夫人便以為虞令儀看重臉麵，不願將夫家的事告知薑嵐。
    而虞令儀自己隻是不忍繼母再為她傷懷罷了，畢竟兩年前的事就已累的她難做還為她得了眼疾。
    她對薑嵐總是抱著幾分愧疚的。
    從霜扶著她坐在軟墊上，又將祠堂的門掩上。
    “夫人瞧瞧這個，婢子將從膳房找來的。”
    虞令儀低頭瞧見那紙包裏的桂花軟酪就笑出了聲。
    從霜見她舒展了眉眼自己也十分高興，忙道：“夫人快吃些，這是先前煮茶時就備下的點心，好在婢子方才想起來了。”
    桂花軟酪是虞令儀在閨中時就極愛吃的點心，從霜方才不止拿了披風，更是知道在這祠堂裏必不會有人過來送晚膳。
    一點點心，聊勝於無。
    虞令儀輕咬了口，原本霜色的唇瓣又泛起一點淺淡的緋色。
    用了兩塊後她就推到了從霜麵前，笑道：“你也吃一些，咱們得明日早上才能出去呢。”
    從霜本想推拒，觸及她不容置疑的眼神才拿起咬了一口。
    龕台上燭火幽曳，主仆倆抱團取暖。
    “夫人，今日的事是不是也是那施姨娘有意……”
    從霜聲音壓得很低，虞令儀輕垂眼睫道：“大抵是吧。”
    施雲婉如今的軟肋就是她腹中孩子，想來就是陸硯之和她並未談攏，讓自己平白遭了這殃。
    從霜小臉滿是氣憤，“這施姨娘真是越來越過分了！”
    “她怨怪我橫在她和陸硯之中間，如今有了身孕更加變本加厲，一心以為我要搶走她的孩子。”
    卻不知……她根本不在意。
    隻是陸硯之既然這麽想讓施雲婉的孩子是嫡子，為何不將她立為平妻呢？
    ……
    芳菲閣裏，施雲婉躺在榻上抱起陸硯之的胳膊放在頰麵貼了貼，語氣也十足依戀。
    “陸郎，妾險些以為方才就要失去這孩子了。”
    陸硯之替她掖了掖被子柔聲道：“方才大夫不是說了，你隻是受了點驚嚇，腹中孩子無礙。”
    施雲婉蔥白的手抓緊了他，目中含淚道：“可是妾分明差點就要失去了，陸郎，夫人她眼裏心裏根本沒有妾和這腹中孩子，怎可能將他視如己出？”
    她今日設計這一出，就是不想孩子被爭搶。
    陸硯之臉色又沉了兩分。
    “我不是與你說過麽，隻是名義上如此，在府中他在你院裏我自然會讓人看緊他。”
    施雲婉唇瓣囁喏，“陸郎若隻是想將妾腹中孩子立為嫡子，其實還有其他法子。”
    陸硯之眉頭皺緊，“什麽法子？”
    施雲婉抓著他的手暗暗用力道：“大雍如今是可以立平妻的，隻要陸郎將妾立為府中平妻，孩子自然也算不得是庶子……”
    陸硯之想也沒想就開口拒絕。
    “這不行！”
    施雲婉是犯官女身份，若立為平妻那他豈不是受人詬病？他如今正在仕途緊要時候。
    而且若不是在虞令儀名下，虞家怎可能看重這孩子，將來怎可能給他點好處？
    想到這兩點，陸硯之心裏陡然一涼。
    他忽然想起來自己兩年前執意要娶施雲婉為妻的時候，那時為了她與陸老夫人抗衡，當時是沒有想過這麽多的。
    那時他剛剛升官，心裏隻有要給她最好的。
    他當時想給她的，可是正妻之位啊。
    為何如今就變了呢？
    施雲婉臉頰慘白，抓緊他的手也漸漸鬆開。